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海左右為難,坐下眾豪雄叨叨擾擾,好不紛亂,忽然有個嘍嘍上報:“報寨主,山下有個老者拚兩個壯士,於山門外求見寨主,說有要事要稟報。”


    柳泉和芝女就婚配之事暫且罷手。


    胡大海威嚴正聽,倒也有點魄力,問道;“何人由此膽量,竟能上的我同心寨?”


    那嘍嘍報曰:“此人,自稱是小河村人士,敝姓董,名不閑。乃是吳家大院的大管家,說有要事稟報。”


    胡大海暗道,自己與那吳府並無瓜葛,怎會有人前來拜山,正自愁思。


    坐下的柳泉不動聲色,忽然稽首道:“寨主,此乃天賜良機,我等隻要曉以利害,巧施妙計,你取得含玉小姐,生下一男半女,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量他吳翰林也無計可施,你以為如何?”


    芝女聞言,暗道不好,正待阻止,那胡大海,忽然點頭大笑道:“軍師妙計,既然天意如此,我等就按部就班,順水推舟,軍師權衡全局,全我美事,待到功成之時,我宴請諸位豪傑,好酒好肉,不醉不歸。”


    眾豪傑紛紛拍手稱快。


    芝女阻攔不跌,之後含恨坐下,眸光閃爍,心中不知道想些什麽。


    且說那董老三人,一路向東南方,見之夾梁山,蒼蒼茫茫,冬日裏針鬆鬱鬱,山嶺高而峻拔,山勢曲而隱逸。山下紮哨設崗,錦旗朵朵,直至山頂。


    也不知道這董老兒,此番尋的梁山,不知有何要事。


    山下,董老伴著常四還有何錢三個,惶急等候著。


    常四不安的問董老:“董老,咱們等著這許久怎麽就沒有迴音呢?”


    何錢也看向董老,他們倆個本事不願來此,但是,攝於董老的淫威,隻得豁出命到此,此刻見賊寨險惡,心中不由打了退堂鼓,忐忑不安。


    董老心中也甚是忐忑,但是此刻,騎虎難下,隻得硬著頭皮罵道:“你這軟腳蝦還抵不過俺一老頭子,我何曾少了你等好處,此事,成功之後,你們當可從此翻身,脫去貧苦,以後光鮮榮華不會少。真是愚鈍之輩。”


    常四被罵的麵紅耳赤,心中慍怒,氣道:“好好好,你們是英雄好漢,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可是,也不能與虎謀皮,小心最後徒有錢財,沒命享用,況且吳家老爺並無虧待我等,我們卻做出如此背主之事,他日,即使榮達,也必被人恥笑。”


    董老聞言,大怒,也罵道:“就你這無用之輩,鼠目寸光,沒腦子的廢物,你若不敢上山,此刻還來得及,迴去報信,做個衷心奴才。”


    常四氣不過,膽子又小,他們在府中所謀之事,足夠死幾迴的了,又不敢迴去,生怕為人拿辦。


    董老似乎吃定了常四不敢迴府,出言諷刺道:“無知小兒,倘若不是老夫在府中照顧你,你早就同你那死鬼姐姐下地獄了,竟然不思迴報,口出不遜。”


    何錢一旁冷眼旁觀,聞言,看著常四,忽而臉色一邊。


    不提這姐姐二字還好,這常四一聽姐姐,忽然雙目通紅,指著董老吼道:“不許罵我姐姐,誰說她不好,我跟誰玩命。”


    董老聞言,臉上肌肉扭曲,雙目暴閃,猙獰道:“不知死活的小子,跟你姐姐一樣賤命,噗!”董老狠狠的吐了地上一口。


    常四羞怒交加,大吼道:“我和你拚了!”說著,就合身撲上,一幅不要命的瘋狂之態,董老見狀,他雖年過半百,但是卻還有些氣力,又是身形高大,抬起一腳,照準癲狂之中的常四胸窩,就是一腳結結實實的踹了下去。常四猝不及防,中了一腳,正中胸口,一時背氣,坐倒在地,待想起身,忽而,眼前黑影夾著勁風罩向自己,頓時,身上遍落下一陣拳腳,沒頭沒腦的,十分疼痛,他弓著身子蜷縮再地上,唯有哼哼的份。


    耳邊夾雜著譏笑謾罵,如同陰霾一般籠罩著他,原來是何錢下得狠手,半晌,拳腳停下。


    一灘爛泥一般的常四,癱在地上,身上不知道遭受了多少下踢打,青紫紅黑的,著裝淩亂,眼眶腫大的,口鼻中盡是血跡,此事躺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耳中冥冥傳來一陣幸災樂禍之聲:“董老,這家夥是個沒用的廢物,要著有何用,不若了結算了。”


    隻聽那董老,想想說道;“不必如此,我自有妙用,留他性命。”


    何錢立刻諂媚道:“董老,算無遺策,我當屬下的,願犬馬效力。”


    董老哈哈大笑,笑完他走到常四邊上,踢上一腳,唾了一口,罵道:“沒死就起來,要走了。”說完,隨手拋下一錠足有三十兩的大銀錠子。


    常四艱難的伸出一雙帶血的手掌,將那銀子緊緊的攥在手中,臉上泥巴和血跡混在一處,模樣淒慘悲涼,也不知他心中埋著什麽事情,堂堂男子,竟能如此忍辱。


    古有言:“匹夫見辱,拔劍而起,挺身而鬥,此不足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誌甚遠也。” 這常四不知是龍是蛇,還是無用的低賤種?


    這時候,從山路上下來一個年輕劍客,冷麵寒霜,風流倜儻,雲煙長發,身著青色長衫,腰間懸著一把寶劍,這人朝守衛打了個招唿。然後擺了個傲慢姿態向董老道:“我們寨主有請幾位上山一敘,請!”他說著,眼角瞥向一邊地上落魄的常四,眼中發出一絲冷光。


    董老和何錢本是客套,突然周身一陣寒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恐懼的畏首畏腳。


    這俠士款步踱到那常四跟前,董老二人在後不安的跟著,俠士冷眼看了看道:“此係何人,怎的一幅慘像?”


    董老見這冷少俠並未發難,眉開眼笑道;“這是小人身邊的人,方才對我出言不遜,被老夫調教了一次。”


    這位俠客聞言,忽然轉頭,瞪了董老一眼,鼻腔之類,悶哼一聲,嚇得董老一陣哆嗦。


    俠客在常四身邊蹲下,手掌按在常四的肩膀之上,也不知道作何?


    常四內腑收到重擊,癱在地上,周身疼痛難當,手中卻攥著銀子,忽然左肩上壓下,仿佛是人的手掌,傳出絲絲的暖氣,旋即這股暖氣如溫泉汩汩,流遍周身,自己似乎沐浴在溫泉之中,疼痛減輕了很多。


    常四知道有人再幫助自己,努力的睜開眼睛想看看,這個救命的恩公,耳邊突然傳來細微的聲音:“你內腹受傷,不宜多動,且先躺著,安心養傷,一會自有人助你。”


    常四聞言,微微的點頭,幹枯的嘴唇蠕動,似乎要說:“謝”字。


    這位俠士收迴自己的手掌,冷冷的道:“爾等隨我上山!”語畢,自顧走去。


    董老與何錢在他後麵的跟著,走的很急,卻總是趕不上前麵的白衣人,再觀那白衣人,登山似乎閑庭遊步,距自己原來越遠,董老漢心急如火,為了不至於失去他的身影,最後隻得小跑,寒冬時節,山中更寒,他們卻累的滿頭大汗,氣喘如牛。


    聚義堂中,眾豪傑正在聚會,胡大海端起大牛犀杯子,仰頭灌了一口烈酒,大聲笑道:“我們同心寨中,論計謀,當屬柳先生,論武功,鄙人自信無敵手,倘若論輕功提縱,那就非那冷玉笙-草上飛了。”


    底下一個豪氣壯闊,滿臉滿臉胡子的漢子,手邊座上,一把巨大的斧頭,似乎重入千鈞,他聲若牛吼道:“老大言之有理,冷小子的輕功,俺石外天見過,不光草頭樹頂淩風輕度,在那泠泠水上,感情也瀟灑自如,仿佛踏泊的鴛鴦般輕靈。”


    這個巨漢左首邊的一個人,偉岸挺拔,相貌堂堂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讚歎的神采道:“冷小生,身法輕靈,上山閑庭信步,狀若觀花,輕鬆自如,的確輕功妙不可言,內力也非比常人。”


    胡大海聽罷,笑著接道:“蕭兄,他隻顧自己遊戲山嶺,卻快要累死了那爬山的兩人。”


    他話語才住!


    忽然,人影一閃,一個白衣人以矗立在聚義堂中,正是前去引路的冷玉笙,他進來作揖道:“不辱使命,人已帶到。”


    胡大海讚賞道:“玉笙兄弟,輕功漸入佳境,妙不可言,我等拍馬不及。”


    冷玉笙微微笑道:“雕蟲小技,哪比得上寨主的,寒刀破浪,氣勢如虹。”


    胡大海大笑,放下酒杯,道:“玉笙兄弟安坐,我等會會來人,有何膽量,竟能獨上吾山。”


    聚義堂外,董老,何錢,氣喘如牛,互相攙扶著,在嘍嘍的帶領下來到堂中,見這裏,群匪聚首,個個不同尋常,有幾個還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心中不由一陣哆嗦,何錢不敢言語,董老到底是過來的老者,有些顫巍巍的向列位豪傑稽首,隨後認定胡大海,強製鎮定道:“小民,董佬兒拜見大王。”


    胡大海聽罷,忽然揚聲大笑,眾豪傑俱是大笑。


    董老兒與何錢,在笑聲中,哆嗦著身子,不敢迴話!


    底下有個褶衣之人,唏噓的胡渣子,落魄的發髻,懷抱著一把劍鞘斑駁的長劍,半躺在椅子上,假寐。他旁邊的有個嬌娘子,柔情如水的看了一眼這個男子,忽然掩嘴銀銀笑道:“真是好笑,感情我們這裏是紫禁城了,大海是皇帝,我們就是那文武百官了。”


    芝冰女本是慍怒的,聽了嬌娘子的話,也調笑道:“楚琴姐姐,說的是呢,隻是我們兩個女流不知當的何職?”


    嬌娘子就要說話,抱劍男子此刻忽然換了個睡姿,背對著她沉沉睡去,也不知道他這麽這麽困,仿佛這世上,除了睡覺,再也沒有能勾起他興趣的事情了。


    嬌娘子紅唇欲言又止,朝那邊的芝冰偷偷笑了笑。


    那邊的董老,窘的額頭全是汗,堂中不是劍,就是刀,此外還有令人膽寒的斧頭,他何錢弱弱的不敢出聲,跟在董老後麵,亦步亦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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