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月光之下,密林之中,一把晶瑩的利劍,隨著一道曼妙的身影,在夜色下舞動,宛若黑色的精靈,幻化出層層劍光,卷成一朵花狀,分不清虛實,王川置身在其中,隻覺得四麵八方,壓力如排山倒海之勢,向自己壓下來,他心中一寒,人家這是不放過自己了,心念電閃,他放棄了一切的動作,徹底寧靜下來,安靜的令人生畏,他的目光平靜如水,目光之中卻透出決然的神念。


    黑衣女子見其狀,心頭欽佩,不過開弓則無迴頭箭,否則必受反噬,她的劍勢狂瀾而下,絢麗之際,達到極致,王川淡漠的閉上雙目,不動如山,全憑聽勁。


    冥冥之中,他忘卻了冷月,忘卻了森然的樹木,周身流動著真元,一種從未有過的氣感遍布起身,含而不住,引而不發,仿佛一種保護罩,那淩厲的劍勢,和霸道的真元氣勁,劃過的軌跡極快的在他的感識之下閃過,這一刻他動了。


    借力引力,太極,無極而始,王川全憑著一種自然的直覺舞動著,玄妙而靈動。


    空靈之境,王川已經傾盡全力,但是由於功力技法的懸殊,他還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傷害,在那冷厲的劍光之下,他隻是避過了要害,全身各出俱是劍傷,腹部和左肩各有一道,尤其嚴重。


    王川被劍傷激醒,意識到再打下去,自己今晚就要交代這裏了,於是忍著疼痛,在那劍光湮滅之下,不顧一切猛烈的攻出幾招,以求以傷換傷逼退黑衣女子,一臉的決然,黑衣女子被迫迅速退去。


    黑衣女子見快要得手,哪能放了他,黑色的麵紗之下,泛起一絲笑意,她本不欲殺此人,隻要逮住他,於是又提劍追上,去勢如穿花霞蝶,甚是美妙。


    王川真氣枯竭,身受劍傷,腹部的衣物如拉鋸一般切割著自己的傷口,帶來一陣一陣深入骨髓的劇痛,鮮血不斷的滲出傷口,過度失血之下,他開始全身發冷,有點頭暈目眩了,朝後看了看,見到不斷接近的黑衣女子,一陣心寒。


    “該死!”王川忍不住暗罵道,他覺著自己實在是跑不動了,難道真的要丟掉性命嗎?


    黑衣女子緩緩逼近,黑巾之下,狡黠的笑了笑,看著前麵的就就要抓住,有一種快感。


    “哼,看你往哪裏跑?你已經不行了,束手就擒吧!”她嗬斥出聲道。


    王川一陣暈眩,身子晃了晃,但還是冷漠道:“有本事你就在抓住我,休要廢話!”


    “咯咯咯咯。。你不覺得很好笑麽?你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還嘴硬,我看你能撐到幾時?”黑衣女子發出一陣銀鈴般的嘲笑,在這個黑夜,在王川聽來,仿佛黑暗中幽魂在哭泣。


    王川強撐著意誌,他可以選擇死,結束這個該死的夢,但是即使如此,也容不得他人羞辱,逃跑是一個男人最失敗的人格。


    黑夜冷寂,襯得的人心淒涼寥落。


    王川不得不停下了,他實在跑不動了,一陣陣的暈眩如潮水般襲來,失血過多,強烈的疲倦感不停的擊打他的心神,眼睛很想閉合,但是他心中有種聲音不停地喊道,不可以。


    黑衣女子就站在三丈之外的屋上,靜靜的看著下麵垂死的王川,她在等著,等著獵物倒下的時刻。


    忽然,有異動,黑衣女子轉首,朝不遠處的一片暗處看去,冷漠道:“誰?!”


    “你再不出手,他可就真的死了!”冷酷的聲音從哪地方傳出,語畢,從中現出一個白衣的男子,真是跟隨她出來的那個年輕人。


    王川靠在牆上,蒙蒙之中,他知道敵人就在旁邊,夜突然靜的可怕,是死神來了麽?為什麽,我能聽到幽魂的私語,我似乎聽到它們靠近的聲響,原來越近。


    他們一起走近,白衣人語道:“他似乎已經昏迷了。”


    “哼,這樣最好,省得麻煩,沒想到吳府隱藏著這麽一個人。”黑衣女子說道。


    “是的,怪異的身法,真元更是怪異,似乎不止一種。你打算怎麽處理他呢?我可不背男人的!~~”


    “你、、、你做什麽、、、”她從懷中取出一粒丹藥,正欲塞入王川的口中,聞言,不由氣結道,然而,橫生異變。


    突然,無聲無息,出手如電,沒等她反應過來,自己的左手腕已經被一鐵硬雙手緊緊地扼住,自己的脈搏更是被扣住,使自己失去了反製之力,與此同時另有一雙手極快的點向自己的雙目,極其狠辣,這下要是被點上,喪命先不說,先得失明。


    黑衣女子驚詫之餘,旁邊的白衣年輕人,不容分說,立刻出手,竟然沒遇到任何反抗就捉住點向女子雙目的左手腕。


    一驚一乍,瞬息之間,兩人身上一陣冷汗,同時心裏都震驚於眼前這個幾乎昏迷之人,潛意識的反擊,黑衣女子麵巾之上的香額,泌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剛才她的確嚇得不輕,倘若自己真的雙目被剜,對她而言,簡直就生不如死了。


    她咬牙切齒道:“真是可惡,救他,還差點著了他的道。”


    白衣男子,不置可否,伸手在王川的百會穴位置一點,隻聞,昏迷的王川下意識的發出一聲悶哼,身子一軟,倒下,徹底不省人事。


    “唉,這下沒事了,喂藥吧,無怨無仇,死了總是不好。”他邊說道,邊從懷中取出一小瓶金瘡藥,敷在王川身上的嚴重的劍傷之上。


    黑衣女子氣得跺了跺蓮足,幹脆摘下自己的麵巾,露出一張精致如玉般的花容,在夜色和淡淡月光的襯托下,顯得是那麽的聖潔美麗。


    她蹲下,看了看自己方才被掐住的左手腕,幾道青紅傷印,很是酸疼,揉了揉,然後掐住王川的下巴,同時把手中的一枚丹藥塞入其口中,令其服下。


    處理完畢,兩人任王川倒在地上,二人不語,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白衣人忍不住打破平靜道:“我真是納悶,你夜探吳府,能告訴我麽?”


    女子看了看他,半晌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是我的事情。”


    白衣人笑了笑,凝視著她的眼睛,忽然神秘的說道:“你是不是在尋一樣東西?”


    女子聞言,臉上的神色閃了閃,變幻不定,半晌道:“看來你已經猜出來了,不錯,我就是在找那個線索,沒想到,這麽隱秘的秘聞,你竟然也知道,我現在開始懷疑你的身份了?”


    白衣男子又笑了笑,道;“我的身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彼此的目的是相同的,對此,你有何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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