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大#師的崩潰雖然隻有一瞬,但喊完之後,他整個人的精神彷佛被掏空似的,接下來不管警#方再怎麽跟對方說話,他也拒絕不迴應,呆呆的,看上去一片空白。


    這要是讓媒#體拍到,估計又要鬧說執#法過當。但不管怎麽喊,他就是沒迴應,拉起來人連走路都不會了。


    “這?”警#察本來還想著,這個人該不會想要藉由裝瘋-賣傻來逃避責任,氣急敗壞,“罪證確鑿!如果你不想要被著重判-刑,最好老實交待你都做了什麽!”


    兩個小沙#彌也被證實是假的,包裏的豬肉三明治妥妥的,不過身分證什麽的沒找到,姑且得先算黑戶。這會兒同樣被抓著,忽然看到男子這樣,頓時一臉的驚慌失措,緊緊地抱在一起,什麽話都招了。


    “我們之前的確是在寺裏,但因為太窮了、位置也很偏,根本沒有香#客......所以後來就倒了。”這其實是個悲傷的故事,而寺#廟倒了如同集體失業,一般的和#尚隻能輾轉他處繼續掛#單。


    “可是你們這種不正規的寺#廟,應該是沒有從業證的。”樓寧也是因為通過了付璿的記憶,加上付家人在道#協有備檔,這才知道這個世界雖然一點都不禁止宗#教行為,但是管理方麵卻相當嚴苛。


    偏僻、窮、又隻有三個人,不管怎麽看都絕對不可能是多正規的組織。


    如果寺#廟倒了,生存不下去。他們手裏也沒有證,那很有可能會走招搖撞騙的路線。


    反正一般民眾也分不出來真假。


    “...對...”小沙#彌對這個把他們師父給逼瘋的小姐姐頗感陰影,哆嗦地說,“但!我們一開始也不是有意的!”


    這其實也是機緣巧合。


    師徒三人一路從柳州往南,感覺南邊的佛#寺不少,但是管理上麵沒有北方嚴格,說不定有機會可以在一個大城市湊點油水。


    但沒想到,途經一處山裏,居然有人看他們可憐,隻能靠喝水挨餓,於是送給師傅一對娃娃,說可以幫助他們度過難關。


    “這種事情,你們自己不是也求#道#修#道的?難道不會知道有問題嗎?”警#方聽到這裏覺得相當不可思議,看著兩個小沙#彌,疑惑地問,“而且,隨便的人給的東西都敢拿,也不知道該說你們大膽還是怎麽樣......”


    “就是拿了那東西,所以你們師#傅的佛#曲,才開始有治愈的能力對吧?”樓寧並不覺得這是開玩笑,更何況那位呂老爺子的好轉是事實,她也不能夠忽略。


    隻不過天上不可能掉下餡餅,所以這種好轉,估計也是需要不少代價的──


    比如說,壽數。


    “這種能力是有使用限製的吧?”而且,就她的觀察,師徒三人應該已經行騙好幾個地方才對,“你們第一站沒有選浮城?”


    “浮城道#協很厲害,師#傅一開始也不大會使用這個能力,所以打算從小地方開始嚐試。”小沙#彌開了口,後麵就特別老實地交待,隻求自己能夠平安脫身,根本不敢想太多,“更何況,那個給我們東西的人,也給過師傅#地圖,讓我們照著地圖上的順序走......”


    找東西?


    樓寧想到付家的情況,想到下落不明的付超升,又想到後山的詭異情形,忍不住迸出這個想法。


    “那份地圖呢?”警#方沒想到這中間居然還有這麽一個插曲,頓時皺起眉頭,相當嚴肅地說,“能給看看嗎?”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也無所謂看不看的問題。


    倒是這個假大#師,就算真的作惡過,也好賴算是真心誠意對他們好,讓他們兩人能夠免於活活餓死的命運。


    小沙#彌艱難地扒了大#師的衣領,從脖子上解下一個紅布袋,抽出一張紙卷,


    “上麵給了順序,也沒有特別說明落腳的地方......不過,師#傅總能夠找到對的地方,而且還可以撞上有需要幫忙的人。”


    “比如,呂老爺子這樣的人。”樓寧沉下表情,淡淡地接著說,“你們師#傅就這麽乖?別人怎麽安排的,他就怎麽動作?”


    要知道,如果真的要站照別人要求的方向行徑,甚至中間都有人安排好......在樓寧看來,這師#徒三人,就跟對方手裏的傀#儡差不了多少。


    加上剛剛自己從對方身體裏抽出的怨氣來看,這個依附他人的中年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控製、甚至在無聲之中,身體也受到侵#占,導致三魂七魄幾乎都要給絞殺個幹淨了。


    現在抽出對方體內的陰氣,人會變成癡呆,完全是意料中的事。


    “是、是這樣沒錯。”小沙#彌忽然從樓寧的身上感覺到殺氣,忍不住又往後縮了縮,小聲地說,“我們中間也不是沒有想過換個方向...但是因為師父馬上就口吐白沫,而且我們還遇上搶#劫、或是查戶口......所以後來我們就知道,隻能夠完全乖乖地按照對方的指示行動。”


    這無疑是令人痛苦的,但他們的生活幾乎是對方提供的,師#徒三人思來想去,與其反抗到把小命給弄丟了,還不如好好的配合對方,想辦法爭取讓自己可以活得舒服一點。


    “那你們之前在別的省分賺到的錢呢?”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樓寧不予置評,卻對這部分感到懷疑,“我看你們的條件,也不像是有賺到錢的情況。”


    即便是再清心寡欲的道#士或和#尚,如果手裏有錢,身上的精氣神還是會有些不同的。衣服即便再簡樸,也多少會選擇比較好的料子。


    而不是跟麵前兩個瘦巴巴的小沙#彌一樣,營養不良不說,衣服都洗得僵硬發白,看著都不舒服。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雖然是負責詐#騙,可是背後還有其他人,資金的流向也不是在他們身上結束?”警#方辦案的人員聽到這裏,滿臉吃驚地說,“這不可能啊!”


    他們盯著這個團夥很久了,但是從來也沒有查到這些人的資金流向有問題過。


    “應該是被人用障眼法了。”樓寧習以為常地說,“你們在調查他們的事情肯定逃不過他們的情#報網。”


    畢竟,警#方這邊再正#氣,如果沒有懂得道#術的人鎮著。他們派幾個小#鬼,再好好的供養,什麽情報跟消息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所以說,警#方所謂的防線,來到他們麵前就跟不存在一樣,想知道什麽、就能夠知道什麽。


    或者要說,想要銷毀什麽證據,也能夠銷毀什麽證據。


    “不過你們也別擔心,迴頭給你們幾道#符,貼好重要的電腦,就可以保證那些鬼再也不能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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