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地,東州有個李唐國,建國三百餘年,國土豐饒,民風淳樸,傳承至今,朝廷日漸治國不利,外憂內患,宦官奸臣逆黨橫行,民不聊生。


    此刻,李唐國,晉城遠郊一處深山惡水之中,風如刮骨的寒刀,唿嘯不已,風聲嗚咽滲人,雨如注,天空隆隆的雷聲,閃電劈開漆黑的雲層,天地間,竟是從天而降的雨幕,一片蒼茫冷寂。


    山巒將這裏圍住,形成一個封閉,仿佛與世隔絕的囚籠。


    囚籠之內是陌生的,周遭竟是陰暗的密林,一條湍急河流流過。


    風雨中,偶爾仍舊清晰可聞猛獸的嘶吼。


    此刻,一條花冠巨蟒盤踞在不遠處荷塘邊的樹上,慵懶的樣子,放佛這風雨不存在似的。


    “轟隆隆!~”,從風雨肆虐的密林中冒失闖出一頭通身黝黑,一人多高的野豬,慌不擇路的跑到在樹下躲雨,兩根令人生寒的長牙伸出嘴外,麵相醜陋猙獰。


    “哢,哢嚓!”


    血紅的閃電驀然劈開厚重的濃雲,雨夜豁然明亮,旋即還複黑暗。


    “嘶......”


    光幕中,盤踞在樹幹上的花斑巨蟒,忽然睜開綠瑩瑩的眼睛,如淬毒的刀子,它不動聲色的緊緊地盯著樹下驚慌失措的長牙野豬。


    長長的蛇身,緩慢的在樹幹上遊動,極其緩慢,毒牙已經展開,猩紅的信,伸縮自如,凝視著下麵的獵物。


    似乎本能已經預感到死亡威脅,長牙野豬霎那間全身剛毛林立,這身皮毛,此刻猶如烈火寒冰中錘煉過的鋼針,在冷雨中閃著寒芒。


    野豬抬首,發現險情,長牙翹起,對著巨蛇。


    一上一下,靜靜的,似乎能聽到心髒的跳動聲,風雨雷電似乎已經消失了。


    遠處,一個人正在一處高低遠處旁觀,也屏住唿吸。


    他已經在這個鬼地方待了整整三日,食不果腹,全身濕透,這種猛獸爬蟲之間的爭鬥,他看過的已經不止一次,這條巨蟒已經獵食了十數頭獵物,消化能力驚人。


    “巨蟒兇猛,毒牙口器,這頭豬又沒救了。”他在心中漠然道。


    野豬和樹上的巨蟒,不動不動,警惕著,忽然樹上,一片落葉被雨水打下,緩緩飄下,無巧不巧蒙在的朝野豬的眼睛上。


    野豬無奈目光躲避,忽然,急促長嘶驟起,巨蛇伸縮靈活,淩空之下,血色巨吻脹大,一片暗紅,兩顆綠色毒牙清晰可見,唿吸間,擎長蛇身已經席卷襲下,與急切間反擊的野豬在泥沼草叢中,霎那間,卷作一團。


    一瞬間泥水四濺,草木紛飛,長嘶激鳴,獸吼不斷,此起彼伏。


    翻滾中,滿目竟是那有力斑斕的蛇身,野豬的長牙已經失去作用,看得出來,這頭野豬已經在垂死掙紮。


    極遠處,他一眼不眨的看著,大氣不敢出,在這風雨交加的天氣下,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內心愈加恐懼。


    “哢嚓!~”


    絢亮的閃電再度橫空劃過烏雲密布的天宇,將這末世般的蒼穹,照的雪亮,映的慘烈,他抬頭能看到天空中厚厚的鉛雲。


    激動中,長牙野豬中了毒牙,漸漸沒了聲息,巨蟒盤旋緩慢蠕動,越勒越緊,巨口對這絞纏中的野豬,全力張開,將其緩慢的吞噬,一點一點的向腹部深處蠕動滑去,進入腹中的獵物將它的身軀撐得鼓鼓的。


    這一刻,這副巨蟒活吞獵物景象,叫人毛骨戰栗,遍體生寒。


    這條生猛巨蟒,吞了那慌不擇路的野豬之後,肚皮被撐得老大,不再動彈,懶洋洋的躺在樹下,休憩消食起來。


    天荒荒,地莽莽,人惶惶。


    他在心裏不斷的想著:“這裏到底是何地,為什麽,自己過往所作之夢,現在卻化為現實?”他用手狠狠的掐自己的大腿,扇自己耳光,都能感覺道深深的疼痛,這次不是夢,真實的。


    他茫然的看著這陌生的世界,心裏質問:我怎麽會身處此地,發生了什麽?


    最終,絞盡腦汁,他也隻記得,那天,也是天將大雨,電閃雷鳴,狂風大作。


    自己作為一個普通工人,在工作中,正在搬運一件車用電氣設備,忽然一聲巨大轟鳴,天地震動,一道炫白的巨大閃電劃過,自己頓時陷入黑暗,無知無識,等到醒來之後,就莫名深處此地,腦子混沌,入眼的滂沱大雨,刮骨狂風,碧遊閃電。


    難道這也是夢,為何我總是做到這種夢。


    他懵然想到,物理學中有種磁場轉移的現象,自己會不會就是這種情況呢?


    忽然,他又再次狠狠的咬了下手指頭,“唔,噓,噓!”真疼,真疼,趕緊用嘴吹噓著。


    低頭一看,一排牙印深深,隱約可見血色,這次咬的有點過火了,不過痛覺的確是真的。


    他叫王川,大專畢業,家境貧困,畢業後,立刻投身一家私人工廠參加工作,每月隻有千元的微薄收入,很清苦。


    王川愛好文學,平時喜歡看一些仙俠神鬼傳記,因為他感覺活得很累,人生一世,富貴百年,也不過緊緊百年而已,太短暫,到頭來,一把黃土,埋卻一把白骨,化為烏有,萬般總歸皆虛。


    他向往仙俠那種超脫世俗,超脫生死,敢愛敢恨,禦風天地,悟道超脫五行的生死世界,但這隻是一個夢,或許是所有人共同的夢,人一生下來,為什麽先哭,也許就是為生在這無情世界而悲慟吧。


    甩了甩頭,王川理清了思路,眼下不是怨天尤人的時候,這裏不是善地,應該趕快找到出路。


    大千人世雖然苦難縱深,但是人為了生存,還是要迴到其中,這真可笑。


    風雨中,再看遠處那條生猛大蛇,王川心想,待它消化了那腹中之食,再次捕食的時候,指不定就輪到自己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想到這裏,他旋即起身將周圍地勢巡察了個遍,發現自己可能落入一個裏外不通的絕地,唯有眼前橫穿而過的河流,可能才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不過此時的河流,這條不知道通往何方的河流,在風雨中,顯得有些湍急,可能是山洪暴發,水勢很大,王川有些心悸。


    不過再考慮到,這裏野獸出沒,根據以往所見,森林的河畔常有野獸出沒飲水,這鬼天氣也許沒有,但是等到風雨過後,也許岸上行走與野獸遭遇的幾率會很高,那時候自己估計沒武鬆那本事去打虎,遇上估計隻有得身飼虎了。


    思緒迴到走水路,順流直下,聽天由命,但是到哪去找渡水工具呢?自己雖然會鳧水,但是也不可能就總是這麽泡在冰冷水裏,一路沉沉浮浮的飄下去吧。


    想來想去,突然想到自己會一些強身功法,也算是一點點修行中人,嗬嗬,自嘲,但是還遠遠沒到一葦渡江的境界,如若強渡,隻怕沒走多遠,就力竭沉入湖底了,便宜了那些魚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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