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儀坦白地說道:“可是,最終領兵的人選,非大哥莫屬。這次,父皇特地派大哥送嫁,就是想大哥能熟悉路徑,為將來的征戰做準備。沒有采薇,我或許要等上三年五載,但有了采薇,大哥會更加放在心上,興許隻要一年半載,我就能迴宮見母妃了,不是嗎?”


    綿檸起疑地問道:“皇妹,這些話是誰教你的?你長居深宮,絕不會想到這些。”


    嘉儀卻說:“大哥何必深究是誰的主意呢,是端貞自己想的也好,是他人教的也罷,結果都是一樣的。從此,端貞數著日子過,就等有朝一日,大哥能接端貞凱旋迴朝。”說完,她盈盈一拜,迴房休息去了。


    由於之後要走幾天的山路,所以要準備必需的幹糧和水,送嫁的隊伍在驛站停留了兩日。出了洛河城,車隊晚上要夜宿山林。次日,天空灰蒙蒙的,好似在醞釀著一場大雨。綿檸下令加緊腳步,趕在日落之前抵達烽火台,尚且可以遮風避雨。


    采薇陪著嘉儀公主坐馬車,舟車勞頓,兩人都疲憊地在車上打盹。忽然,一陣巨大響聲驚醒了她們,馬匹的嘶叫聲中充滿了驚慌。采薇連忙撩開簾子看去,隻見馬車後麵被山上滑落的大石阻斷了去路,車隊硬生生被斬斷成了兩截。


    幸好,綿檸領著兵卒走在前麵,與嘉儀公主的馬車並未隔斷。他騎馬趕來,朝嘉儀公主說道:“不要慌,你們在車裏坐好,繼續走。後麵的人,等挪開了大石,會跟上來的。”


    端貞點了點頭,坐了迴去。


    大石從天而降,很多人都猝不及防,亦有傷亡。綿檸讓徐知晦留下來處理善後,等道路暢通後,再快馬加鞭趕來與他迴合。


    徐知晦卻不放心地說:“王爺,微臣還是留在您身邊吧,萬一有事還能照應。”


    綿檸說道:“公主的行李嫁妝都在後麵,務必整齊地帶迴來,你留下本王最放心。”


    徐知晦隻能聽從綿檸,帶了幾名兵卒去清理路上的石頭。綿檸帶著嘉儀公主等人繼續往前走。大約又走了一個時辰,天色開始暗下來,就像剛才那大石一樣壓在心頭,沉悶難受。


    “停一下。”


    采薇拍了拍馬車,朝他們說道:“公主身子不適,要下來透透氣。”


    聽到動靜,綿檸迴過頭來,問道:“公主怎麽了?”


    采薇說道:“可能是坐久了,公主說惡心想吐。王爺,能否在這裏休息一下?”


    綿檸看了看前後的道路,皆是一覽無餘,小憩片刻,應該無礙。他說道:“好吧,車隊原地休整,保護公主。”


    端貞下了馬車,臉上慘白,雙唇也無血色。采薇扶她到一旁坐下,給她吃了些幹糧和水,寸步不離地陪著她。須臾,林間忽然有雀鳥離巣的聲音,齊刷刷地撲騰起飛,引起了不小的動靜。


    綿檸警覺地拔劍,說:“大家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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