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天督突然出現,擋住去路,口中更道出驚人之語,鄉心聖族身份暴露,李晚澄刀瓏莽夫三人嚴陣以待,誓要護鄉心周全。


    刀瓏更想起風逐雲之前交代她保護鄉心與聖骨時,她雖知道聖骨之重要性,但東陵現今乃是多事之秋,她仍舊想留在東陵,盡一份心力,所以曾提議讓莽夫單獨前往,她留下幫忙。


    最後風逐雲答應讓她護送李晚澄和鄉心到安全的地方安頓下來,再迴到東陵,沒想到風逐雲的擔憂成真,他們真的派上了用場。


    莽夫見到惡天督之後,內心十分的激動,血管裏的血都快沸騰了,與強者爭鬥的好勝之心被全麵激發,全然忘了最初“被逼”離開時他心裏有多埋怨風逐雲。


    李晚澄全神戒備惡天督的同時,腦子裏也迅速的開始思考對策,最壞的情況的就是他們三人戰死,鄉心與聖骨被惡天督所奪,不行,如果注定他們打不過,至少也要讓鄉心活下去,李晚澄思索對策以搏鄉心生機之時,莽夫已經控製不住躁動的心沸騰的血,大喝一聲衝向惡天督。


    “看招”


    “就憑你”


    二人一接觸,莽夫便發了狂,瘋拳狂舞,招招狠戾,如不斷噴吐火蛇的機關槍,不給對手任何喘息之機,而惡天督剛剛經曆一場消耗戰,還不得不壓製傷勢,之後更馬不停蹄的趕來,不過麵對莽夫瘋狂的攻擊,他也沒有露出力不從心之態,與之對戰盡展戰神囂狂霸氣之姿,你瘋我便比你更加瘋,你的拳重,我便比你更重,靠著境界壓製,力量上的更勝一籌,莽夫雖然鬥誌高昂,卻也一時落在了下風。


    “喝”一聲大喝,惡天督驟然發力,莽夫被一爪劃傷背部,見紅掛彩。


    “再來”


    莽夫在重獲新生之後,本身因練功不當而留下的暗傷都無藥而愈了,身體較之以前更加的結實,功力也從勘勘凝丹境,一躍成了凝丹中階,他有一段時間閉門不出,便是在鞏固境界,而他好不容易功升提升這麽多,卻在摩拳擦掌要大幹一番的時候被支出東陵,這一路上他本憋了一肚子氣,隻是不好向著與他一樣被“趕”出來的刀瓏和“恩公”發,至於鄉心,他還沒有沒品到要怪罪人家小姑娘的地步,正好惡天督突然出現,這下好了,莽夫徹底釋放了。


    莽夫與惡天督惡鬥的工夫,刀瓏在旁觀察,發現惡天督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不過這時也容不得她多想,她微微轉頭,要李晚澄保護鄉心找機會先走,隻要他們動作夠快,按照風逐雲的分析,雲渺宮在東陵之外必有人埋伏,隻要出了東陵範圍,他們將有生機。


    “那你們呢”


    “我們會先拖住他,一旦不敵,便會撤退”刀瓏這話李晚澄是不信的,不過他與鄉心先逃的確是個好策略,而時機更是關鍵。


    “李兄,把握機會”


    惡天督與莽夫之戰雖然激烈但持續的時間並不長,而惡天督也並非沒有戒備刀瓏和李晚澄,打鬥中更盡封後路,讓人無處可逃,莽夫此刻也是久攻不下,傷痕累累。


    刀瓏揮刀參戰後,刀瓏配合莽夫,莽夫攻上盤,她便攻下盤,莽夫攻左路,她便攻右路,配合無間,與惡天督鬥了個平手。


    戰場逐漸轉移,前方已現生路。


    “走”


    在刀瓏與莽夫合力發出一招光波打向惡天督的瞬間,李晚澄右手摟著鄉心,左手凝氣戒備,腳下發力,瞬間竄出,奔坡下而去。


    “嗯?想走”惡天督化解莽夫二人的攻勢,見李晚澄鄉心逃走,表麵驚怒,實則正中下懷,而那逃生之路,也是他故意讓出的。


    因為惡天督深知自己的狀態,風逐雲那一劍十分的陰險,劍尖刺中了隻有戒靈境才能凝聚的戒靈魂形,導致他現在無法展開領域,如果他再發大招打敗這二人,那麽他也會麵臨功力不濟,無法壓製寒氣,傷勢瞬間爆發的危險。


    一旦他傷勢爆發,在一旁虎視眈眈的李晚澄就有可能瞬間參戰對付他,這樣他就會連瞬間的迴氣時間都沒有。


    如今李晚澄二人逃離,惡天督不在留手,雙爪舉天,邪氛湧動,兩股龐然之力同時打向刀瓏莽夫二人。


    “啊”


    “啊”


    莽夫刀瓏二人瞬間敗陣,被擊飛出去,各自吐血,刀瓏專精本在刀法上,再加上修為略弱,因此傷的比莽夫更重,當場昏迷了。


    莽夫是外傷內傷都重,但他皮糙肉厚,還保留著清明的頭腦,摔在地上之後,又勉力爬了起來,踉蹌著往惡天督方向機械的走。


    “再……來……”


    惡天督此刻連點自己身上要穴,嘴角流血,不過他立刻展翼而飛,並拿出夕狸交給他的第二顆邪眼,邪眼中冒出絲絲邪氣,惡天督張口一邊將這些邪氣吞入口中,一邊扇動翅膀,急追李晚澄。


    “怎麽隻有一個”惡天督在高空四處觀看,隻有李晚澄一人在前奔逃,鄉心已經沒了蹤影。


    “她不可能這麽快逃出東陵”


    李晚澄帶鄉心迅速逃離後,借助下坡的順行,迅速的拐了個彎,之後讓鄉心趕緊製造一個隱藏氣息的山寨版混靈珠。


    “李大哥”


    “你隱藏了氣息,從那邊的林子裏走,那裏樹密,你小心些,他必然發現不了,鄉心,你隻管往前走,絕對不能迴頭,萬一……你要自己離開東陵,去找雲渺宮的人,等安全了便等機會找風逐雲……”


    時間緊迫,鄉心與李晚澄並無多餘的話語,鄉心咬著唇,眼中含悲帶淚,飛快的往密林方向跑去了。


    她相信李晚澄的判斷,也明白李晚澄的決心,因為她的李大哥為了他從戰場上棄友而“逃”了,她不能辜負眾人的犧牲,鄉心下定決心,拚死也絕不會交出聖骨。


    李晚澄其實並沒有抱著必死的決心,也沒有太過擔心刀瓏和莽夫會被殺,因為他終於察覺了不對勁的地方。


    想當初他與刀瓏莽夫三人對陣憾蠻時,憾蠻壓倒性的力量他還記憶猶新,可修為更高的惡天督怎麽會被隻擅長近身戰的刀瓏與莽夫拖住呢。


    風逐雲與惡天督相鬥,可是兩敗俱傷,李晚澄不信這麽短的時間內,惡天督的傷就好利索了,而他剛出現在這裏時,明顯是利用他們恐懼戒靈境的心裏,在虛張聲勢,實際上是怕他也出手。


    “為了盡快來追我們,他定然會速戰速決,就算他二人隻剩一口氣,也會等東西到手後再補刀”


    惡天督飛到李晚澄前方落下,李晚澄先發製人,打出一擊半月形利刃光芒攻擊惡天督。


    惡天督袖子一揮,看似從容的擋下了攻擊。


    “與你在一塊的小丫頭呢”


    李晚澄知其十分狡猾,於是說道:“有道是:個人各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我逃我的,她逃她的,我怎麽會知道她去那裏了”


    “你會丟下她獨自逃走?”


    李晚澄見惡天督沒有要動手的意思,說道:“為何不能呢,反正前邊那兩個一定也沒命了,你再抓了那個丫頭,誰又知道我拋下了她呢”


    “你就肯定你能逃掉嗎”


    李晚澄道:“你與其與我在這裏浪費時間,不如趕快去找那個丫頭,萬一你與我糾纏不休時,一個不留神兒,讓她跑出東陵,那可就什麽都晚了”


    惡天督道:“你如何證明聖骨不在你身上”


    李晚澄靈機一動道:“我不過是想活命罷了,那裏想拿那種要命的東西,你切莫多疑,抓緊時間去抓那丫頭才是,就此放我過去如何”


    惡天督心中狐疑,若是按照邪族的固有思維來說,重要的東西理應由強者保管,放棄弱者也是再正常不過的,而這個人隻身逃走,目標太過明顯,頗有些以身為餌的意思。


    難道不是為了掩護那個丫頭嗎。


    惡天督本想放過李晚澄,去找鄉心,但轉過頭一想,不對,他說他拋下那個丫頭想逃跑,但慌亂逃跑的人,如何不全力施展輕功,見到他還這樣鎮定。


    他言語中一直在誘導他去找那個丫頭。


    聖骨是何等重要的東西,豈會在一個武功低微的丫頭身上,讓她帶走。


    “人族果然卑劣”


    惡天督認為,他們在劣勢之下,選擇了犧牲那個丫頭,想演一場燈下黑,讓他放過帶著聖骨明目張膽逃走的人,如果她抓到那個丫頭,發現聖骨不在,必然會殺她泄憤。


    這樣人都死亡了,誰又知道他們做的齷齪事,而一個邪族所說的話,隻不過是挑不離間之語,誰會相信。


    實際上的確是他想多了,如果柳柔心或夕狸在這裏,絕對會明白,在莽夫刀瓏他們的觀念中鋤強扶弱是俠義精神的一種體現,而即使是弱者,也應受到尊重,何況聖骨乃是鄉心亡母的遺物,不是輕易就可以交給別人的。


    李晚澄甚至都從未正麵向鄉心提出,要她拿出來看過。


    李晚澄為了繼續讓他誤會,又勸說了一番,眼看惡天督就要動手,李晚澄一副奸計被識破的急切模樣,說道:“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是隻想活命,你一定要相信我”


    惡天督起手便攻,李晚澄立刻後退。


    “我已經盡量拖延時間了,鄉心你要快點離開啊”


    李晚澄自從來到明曦後,與人動手的次數不少,可惜無論輸贏都免不了弄一身傷。


    與憾蠻對戰時,更是外傷內傷都十分沉重,如今麵對惡天督的攻勢,李晚澄深知他的身體不能再受重創了,否則他的行動會受限。


    所以他開著靈思之能,想采取遠程攻擊的策略,邊打邊退,這樣也能掌握惡天督的位置,不過他不知道惡天督之前與瘋癲二老玩了一迴“捉迷藏”,又看出他身上有傷,所以沒有給他任何實施計劃的機會。


    李晚澄轉身一擊,打完就跑,不想惡天督出手更快,隻不過擋下李晚澄攻擊的瞬間,血爪打出的血刃鋪天蓋地接連不斷的攻擊而來。


    李晚澄一時措手不及,倉促間化出護罩護住周身抵擋,這一擋也讓惡天督有些奇怪,因為人族很少自己獨自使用這麽大範圍的護罩,單打獨鬥時,他們大多都會選擇以力量直接還擊、或是用功法借力轉移的方法來抵消攻擊,隻有要保護其他弱小時,才會不得已張開護罩,而且張開的護罩似乎也無法持久。


    而且在戰中張開護罩還有一個更大的弊病。


    李晚澄站在原地,抵擋著源源不斷的血刃攻擊,稍有不慎便會被萬刃穿身,所以他現在是動不得,也跑不得了。


    惡天督則打出血刃的同時,趁機靠近了李晚澄,李晚澄也終於意識到他用錯了應對方法,這個護罩一撤,他根本沒有時間變招,而他要想反擊,隻能是在硬接血刃之後的瞬間,惡天督絕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這就是對戰經驗的差距嗎”


    惡天督起手一爪,拍碎了李晚澄的護罩,連帶著指爪輕點,瞬間封了李晚澄七大要穴。


    “哼,得來全不費工夫”


    惡天督一句話,讓李晚澄恨怒交加,仿佛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恩?沒有?”


    惡天督搜身之後發現李晚澄身上什麽都沒有。


    “你有須納石吧”


    李晚澄不做言語,惡天督便說:“認主的須納石,隻有主人死亡才能取出,你若想活命,最好立刻將東西交出來”


    此時李晚澄的靈思似乎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生命波動,正在極速靠近這裏。


    “要我交出來也行,但你如何保證東西到手,不會殺我”


    “本座說會留你活命就絕不食言”


    李晚澄沉默了一下,突然說道:“耍你玩也挺有意思的”


    “嗯?敬酒不吃吃罰酒”


    惡天督起手之間,五指並攏,要殺李晚澄。


    千鈞一發之際,天空之上一顆明晃晃的巨大金球夾帶無匹之勢,向他二人砸下。


    惡天督抬手欲擋,金球瞬間裂開,露出風逐雲的身形,風逐雲雙掌對上惡天督雙爪,雙方功力衝擊,提前蓄力而且去除邪氣的風逐雲功力更勝一籌,惡天督被擊退十餘步。


    “李兄,你沒事吧”


    風逐雲迴身解開李晚澄穴道,李晚澄卻因怒氣,而氣血翻湧,“哇”的一下吐了一口血。


    惡天督見風逐雲到來,明白機會已失,隻能無奈撤退。


    “風逐雲,咱們來日方長”


    說完揚長而去。


    “李兄,刀瓏和莽夫呢,鄉心呢,惡天督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李晚澄攥著拳頭,還在恨自己為何如此容易被擒,讓人看輕。


    “李兄,你怎麽了,那裏不舒服嗎?”


    “風逐雲,你有體會過馬失前蹄後的懊悔與不甘嗎”


    風逐雲明白了,李晚澄是因為不慎被惡天督所擒而心中惱怒。


    “李兄,在修煉的道路上,沒有誰會一帆風順的,人的一生若沒有挫折,今後還怎麽成長”


    道理李晚澄懂,但有些事不是光懂得道理,就能馬上釋懷的。


    之後風逐雲去尋刀瓏莽夫二人,李晚澄獨自去追鄉心。


    “李大哥”


    鄉心見到李晚澄時,一張苦瓜臉瞬間笑的無比燦爛。


    “你的衣服和臉……”


    鄉心因為走的不是尋常路,所以身上多有劃傷,頭發散亂,連臉上都掛了彩。


    鄉心笑著說:“隻是小傷,沒事”


    “鄉心”


    “李大哥,什麽事?”


    “沒事,我們到前麵去等風逐雲他們吧”


    “風大哥來了”


    “嗯”


    不一會兒風逐雲攙著刀瓏,後邊跟著因傷口疼痛而呲牙咧嘴的莽夫,他們五人匯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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