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會我也是非常擔憂的,可是老天爺才不會在意我是否在擔憂些什麽呢,更是奶奶也不知道。


    不過奶奶卻對於我答應她不惹是生非的態度,這很是讚許,再一個又提到了父親當時坐監獄欠下的那些債務。


    一提到這種事情,我這一下子就從張妮的思維中脫離了出來,然後就點燃一支香煙,仔細分析奶奶提這種事情的用意。


    其實我並不用經過太多的分析的,這馬上就知道,奶奶肯定還是無力償還那些債務,所以這會很是無奈,並且把希望寄托在了我的身上,而我也知道在上海那個地方打工的話,一位普通員工一個月也有七八百塊錢左右呢。


    如果按照這樣的薪水來計算,父親欠下的債務根據我所了解的情況,那起碼有五萬塊以上吧?這是要我不吃不喝長達五六年之久,才可以悉數償還的。


    想到這裏我頓時覺得這非常恐怖,但我沒有立刻就告訴奶奶說,我根本不會去償還這些債務的,而是又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我告訴奶奶說,我會去銀行辦理一張卡的,然後放在家裏,這樣我在外麵拿到工資以後就可以匯入卡裏,如此奶奶她在這邊就可以在禮泉取到錢了。


    奶奶聽後竟然當真了,所以更是說我終於長大了,但我可是沒有進行任何的反駁,我知道麵子工程這種事情,這還是要做到位的。


    反正我想著,自己到了上海以後,那就隻是隻有我自己一個人了,自己想做些什麽的話,這難道還需要別人的同意嗎?


    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完全就是表現出一位小乖乖的樣子,更是努力上學,而不惹是生非,這些都是我以求得到奶奶與劉老師的認可,從而同情我,這樣的話,我臨走前肯定就比較好過了。


    而且事實也正是如我預料中的完全一樣,如果說一個好孩子變得更好的話,那麽所有人都會認為那是正常的,但一位壞到徹底的孩子突然變好,那麽所有人就會認定,其實這位壞孩子痛改前非了。


    所以奶奶最近很是喜歡我,並且我也向奶奶撒嬌要手機,我說是可以出門以後聯係的,而奶奶對此也是比較讚同的,真的以為我真的真的是痛改前非了,所以給我買了手機,還是非常高檔的那種,六百多塊錢,cect的翻蓋彩屏手機,辦理的是聯通卡,至此我人生中的第一部手機,就這樣裝在了自己口袋裏。


    而在學校,劉老師看我最近很是聽話,根本什麽事也不犯,所以也對於教育我的電腦技術比較上心,更是教我如何使用word,這是種辦公軟件。


    至於校長也還好吧?告訴我說是最近就要去上海了,一個是我的身份證問題,另一個就是安頓的費用還有車費,共計是一千六百塊錢整。


    我聽後很是震驚,因為我沒有身份證,更是沒有這一千六百塊錢。


    所以我非常苦惱,而且我還在學校看到張妮她父親了,張妮父親看上去有五十歲左右吧?或許是幹農活導致看上去比較顯老?反正有白頭發,比較瘦,騎著摩托車,還抽著煙。


    張妮在她父親邊上流淚,我知道肯定是為那一千六百塊錢發愁,這可真的不是一個小數字啊,一千六百塊錢是很多的,我記得奶奶和爺爺當時賣蘋果,將近十畝地的一年收成也才兩千塊錢左右啊。


    所以我也是左思右想,但我知道我現在是自身難保,如果我有能力的話,我還真想幫助張妮一下,因為她哭泣的樣子,這讓我心碎。


    不過我馬上在記憶深處翻出些事情來,國華電子廠。


    是的,我清晰記得我在國華電子廠有兩個多月的工資沒有拿,所以我快馬加鞭,然後就到了國華電子廠的一廠,也就是那間破學校。


    我進了財務部以後直接就愣了。


    是焦北京……


    焦北京這會還是西裝革履,在和財務部的女孩子正在聊天,看到我以後頓時滿臉的笑意,更是問我最近過的還好不好怎麽樣的,在做什麽。


    我大腦裏麵完全就是一陣空白啊,但馬上就迴過了神,告訴焦北京我最近挺好的,而且也說了我在技校上學的事情,更是說了我最近就會去上海。


    焦北京一直像一位仁慈的父親一般,一直在叮囑我說,讓我一定去了上海以後,要好好上班,一定要將我自己的臭脾氣改改,說我太暴躁了。


    而我隻是低頭答應著,接著就告訴了焦北京我此時的來意,並說我離開國華電子廠以後,這還是第一次迴來呢。


    焦北京立刻就讓財務部的姑娘趕緊幫我查查工資,而且我感覺焦北京還是有權利的,是可以命令財務部的,我估摸著,焦北京應該在一廠也是個大官,肯定不是員工那麽簡單。


    因為財務部姑娘此時的快速反應,這足以說明了一切。


    財務部姑娘是非常認真的幫我查的,然後說我沒有工資了,都是領過的。


    立刻我就火了,直接就出了粗口,說媽的,我辭職後都沒有來過呢,怎麽就沒了?我被公司拖欠的那幾個月工資都被狗吃了?


    財物的姑娘苦笑連連,然後就是焦北京親自檢查記錄,經過焦北京的親自檢查之後,然後平和的告訴我說,真的都領完了,後麵的簽字都是我寫的,更是讓我親自確認。


    我接過記錄表,那上麵的簽字還真就是我的筆跡,好幾個月都是……


    這?這?這也太他媽的奇怪了,我都沒來領過好不,我敢對天發誓!但是這筆跡還真就是我寫的?這他媽見鬼了?


    所以我稍微有些憤怒的質問了焦北京,但焦北京可不是想和我吵架的,而是問我,看看那筆跡是不是我的。


    這個我無言以對啊!那字確實像我自己寫的,但是我真的沒領啊!這種事我到底該找誰去訴苦呢?


    所以我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媽的,然後告訴焦北京說,我確實沒來領過,我懷疑那簽字不是我寫的。


    而焦北京說這種事情核實起來是很麻煩的,但他一定會盡快核實情況的,而我這會火氣大得很,直接就說不用核實了,就是我領的!


    然後我就怒氣衝衝的出了一廠,但我可以問心無愧,因為我真的沒來領過,這事情邪門得很啊,我是如此認為的。


    所以現在我的心情非常糟糕,我是迴了黨校的,然後在男生宿舍坐著抽煙,幾位電焊班的男孩子這會也在宿舍,所以就和我閑聊了幾句。


    但是目前在這個學校,我看不到軍偉和路哥的,因為軍偉家裏可能拿不出那一千六百塊錢,所以並不打算去上海,而路哥他父親,也就是我二伯父,那原本就對路哥的未來另有安排的。


    所以說目前在這個學校的我,根本就是孤家寡人一個,但好像又不是,因為還有韓濤和新路,不過他們兩個最近非常努力的學習電焊,這是為了不久後的上班做準備,畢竟他們肯定是分配到需要用電焊的公司的。


    再一個就是新路,他最近在追我們電腦班的一位女孩子,名叫趙妮娜,之前我是完全忽略這位名叫娜娜的女孩的,但最近我卻看了她幾眼,確實挺漂亮的,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至於我還是喜歡張妮。


    隻是我羨慕新路有那麽大的勇氣,而我卻像一個傻子一樣,一直在祈禱著上天能給我和張妮製造機會,真是愚蠢至極……


    但我也就想到了這裏罷了,畢竟昨天晚上我是去網吧上網的,所以這會也是比較困,這就剛準備躺在,這不知道是誰的床上睡覺呢,這突然韓濤慌慌張張的進來。


    這就趕緊喊我,然後跟我說道:“豹子,新路和人家打架了,你管不管?”


    什麽叫我管不管?這個說法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啊,我又不是新路他什麽人,管我什麽事啊?


    但因為目前我還是比較暴躁的,本來就一心的怒火,所以開口:“在哪?”


    韓濤趕緊就說道:“東關小學操場,好多人的。”


    我聽到這裏,這才意識到,這可能是極其複雜的一件事,這明顯是群架。


    但我現在真的有些想打人,滿肚子都是怒火沒處發呢,所以直接就開口:“走,帶我去!”


    韓濤這就趕緊三下五除二,將我帶出黨校,然後直奔東關小學的操場。


    走到半路的時候,突然我看到我東關村勇剛哥家的門是開的,所以我就讓韓濤在外麵等等。


    我進去後看到了勇剛哥,我勇剛哥雖然隻比我大兩三歲,但可厲害得很哦,這是大街上混混中的頂尖存在,完全是那種威震四方的人。


    再一個我看到了寧雷,我應該喊他雷哥,也就隻比我大個四五歲吧?反正他也不是什麽好人,曾經我們兩個之間還有過過節,當時就是我勇剛哥親自調解的,但從那以後我就沒有和寧雷有過任何接觸了。


    我現在對正在笑嗬嗬與寧雷聊天的勇剛哥,這就說明了來意,勇剛哥隻是笑著開口:“在小學那邊吧?這裏附近公安特別多的,過個巷子是派出所,而前麵就是三中隊,你走在前麵,我和寧雷開車跟在後麵,看看情況先,你要是覺得情況不對,你也給我走開,聽到了沒?”


    我低頭開口:“哦,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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