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隊伍行進到距離冰潭兩千米處的地下土穴洞裏進行修整。


    這個土穴洞估計是哪隻巨龍原想挖出來做墓地的,但挖了三分之一工程的時候,發現裏麵有地下木炭晶礦,便放棄了。


    木炭晶礦對於人類來說是一筆不菲的財富,它們可用來在零下幾十度的極地裏代替木頭燃燒取暖,但對於死亡後的巨龍來說,卻是厭惡的存在,因為木炭晶礦會侵蝕世界上最堅硬的龍骨最終變成一堆木炭渣。


    當龍息之地夜晚的月亮升起後,多瑪站在土穴洞口仰望頭頂天空那跟灰抹布似的閃電狀月亮發了一個感歎,“太沒安全感了,月亮都這麽有攻擊造型。”停了停,多瑪抬手叩了叩頭頂的龍骨冠,“澤西亞莎,那月亮是個能量體嗎?會不會自動攻擊?”


    要是她摸到了個什麽寶貝,被劈的話是很不化算的。生命第一。


    澤西亞莎,也就是龍巫妖,多瑪很榮幸的被它賜與了稱唿它簡易名字的權力,當然這是在多瑪與它暢聊往事,並建設性的給它修改了複仇計劃後得到的榮耀。


    所謂修改,多瑪是建議它不要死守在潘多拉魔珠裏等待感應那股邪惡力量出現在這個位麵,而是應該主動去尋找,帶著能感應那股邪惡力量的潘多拉魔珠去遊曆整個位麵,這樣比它再原地等待一萬年強。


    多瑪同時提供了一些關於紫瑟的信息,側麵的旁擊說也許那個紫瑟就是萬年前神族召喚來的邪惡力量的存在,將整個巨龍族屠殺得隻有三千條不到了的萬惡兇手。


    巨龍族vs紫瑟,多瑪就不信揪不出那個暗窺她生命的惡趣味生物。


    強大的邪惡存在就應該有個對應的對手,這樣才叫公平,更何況多瑪認為就目前獲得的資料紫瑟的確有嫌疑。


    龍巫妖澤西亞莎又吃下了一團墨芒球樣的晶體後說道:“是個能量體,當巨龍首領震怒時,就會引導那裏的能量攻擊外敵。”


    多瑪想到奧星魔法學院西蘇導師傳授的星辰魔能公式,試探性的問道:“這個能量,我們人類有可能引導嗎?”也就是人類有沒有可能將那種強大的能量以魔法的形式釋放出來,就好像凝聚抽取來自自然界的各係元素能量一樣運用。


    澤西亞莎再次驚訝於多瑪的假設性想像,從來沒有人類會提這種常識性的問題,屬於巨龍的能量,一個人類怎麽可能引導,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人類,你不去,哦,就是你們人類稱唿的學院裏接受知識傳授的嗎?”


    多瑪黑線的迴答,“去呀,不然我怎麽知道使用魔法呢,還有你現在在吃的墨晶,要不是我懂魔法切割學,你能吃到這樣完全沒損失死靈氣息的墨晶嗎。”


    拜澤西亞莎的食物所賜,多瑪的魔法切割技術真是一天內就提升了不少。


    做為一個初手,要切割好一塊墨晶原礦絕對是件高技術活,但慶幸在羅恩的指導下,多瑪算是成功的切出了龍巫妖一餐的用量。


    原來凡爾給多瑪的東西是一大堆的沒經過處理的墨晶原礦,這種墨晶是來自亡靈空間的產物,每一塊都會在亡靈空間裏的死靈池裏浸泡上千年,是種稍次於龍巫妖喜食的龍晶存在,墨晶原礦要切割出裏麵的核心後才能食用,否則會讓龍巫妖很難直接消化裏麵的能量。


    龍巫妖雖然與所有亡靈生物一樣,都是一副沒肉的骨架子,但它卻不是屬於亡靈空間的,它屬於邪神和死神共同掌管的死亡空間。


    死亡空間是所有生物死亡後會去的其中一個地方,而亡靈空間裏的骨頭生物們與人類一樣,也是一個種族的存在。


    多瑪在沒接受正規知識傳授前,一直以為亡靈空間和死亡空間是一個概念。


    “你說得沒錯,人類,那我不會猜想你是無知才會提這種常識問題,你是在探索,對嗎?普魯塔克的人類夥伴也是個喜歡探索的人,但我澤西亞莎忠告你一句,喜歡探索的人類通常會非常受死神的喜愛,普魯塔克的人類夥伴才活了三百歲,哦,真是短暫的生命啊。”澤西亞莎說著又抓了塊墨晶哢嚓哢嚓的吃起來。


    普魯塔克就是澤西亞莎最愛的那隻銀龍的簡易名字,多瑪猜想它所說的人類夥伴是一個龍騎士,三百歲,好吧,她承認,做為一個龍騎士,這個壽命的確短了點,至少活個一千歲才像個樣子。


    “普魯塔克的人類夥伴怎麽死的?”多瑪想借鑒點前車經驗,省得自己撞地雷。


    澤西亞莎噴出了一口黑芒氣,它的肚子處閃過一道黑色輝光,這是它在吸收墨晶裏的能量,“他和你一樣,打我們巨龍能量的主意,人類,要知道你們的身體是多麽脆弱,怎麽可能承受並控製好巨龍的能量呢。”


    “我才沒有打你們巨龍能量的主意。”多瑪飛快說道,眼神閃爍了一下。


    澤西亞莎的綠焰眼騰的燃燒起來說道:“人類,我現在可是信仰邪神的龍巫妖,已經不再是一隻善良的巨龍,一切的貪婪之心都瞞不過我的眼睛,你和他。”澤西亞莎突然將身體探向左側,對隱在土牆後的凡爾揮著龍爪說道,“你們想從一隻龍巫妖身上得到額處的好處,可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多瑪表情糾結了一會,挫敗的說道:“凡爾大人,我盡力了,我說過我不太擅長跨種族溝通的。”


    凡爾的鮮衣從深黃黑的土牆後閃出,他俊逸的深邃五官被月光投下的陰影襯得格外立體,深金銅的眼眸以多瑪的角度看過去,有點妖異,他緩步邁近到了多瑪的身前,低笑了幾聲看定一臉挫敗表情的多瑪說道:“其實你做好了呢,你沒聽到它說需要付出代價嗎?這可是邪惡生物在交易前最喜歡說的字眼。”


    多瑪眨眨眼睛說道:“原來你和龍巫妖是有共同溝通語言的人呀,邪惡的,果然沒錯,我不邪惡,所以我無法溝通。”


    “嗬。”凡爾薄唇彎了個極大的弧度,“你是在說我也是邪惡的那類?”他微俯了臉,眼眸灼亮深深的看進多瑪的黑眸,“我對你,怎樣邪惡了呢,嗯?我對你可是不錯呢。”


    多瑪聽了凡爾的話,忽然左右擺頭掃視了四周一圈,然後說道:“羅恩公爵不在,你不要浪費表情了,正事要緊呀,不是說那冰潭底有好東西嗎?那東西還曾經是屬於地下世界的。”


    某人答應那東西要真找到,就是屬於她的,她可以拿那樣東西去找地下世界的領主問個答案。


    “哼。”凡爾抬正了身姿,他知道羅恩不在,單獨出去探路了,“他當然不在呢,以他的冰冷驕傲,這一趟龍息之地下來,他就懶得再多管你的事了。”低笑,“到時我管你呀。”他不介意養個有趣寵物給生活添加點新鮮感。


    多瑪笑眯眯的說道:“不用你操心,我自己會管好我自己的。”


    羅恩不管她的事,就不會因為她受傷了吧。想著多瑪摸了摸脖子,將懸在自己脖子上的看不見的絞繩哢嚓了。


    “人類。”澤西亞莎等了半天見沒人說主題,不耐煩的開了口,“你們要從冰潭裏得到什麽東西?”


    凡爾挑了挑眉,似有點不爽龍巫妖打斷他的話題,他對龍巫妖頗有主導氣勢的說道:“在與人類交易前,表示一下你的誠意,我可不是她,告訴我,你的身體能不能脫離潘多拉魔珠。”


    澤西亞莎在心底暗驚了一下,這次來的人類怎麽都這樣讓它意外呢,“人類,你知道些什麽關於我的曆史?”


    凡爾浮了個莫測的表情,他忽然用一種最古老的現在不怎麽通用了的巨龍語熟練的說出一長串話,他的語速非常快,多瑪聽得費勁的才懂了裏麵有澤西亞莎的巨龍語發音,而龍巫妖澤西亞莎似乎被凡爾的話刺激到了,它飛騰出了龍骨冠,繞著凡爾的身體不停的上下遊走打轉,全身的骨節發出劇烈的難聽摩擦聲,看得多瑪微微擔心龍巫妖一個狂暴,直接將凡爾絞成數斷。


    “夠了!人類!”澤西亞莎突然騰的盤迴了龍骨冠裏咆哮起來,穴頂的黃黑土都被它震了兩層下來,多瑪黑線的看向後麵,擔心其他人注意這邊,但觀察了一會,估計所有人都被羅恩勒令了抓緊時間休息,所以大家都沒心思關注其他事了。


    凡爾在澤西亞莎的咆哮中停止了訴說巨龍語,改為人類語言的說道:“我對巨龍族的事情沒有興趣,如果你合作的話。”凡爾說著看向多瑪邪魅一笑,“好好幫助她的話,你的掩埋在塵土裏的秘密永遠不會有人類向巨龍族提起。”


    澤西亞莎語氣憤怒的說道:“人類,記住你此刻的話,否則你將承受一隻龍巫妖最狠厲最瘋狂的報複!”


    凡爾飛揚了劍尖隔空畫了個誓約符號,“以我信仰的瑪拉女神起誓,我會牢記我此刻說過的話。”


    “你真是一個時刻舉著誘惑邪惡果實的人。”多瑪對兩三下搞定了龍巫妖的凡爾如此評論。


    “誰叫我有這樣的資本呢。”凡爾受用的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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