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柔心重掌聽雨樓後,一切都開始恢複從前的模樣,她重點培養的羅拂,孔祥濤,於景雙和小蘭星等人也都不同程度的得到了曆練和提升。


    柳柔心也將園州城的事物逐漸的移交給了榮升副樓主於景雙,醉香居則是交給了小蘭星。


    “樓主,你此去東陵,真的不帶我們前往嗎”


    柳柔心這次出征東陵救弟,並不打算帶上聽雨樓的嫡係力量。


    柳柔心道:“我們的力量還不夠強大,經不起損耗”


    “可是樓主您總不能孤身前往吧,這樣太危險了”


    柳柔心道:“我柳柔心這十多年來,走的哪一步不危險了,但你們看,我不是照樣活的好好的”


    “可是這次不同”


    柳柔心道:“小蘭星,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我更擔心的是我一旦離開園州城,你們是否能夠勝任我交代的任務,要知道這裏才是我柳柔心的根基,你們才是我真正的力量和依仗,倘若我此次前去東陵真有什麽意外,我可不希望連老家也被人端了”


    之後柳柔心拿起案上的一副畫像,問眾人道:“你們有查出這畫像到底是何人送到醉香居的嗎”


    “迴樓主,我們仔細徹查過,但隻查到一個匿名的蒙麵人,並無其他”


    柳柔心聽到這樣的迴答,並沒有責怪迴報之人,而是說道:“我想也是”


    “那人有留下什麽聯係方式嗎”


    “有,說是一有消息,便讓我們放在城外十裏的一間土地廟裏,連銀子都付過了”


    “付了銀子”


    “是,付過了,就好像知道我們一定會迴信息一樣”


    柳柔心道:“那我便將信息傳給她好了”


    “樓主知道此人是誰嗎”


    柳柔心道:“如果可以的話,我真不想與她打交道”


    柳柔心說完親自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去指定地點。


    “既然你自己心甘情願的撞進來,我又何必客氣”


    之後柳柔心便接到了雲渺宮發來的信件,讓她趕到會和地點共商大計,柳柔心接到信息後冷笑幾聲將信撕了,暗道:這次我絕對要將你揪出來。


    李晚澄這方麵在忽悠走宮翹後,眾人便加快了速度趕了幾天的路,李晚澄也祈禱中途別再出什麽岔子了,但事情有時候就是不遂人願。


    他們的馬車在沿著一條河行進時,河裏突然”噗通“一聲巨響,好像有什麽東西掉進了河裏,李晚澄等人聽見動靜都不約而同的看過去,隻見有兩個人正從水中冒出頭來,這才明白原來是兩個人從天上砸進了河裏。


    而且那兩個人的狀況似乎不太好,其中一個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隻靠著另一個人勉強在水中拽著,而清醒的那人看起來很慌亂,喊了一聲救命後,就開始嗆水,一隻手在水麵上拍打劃拉,眼看就要沉下去了。


    風逐雲見狀趕緊跳下車來,就要跳水救人,不過被李晚澄一把拽住。


    “你別動,我去”


    李晚澄施展蜻蜓點水的工夫,到了那兩人落水的地方,隨即從虛納石中甩出兩扇寬闊的破舊門板。


    隨後李晚澄先將那昏迷的人拽上門板,另一個清醒的人隨後也抱著門板開始大喘氣。


    之後李晚澄又施展輕功將二人一一送上岸。


    “你們,是你們”


    等把這二人救上岸後,風逐雲才發現這兩個人他們居然都打過交道,清醒的這個年輕人就是當初在方陣手下的那個梁宗民,而重傷昏迷的這個人就是在顧村監視過他們的梁宗遠。


    “快救救我大哥,快救救他”


    梁宗民認出風逐雲等人後,一下子就哭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讓他們救人。


    風逐雲查看了一下梁宗遠的傷勢,發現他內傷外傷都很嚴重,胳膊上的傷口都見到骨頭了。


    李晚澄道:“先將人扶上車吧,看地圖,前麵應該有個縣城”


    風逐雲見李晚澄這麽說,立刻會意,這是想讓鄉心在車內暗中先治療一番,保住他的性命,再說其他。


    之後風逐雲駕車,梁宗遠坐一旁,李晚澄和鄉心在馬車內照顧梁宗遠,莽夫還是繼續騎馬跟著,隻不過這馬車上的人有點多,馬車的速度就有點慢了。


    天快黑的時候,馬車終於趕到了和興縣城門口,隻是由於過了時辰,城門都關了,他們被攔在了外頭。


    梁宗民心憂兄長,要拿出雲渺宮的名頭來開門,但等守門的人讓他們拿出信物時,梁宗民卻拿不出,隻說在戰中遺失了,結果自然遭到了守衛的嘲笑。


    梁宗民氣急要再與那些人理論,被風逐雲攔下了,就在風逐雲琢磨著是不是讓李晚澄趁著夜色先將人帶進去救治時城門突然打開了。


    “恩,怎麽迴事?”


    城門打開,從黑暗的城門裏走出一個人來,風逐雲定睛一看,脫口而出:“赤虎,你怎麽會在這裏”


    那叫赤虎的男人,低著頭,弓著身,恭敬的道:“公子,請”


    風逐雲等人跟著赤虎進了門,並被帶到了一處距離城門不遠的一間店鋪後院,風逐雲將傷員安頓好後,就讓赤虎幫忙請大夫,赤虎二話不說就吩咐了人去辦。


    之後赤虎像一個合格的管家一樣,一一為眾人安排了住處,就在赤虎忙裏忙外的時候,李晚澄也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個人。


    赤虎此人身材不高,看上去也就一米六,年紀大概三十多歲,頭發半散,遮了一半的臉,腦後則紮著一個大辮子,一隻眼睛帶著眼罩,麵相兇狠而有些陰鷲,右側臉頰上,還有脖子上都有傷疤,與旁人說話的時候語氣總是冷冷的,低著頭也不看人,唯獨與風逐雲說話時,語氣透著恭敬。


    在等梁宗遠的治療結果時,李晚澄問風逐雲赤虎是什麽來頭,風逐雲聽了頗有些尷尬的說:“赤虎是……是陳姑娘的人”


    “陳姑娘?你還真有……風逐雲,你到底招惹了多少姑娘”


    風逐雲一聽這話立刻炸了毛,但他又不敢大聲嚷嚷,隻得壓低了嗓音抗議道:“什麽叫招惹了多少,天地良心啊,我可是很專一的,從來沒有始亂終棄過”


    之後風逐雲說他不是提起過他有一個一見麵就拿刀拿劍砍他的朋友嗎。


    “嗯”


    風逐雲道:“那人就是陳姑娘的兄長”


    “啊?”


    風逐雲說陳姑娘的兄長叫陳昊立,江湖名號——刀絕劍煞,是個凝丹巔峰刀劍雙修之人,他隻有陳姑娘這一個妹妹,自是非常寵愛,那真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李晚澄想這就是傳說中的“寵妹狂魔”吧。


    “當初要不是我跑得快,再加上身上功夫也不弱,早被他剁了喂狗”


    風逐雲說完還提醒李晚澄,他說的可不是笑話,也沒有誇大其詞,那個人當初追了他三千裏,可是真下的死手,他還告誡李晚澄如果將來有一天遇到那個瘋子,千萬要好好戒備,他說話可從來不開玩笑,說殺就殺,不會給你任何喘氣的機會。


    李晚澄記下他的告誡後,大夫也給梁宗遠包紮完了,隻是大夫隻能替他處理外傷,內傷就無能為力了,畢竟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夫。


    雖然梁宗遠這夜沒有醒過來,但風逐雲他們還是從梁宗民的口中得知了他們弄成這樣的原因,東陵邪化後,方陣跟隨來查看情況的人一起進入了邪化東陵之內,但他們進去沒多久,東陵與外界的通道就突然長出了一座巨大的石門,留在外守候退路的蔣師叔隻說大事不好,讓他們趕緊撤退,說著蔣師叔就帶他們開始迅速撤離,但他們還沒跑多遠,就遭到了四名邪人的追堵。


    梁宗民眼看著他的三個師兄被邪人殺死在眼前,之後剩下的六七個人在慌亂中分散逃走,之後遠處傳來了淒慘的叫聲,證明那些人都已經遇難了。


    他則是蔣師叔拚了性命掩護,才從邪人刀下跑掉,隻是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他竟然稀裏糊塗的逃掉了。


    他逃了一整夜後,覺得距離夠遠了,就用翼行風在樹林裏低飛行進,但他功力不高,最後昏迷了。


    等他再醒來時,就看見了兄長梁宗遠,他們似乎也是因為任務才離開雲渺宮的,隻是不知因為什麽而停留在原地沒有動。


    之後他跟隨兄長往園州城去,但半路上他們遇到了很多怪事,比如日夜不散的迷霧,讓他們幾度不能動彈,後來他們又因為迷霧迷路了兩次,好不容易迷霧消散了,他們又遇上了村民因為窮而扮的劫匪,他們還遇上了受傷的百姓,遇上了狼群等,反正就是各種的麻煩不斷,仿佛有人不想讓他們去園州城一樣。


    在他們費勁千辛萬苦終於要到達園州城時,突然間就遇到了襲擊。


    “襲擊”


    梁宗民說:“我們遭遇了一夥殺手的襲擊,那些人不是普通的殺手,個個身手了得,兄長與那群殺手的首領一戰,結果被打成了重傷,我拚了命帶著兄長用翼行風逃了出來”


    “從園州城外到這裏,你怎麽可能有那麽深厚的內力支撐翼行風”


    梁宗民說:“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覺得我們在空中飛的很快,我的功力消耗完了我們就從天上掉了下來”


    聽了梁宗民的話,李晚澄與風逐雲對視一眼,同時在心裏說著一句話:襲擊他們的不會是柳柔心吧。


    音骸可是說過柳柔心會將西南各處的雲渺宮之人都清除掉,但梁宗遠他們的目的應該還是風逐雲和冰魂雪魄,理應不會對她造成什麽威脅,她根本沒有理由動手,但不是她,又會是誰,有什麽目的呢。


    “原來你們在這”


    就在李晚澄和風逐雲心思不定之時,現場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等李晚澄和風逐雲反應過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時,赤虎已經先一步與擅自闖入者交戰在了一起,赤虎身形雖小,但卻不是靈活類的修者,所使出的拳腿功夫,更透著剛猛之勢,直逼對手要害,但身處黑暗中的猛虎這一次並沒有將眼前獵物撕碎。


    音骸一出聲,就發現赤虎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眨眼間,赤虎的攻擊便至,但音骸在微微詫異過後便有條不紊的接下了所有攻擊。


    赤虎出手雖重,但音骸也不是弱手,他此刻雖然手中無琴卻身法輕靈,在接招躲避的時候,還有餘力與風李二人打招唿。


    “兩位好,在下如約而至了”


    “音骸”


    “樂師”


    待風李二人叫出來者名字,而且赤虎發覺過了三十招,還無法拿下對方後,便主動停手,退到了一旁。


    隻是在音骸在與赤虎雙方的打鬥中,風逐雲居然沒有出聲喝止赤虎,在赤虎停手後,誤會解開時,他也隻說音骸是他們認識的人,不是敵人,除此之外也沒有說什麽長篇大論的場麵話,任由赤虎告退了。


    “這裏畢竟是赤虎的地盤,我們是客,怎麽能喝止主人,況且音骸先生的行為本就不對,打死都活該,我們沒理,還說什麽”


    而音骸也一邊柔著腕子一邊說:“剛才那位壯士名叫赤虎嗎,還真是不辱其名”


    風逐雲看音骸一臉淡然的模樣,說道:“你也是,這麽大一人了,不知道私闖民宅犯法嗎”


    音骸道:“我隻是好奇,這樣普普通通的小院子,竟然戒備如此森嚴,沒想到正好看到你們在此,一時高興才會出聲,抱歉了”


    “話說你這段日子去哪了,怎麽現在才出現,還有你身邊的那兩位美……姑娘,怎麽沒跟你一起”


    音骸道:“我就是覺得這以後的路可能有危險,才想將她們安頓好了,這才耽誤了些日子”


    李晚澄道:“我們拚了命的趕路,累的如死狗一般,卻接二連三的被趕上,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明天一早,我一睜眼,就到了目的地了”


    李晚澄在映射音骸,速度太快,不正常,但風逐雲卻把梁家兄弟的事告訴了他。


    還說:“音骸先生的眼神不是挺好嗎,給看看唄”


    音骸看了梁宗遠所在的房間一眼,並沒有說什麽。


    之後赤虎替音骸準備了房間,音骸謝過之後便欣然接受了。


    晚上李晚澄與風逐雲在房間裏私聊,李晚澄說:“你是故意沒有阻止赤虎和音骸之間的爭鬥吧”


    風逐雲道:“是啊,赤虎的能耐我清楚,再說我們還在一旁,音骸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那你看出什麽了”


    風逐雲道:“我本以為音骸應該擅長遠距離大範圍攻擊,沒想到他近身的拳腳功夫也這麽不俗”


    之後風逐雲說:“李兄,你不也是故意沒有插手阻止嗎,我是為了看他的武功路數,摸摸他的底細,你呢”


    李晚澄道:“我一進這院子,就開了探查,這裏隱藏的人確實不少,那位陳姑娘的力量真是不小”


    風逐雲道:“那又怎麽樣,反正你也看不出他們的強弱”


    “風逐雲”


    “好,好,我不說了”


    李晚澄道:“樂師音骸,是突然出現的,沒有任何的征兆”


    風逐雲道:“你懷疑他……”


    李晚澄道:“也不是,畢竟妖靈聖者也能逃過我的探查”


    不過說到懷疑,梁宗民的說法疑點才更多,但鄉心已經看過了梁宗遠,他們也沒有發現他有什麽異常,難道真是有什麽他們不知道的原因,讓他們到了這裏,恰好遇到他們。


    第二天清晨眾人都起了身,不過因為梁宗遠的傷勢沉重,李晚澄他們又得補充補給和馬匹,所以不得不在縣城裏暫留。


    距離邪化東陵百裏之外的一條河旁,柳柔心一人站在陰涼的柳蔭下,手扶著柳樹的枝幹,閉著眼,好像在仔細的感受著什麽。


    不一會兒,雙眉微蹙的柳柔心睜開雙眼,望著東陵邪境的方向,頗有些佩服的道:“好一個慧君,好一個夕狸,竟然這麽快就隔絕了我與沾心的精神聯係”


    柳柔心知道夕狸一定不知道她與沾心之間的秘密,但他還是憑借著敏銳的直覺采取了行動,將柳沾心徹底與外界隔絕。


    柳柔心看著前方,頗為自信的道:“就算你能隔絕我與他的聯係又能怎樣,他很快就會再迴到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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