而更加離譜的是,奎在家呆了一段時間之後,也就七八天吧?這就說著她懷孕了,而且還是經過測試的,我整個人徹底傻了,因為一直以來,我覺得自己的安全措施做的一直都很好的,怎麽突然之間就懷孕了呢?


    我思考了很久很久,我是該留下這個孩子嗎?不!我覺得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能力去養活這個孩子,我現在自己吃飯都是個問題,還去養活孩子?這不是胡說八道嗎?所以我不能要這個孩子,但是奎又談起了她幾年前騙我說她自己懷孕了,那時候我的反應,我是第一時間給我家裏人打電話,馬上去訴說這件事情,然後讓她生出來的。


    但是現在我聽著奎如此般的訴說,我心裏可不是這麽想的,因為我一直堅信著自己的安全措施做的真是一點點也沒有馬虎,所以我懷疑了奎肚子裏的這孩子並不是我的,再加上奎突然的辭職,我想我可能猜到了些什麽事情,隻是我沒有證實而已,但我也不會將我猜測到的這些事情說出口,因為我害怕就此失去奎,奎現在依舊是我唯一的經濟來源,我不能沒有她,沒有她的話,我唯有死路一條。


    故此我坐在床邊問奎:“你把你的第一次到底給誰了?”


    奎一下子就生氣了,然後把我大罵了一頓,說我現在是談這個的時候嗎?說現在她肚子裏就是我的孩子,我現在竟然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問我還是個男人不,所以奎並沒有向我說出她的第一位男人是誰,但也從奎的激動情緒裏,我似乎捕捉到了些什麽,我自認為自己的分析能力還是非常正確的。


    所以我開口建議:“我們養不起這孩子的,就我們現在這種情況,肯定會把孩子害死的,我們將是這世間對於這位還未出生的孩子而論,那是最為罪不可赦的罪人,所以我們把這孩子打掉吧?”


    奎聽了我的話以後,這就隨手拿起一支香煙點燃,冷笑中抽了幾口,這才麵無表情的開口:“好,就照你說的做,反正是你的孩子,你說了算。”


    也就因為奎的這一句話,我們兩個去了醫院,將孩子打掉了,我知道奎並未說謊,她的確是懷孕了,而打孩子用的錢,那是奎的工資,兩千八百塊錢,可是天知道我們兩個現在到底在做些什麽。


    我不知道奎是怎麽想的,反正我是認為這孩子絕對不是我的,但也因為我最近幾年真的夠煩了,天天都在想著如何去死呢,所以根本沒有任何心情去徹底分析這件事情,反正奎第一天去醫院肯定是我陪著的,但後來幾天我都沒有陪著,我絕對是一位不合格,甚至爛到極點的男朋友,至少對於奎而論,事實真相就是如此的。


    而這些事情,似乎對於我和奎的關係而論,好像真的沒有什麽大的影響一樣,反正孩子打掉之後,我們還是像以前那樣,最終奎要去找工作,可是怎麽也找不到,而我就去找了工作,我不能讓我自己餓肚子啊,也不能讓奎餓肚子啊,甚至馬上就要過年了,更是我們也買了破電腦,現在家裏還是可以玩電腦的,我本來一直就是在家玩遊戲,寫書,然後就是找工作。


    所以我把自己的遊戲賬號讓奎在家裏玩,而我自己去上班,或許我是知道的,有些事情並不是我想像中那麽簡單,故此這次我真的是隻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這就找到了工作,是在一家網吧裏上班,畢竟我的電腦技術還是很好的,雖然現在已經過了很多年,電腦這種東西的更新換代很快,可這並不影響我的底子,所以老板還是很喜歡我的。


    此時冬天的蘇州,寒風刺骨,當每一陣寒風吹過之時,真的可以讓人感覺到那穿透骨髓的涼意,就好像有人在拿刀子切割自己的骨髓一般生疼,可是網吧裏是挺暖和的,因為有空調,再一個就是,網吧也是在我們租住地方的附近。


    可是我和奎現在身上幾乎是一毛錢都沒有,真的就是這樣的,但天無絕人之路,我認為這句話是絕對存在於我們這個世間的真理,因為我數次證實了這句話的真實性,比如現在,我在網吧上班,而老板是不管飯的,但老板會把飯錢給我,說讓我自己去買著吃,每天十塊錢一餐,其實這已經很多了。


    而我肯定不是用這些錢來自己吃飯,我會用這些錢去買香煙,然後再買餅之類的東西,接著拿迴家給奎吃,也給奎煙抽,奎就在家裏守著電腦玩遊戲。


    但是最近我的心情不是很好,總是和奎吵架是肯定的,我也想不起來自己多久沒有再打奎了,這天早晨和奎吵架之後,突然之間,我就失控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和奎吵架,但我是真的失控了,我打了奎一個巴掌,我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多久沒有打過她臉了,以前就是自己再生氣,我也會克製自己,去打她的屁股。


    可我沒有想到的是,目前奎也失控了,是真的失控了,或許是我太久太久沒有打她臉了,所以她瘋了一般哭著,然後罵著我,接著竟然用剪刀割脈,我嚇壞了,我的腦袋裏一陣空白,我的腦袋裏在看到奎手腕上的血噴湧而出時,徹底進入了任何思維都沒有的程度。


    我下意識中渾身顫抖,我真的在發抖,我趕緊用手抓住她的手腕,我害怕這血流出的太多會導致她的死亡,我真的太害怕了,我抓住依舊在哭泣奎的手腕,左手顫抖的去拿香煙,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可是因為渾身的顫抖,好幾次將香煙碰開,最終我還是顫抖中拿出香煙,點燃,這就趕緊找自己的手機,對的,我要給奶奶打電話,我立刻需要金錢,我必須立刻馬上送奎去醫院,因為這種事情是會出人命的,這不是開玩笑的,奎絕對是個瘋子中的瘋子,她竟然用剪刀把手腕上的一塊肉都割掉了,這是何其的瘋狂!


    可是他媽的,奶奶的電話打不通呢,我萬念俱灰,我知道給母親打電話,母親根本不可能理會我的,我他媽的到底該怎麽辦呢?而奎這個瘋子,這個絕對的瘋子竟然感覺不到疼一樣,這會看著我竟然在笑,我他媽的已經半身是血了,全是奎她的血,她竟然還在看著我笑,我不知道現在的此時此刻到底發生了些什麽事情,我他媽的真的不知道呢。


    我隻是顫抖的抽著香煙,奎還是在冷笑,可我握住她胳膊的手一直都沒有鬆開過,這刻我意識到自己這卑微到一無是處的無能,我想,我該給杜娟打電話,向杜娟要錢,反正她騙了我那麽多錢,現在我已經完全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了,她必須負責!


    奎冷笑著問我給誰打電話,我說杜娟,奎現在突然又冷冷笑道:“我卡裏有錢。”


    我不知道奎說了些什麽,我隻是顫抖著拿過奎的銀行卡,這就帶著她出門,我很匆忙與害怕的,匆忙到大腦完全一片空白的地步,我和奎上了出租車,然後到了醫院,我把奎交給了醫生,然後在醫院的atm機裏用奎的銀行卡取了錢,對的,奎的卡裏有一千多塊錢,然後我出門先付了出租車的車費,這就趕緊迴去讓醫生先包紮,但是醫生說不行呢,必須先拿著收費單,他才能給奎包紮,我告訴醫生說,現在人都快死了,我馬上就下去交錢,你就不能先包紮著嗎?醫生告訴我說,這是不可能的。


    而且醫生還告訴我說,包紮之前我必須先帶奎去做x光,必須檢查裏麵是否有殘留物,我說那是剪刀劃的,難道剪刀掉裏麵了不成?醫生告訴我說,不要和她說話這麽大聲,這就是醫院的程序,不然是不會包紮的,不然現在就讓我帶奎離開這裏。


    這是木瀆人民醫院,此刻我感到了醫生對我的惡意,我詛咒醫生去死!我詛咒中國去死!我以前知道,若沒有錢,醫生會讓病人等死的,我以前不信這種東西的,但現在我信了,因為我正在經曆,但我不能生氣,我需要心平氣和,我需要醫生,對的,此時此刻的我作為一名法律上承認的中國人,我感到了被中國醫生的羞辱!甚至被國家的羞辱!我憎恨自己生在中國這個比糞坑還要爛的地方。


    但我還是需要按照醫生所言的程序,先是x光,然後再去包紮,醫生說x光確實做了,但沒有包紮的收據,他還是不會進行包紮的,現在我必須下去趕緊交錢,把包紮的收據拿出來給他看,他才會開始,所以現在醫生就讓奎坐在那裏等著,並且醫生讓我快點,說不然影響奎的傷口問題,因為那傷口還在出血。


    我想,現在要是我有炮竹藥在身上,我肯定會把這醫生,不!是把這個醫院炸掉,我告訴醫生說先包紮,我會以最快的速度下去交錢的,但醫生完全不同意我的提議,隻是說著,是我在影響他的包紮,讓我趕緊去交錢。


    我滿心的憤怒,我憎恨這樣的國家,我不是沒有錢交啊!我隻是想讓奎快點接受治療,因為已經拖了很久了,這他媽的是在開玩笑嗎?是國家的醫生在和我開玩笑,還是奎手腕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在和醫生開玩笑?


    他媽的!我也隻能在這種無能中咒罵著國家與醫生,所以還是需要以最快的速度下去交錢,然後拿著收據給醫生看,對的,醫生甚至將收據拿在手上都看了好大一會兒,這才動手給奎開始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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