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保安像門口的藏獒一樣冷不丁栽倒,然後手腳並用的在大廳爬了起來,嘴裏發出:“啊......啊......”的聲音。


    紅豆驚訝的問:“陳叔,你這是什麽神力啊?”


    陳叔得意的說:“這個神力叫‘遺忘’,瞬間抹去記憶,現在這倆人腦袋裏隻剩下幾個月嬰兒的智力,滿世界找奶吃呢。”


    話音剛落,嬰兒智力的兩個保安爬到紅豆附近,突然聞到女性的氣味,兩眼放光,連滾帶爬的向紅豆衝了過來。


    麥芒蹙眉說道:“胡鬧。”抬起腳,把兩個“嗷嗷待哺”的保安狠狠的踹了出去。


    力道太大,兩個保安在空中飛起,一個砸碎了辦公樓玻璃門,一個掉到大廳裏的假山下的魚池裏,濺起一片水花,幾隻無辜的錦鯉被崩了出來,落在光潔的地磚上吐起泡泡。


    兩分鍾後,李守信醒過神來,站在大廳角落,迷茫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仿佛見到了鬼。


    他感覺腦袋有點疼,迴身看到張牙舞爪的武平鶴還在跳起來砸他的頭,抬手一個嘴巴,把武平鶴打了個趔趄。


    正打的過癮的武平鶴自持有人撐腰,大喊一聲,抱住了李守信的腰,兩人纏到一處。


    因為“迷惑”那根豆芽紅了一半,紅豆在控製住李守信之後,就盯著李守信看他什麽時候恢複神智,當李守信打了武平鶴一巴掌,紅豆算算時間,漲了一倍。


    紅豆怕武平鶴吃虧,心之所念,“瞬移”到了武平鶴旁邊,右手握住了李守信舉在半空的電警棍,“塑形”神力與五千伏的高壓電流瞬間碰撞到一起。


    炫目的流光閃過,爆發出的力量把紅豆震了出去,這時,麥芒身影如驚鴻般急至,摟住了眩暈的紅豆,迴頭看了陳叔一眼,眼神冰冷。


    陳叔知道少爺責怪自己明明是這裏能力最高的,隻對無關痛癢的人用了個“遺忘”神力,然後就抱著膀看耍猴,沒顧及到紅豆的安全,心裏也有些愧意,連忙對李守信使出第二種神力“移情”。


    李守信前胸和右臂的衣服被燒焦了,碎縷掛在焦黑的的皮膚上,電警棍變成了個黑鐵疙瘩,重重掉在地上,他眼前白光一片,不能視物,嚇得“噗通”一聲坐在地上。


    武平鶴的頭上青煙繚繞,自然想抬頭站起來,此時陳叔的神力飛掠而至,兩人位置互換,毫秒之間的誤差,“移情”進入了他的神識,陳叔驚的張大了嘴巴。


    何為“移情”?乃是讓受控體檢索記憶中最深刻的情感經曆,把身邊最近的人當成用情的對象,恭敬之,崇拜之,迷戀之。


    武平鶴雖然已經高中,男女方麵還未有過經曆,喜歡誰也都是浮光掠影,沒有深刻的記憶,心底最深刻的情感,是思念幾年前車禍故去的父親。


    他頂著還在微微冒著青煙的亂發,淚水傾瀉而出,一頭撲到坐在地上揉眼晃頭的李守信懷裏,滿心委屈的喊道:“爸爸,你去哪了?我好想你啊。”


    此刻的李守信坐在地上,心裏萬念俱灰,“這幫人太邪門,打是打不過了,隻能如實的給老板匯報,愛咋咋地吧,我他媽是盡力了。”


    李守信嚇得渾身一激靈,聽聲音,這不還是剛才抱我那頭豬麽?爸爸?我他媽啥時候生過你這麽大個東西?他被氣得血往上湧,眼前一黑,暈了。


    這時,除了昏死在大門口和魚池裏的兩個人,其他保安都跑沒影了。


    大廳裏,紅豆清醒過來,無力的靠在滿臉怒氣的麥芒懷裏,和局促不安的陳叔一起無奈的看著“父子相認”的“悲情”畫麵。


    麥芒問陳叔:“幾分鍾?”


    陳叔伸出了三根手指。


    紅豆感覺身體恢複了許多,站直身體,輕聲說:“我沒事了,走,去會場吧。”


    武平鶴哭了半天,抱住的“父親”也不搭茬,他更寒心了,正想哭訴這幾年的遭遇,神力的時間到了。


    他迷茫的看著“橫屍”在地的李守信,一骨碌爬起來,跑到陳叔身邊,用讚賞的口氣說道:“陳叔,是你救的我吧?他死了?你真厲害!”


    陳叔繃住笑,酷酷的說:“小意思,你感覺怎麽樣?”


    武平鶴胡嚕下頭發,掉下絲絲黑灰,也學著陳叔的口吻:“小意思!”


    四人順著廠裏的指示牌走了幾百米,路上遇到幾個車間工人,陳叔想要動手懲戒,紅豆說了句::“他們也是打工的,不參與銷售,算了吧。”


    禮堂門口有個簽到處,一個小個子百無聊賴的轉著手裏的筆,見紅豆四人走近,沒好氣的問道:“你們是哪個團隊的,怎麽來這麽晚?都快結束了!”


    看到武平鶴,他連忙起身,驚奇的問:“兄弟,你家著火啦?燒成這樣還來開會?敬業啊!我敢保證,你這麽幹下去,總部那五百台寶馬肯定有你一個!”


    武平鶴腦子轉的慢,疑惑的問:“你說啥馬?”


    麥芒嫌小個子聒噪,向陳叔使個眼色,陳叔看到武平鶴離的太近,不敢再用精神係神力,小心翼翼的繞到小個子背後,動用一階力量係的入門神力“抗拒”,小個子“嗖”的一下沒了蹤影。


    武平鶴還沒問出來啥馬,人就沒了,剛想言語,看到麥芒瞪他的眼神,閉上了嘴。


    進了禮堂,表彰大會馬上就結束了,台上穿著西裝領帶的銷售精英,正和台下鼓掌道賀的銷售員們揮手致意。


    紅豆問武平鶴:“賣給阿姨產品的那個銷售員你能認出來嗎?”


    武平鶴頭搖得像撥浪鼓:“都穿一樣的,咋認?”


    麥芒看著台上居中坐著的男人說:“抓老板。”


    陳叔說:“有難度,要麽等人散了?”


    “不但要抓,還要讓他付出騙人的代價。”紅豆氣憤的說。


    她看到屋子角落有束稍微有些破損的鮮花,應該是從主席台撤下來的,有了主意。


    麥芒打著電話看紅豆甩了一下頭發,捧起鮮花,昂首快步走向主席台。


    此時,台下和台上的銷售員們正在互動,唱著宣傳產品的讚歌,隻有少數人注意到手捧鮮花笑臉盈盈的紅豆,以為還是老板安排的環節。


    走到主席台旁的台階時,廠辦主任留意到了,起身要去攔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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