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妃走進燕飛宮旁邊的淨寧宮,走向後園的淨花亭,皇後和花妃已經坐在這裏,不過兩人都沒有被亭外的美景所吸引,在那悶悶不樂的。


    “姐姐,妹妹,我遲到了。”


    見兩人都不說話,狄妃繼續問到:“這是怎麽啦?妹妹你為什麽戴百合花,今兒不是應該戴芍藥嗎?”


    花妃一聽,更不開心了,於是把今天早上的事說了一遍,皇後聽後也感同身受,把自己早上的事也說了出來。


    “恩,妹妹無需生氣,我認識一個金匠,手藝超群,幫妹妹接好便可,姐姐也無需太擔心,昔日道長介紹此養生之法時,是以日為界,姐姐晚上少入部分即可。”


    聽到狄妃說的有幾分道理,兩人都不在糾結,皇後突然想起什麽,馬上又說:“二妹,你知我們今兒要作事,偏偏今天出這事,會不會太巧了點,會不會是,叫我們。”皇後指了指上麵。


    花妃一聽就有點慌了,狄妃心裏一陣鄙視,和太後念經念傻了吧,歎了口氣,慢悠悠的說:“姐姐無需擔心,隻是巧合,你看,我不是沒事嗎?如果真是上天的意思,怎麽不巧合一下我。”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一條鯉魚越出水麵一米多高,落下時不是頭向下,而是身體橫著砸了下去,濺起了老高老高的水花。


    淨寧宮原本住的妃子喜歡水,所以亭子半個地基都是在水裏,也導致三人坐在亭子裏也與水離的不遠,這水一濺,彈珠般大的水滴長了眼睛似的直接飛到了狄妃放在桌上的書上。


    書是粗草紙做的,狄妃還來不急補救,水滴便容入了書中。


    空氣,突然凝固起來,所有人都看著書印,不敢說話。許久,狄妃拿過另一本書,蓋在了上麵。隨著另一本書蓋上去,被水滴濕的印記便看不到了,大家見狀,最鬆了一口氣。


    “三妹,燕飛宮那邊就麻煩你了,二妹,還請大局為重,本宮就先行離開了。”


    也不等兩人迴複,皇後直接起身離開,花妃也趕緊跟了上去,兩們向不同的方向走去,小亭裏,隻剩狄妃在那看著魚群發呆。


    陰謀,就在這種無聲的情況下,開始了。


    張蝶衣伸了個懶腰,從舒服的絲綢被中鑽了出來,正好看到送早餐進來的小宮女,她低著頭,彎著腰,一副不敢看的樣子。


    張蝶衣已經習慣了,不會再去跟她說些什麽,記處上次有個小宮女和自己說了幾句話,第二天薄薄的嘴唇就被打得血肉模糊,嚇得其他小宮女看都不敢看自己,自己也不敢再主動找人說話了。


    吃過早餐,張蝶衣與平時一樣,出來照護花草,在這個冰冷的皇宮裏,隻有這些花花草草不會拒絕自己,不過今天這些芍藥好像沒什麽精神,也不知道怎麽了。


    “喲,這是哪來的姑娘,長得可真俊啊。”


    張蝶衣起來一看,一位美婦正站在自己麵前,這算是她第一次到趙太平以後的人,因為沒學過宮裏的規矩,也不知道怎麽問好,隻好在那點頭算是給迴應。


    若是平常,花妃一定要治她個不敬之罪,可是今天還有再重要的事,於是她走上前去捥起張蝶衣的手,親切的說:“妹妹不必拘禮,早就聽說太平帶迴一個理花能手,今日一見,果然不假啊,看這些芍藥,養的多好,開得多豔啊。”


    提到花,張蝶衣來了興趣,開始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從花的習性到培養,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還以為與到了養花的知音。


    花妃哪聽得進去,她是叫花妃,可她隻希望自己像花一樣美,至於怎麽養花,那不是她關心的時,可是為了計劃,她還是麵帶笑容聽著,時不時的點點頭,恩兩聲。


    時間長了,花妃有點耐不住了,見張蝶衣沒有停下的意思,隻好打斷到:“哎喲,妹妹真是厲害啊,聽你這麽說我才知道養花還有這麽多學問,看來我現學是學不會了。”


    “姐姐不要這麽說,其時隻要用心,姐姐都可以學得會的。”


    “妹妹真會說話,我看要不這樣吧,妹妹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要不把淨寧宮的花也打理一下吧。”


    張蝶衣並沒有開心,“姐姐不知,我被軟禁在此已經多時了,那種護衛不會準我去其他地方的。”


    “還有這種事,你放心,這事姐姐去幫你處理,跟我來吧。”


    花妃在宮裏霸道了這麽多年,不是沒有原因的,光從她罵人的氣勢就能看的出來,護衛在那頭都快低到地上了,屁都不敢放一個,直接灰溜溜的撤走了。


    張蝶衣高興啊,直接衝進淨寧宮,連花妃走了都沒有留意。


    淨寧宮曾經住著一位得寵的妃子,所以花和種類可比燕飛宮多得多,就連她最喜歡的芍藥都有好幾種,張蝶衣一下就被吸引住了。


    過了一會,一位小宮女走了過來:“請問您是燕飛宮的張姑娘是嗎?”


    張蝶衣看了下,並不認識,不過對方這麽客氣,應該沒的惡意吧。


    “恩,我就是。”


    “主子讓我告訴您,從這個門出去,穿過一條幽徑就可以到達禦花園了,那裏是整個皇城品種最多的地方,張姑娘有空可以去看看,奴婢話以帶到,先行告退了。”


    小宮女說完一嫌身就走了。張蝶衣向她走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到池邊的亭子裏,有個妃子正坐在裏麵看書,整個腦袋都埋進了書裏,隻能通過衣裝來判斷,那應該就是狄妃。隻是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告訴自己禦花園的事,是應該自己會照顧花嗎?


    張蝶衣想來想去,也隻有這個道理。如果是有機會改善一下自己與朝廷的關係,她還是很願意做的。於是張蝶衣把前麵的事做好,向亭子那邊點了點頭,便向幽徑走去。


    “張蝶衣去了嗎?”狄頭邊看著書邊問到。


    “迴主子,去了。”


    “好,迴宮,放出話來,本宮打算閉關參書,任何人都不見。”


    “是,主子。”


    狄妃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張蝶衣走向禦花園的背影,帶著書向便迴宮了。


    張蝶衣一路走去,中途沒有看見一個人,這與她了解到五步一人,十步一崗的皇宮有點不一樣,不過因為想看看禦花園的花有什麽不一樣,所以也沒在意。


    張蝶衣不知道的是,從燕飛宮到禦花園的守衛都被支走了,為的,就是方便張蝶衣去禦花園。


    禦花園,帶個“禦”字,自然是皇上的花園,是皇上的花園,當然是力求最好,所以在花種的選擇和安排上,都是盡善盡美,山水奇花,各種都有,讓剛剛進來的張蝶衣眼睛都看花了。


    張蝶衣像隻蝴蝶一樣,在禦花園走啊,轉啊,這還是她來到皇宮以為頭一次這麽開心,偌大的一個禦花園,隻有她一個人,這始得她很快放開了天性,傾聽著鮮花的聲音。


    很快,張蝶衣在轉過幾座假山後,“聽”到有一片花朵正在那她求助,它們密密麻麻的被擠在一個角落,張蝶衣粗看了一眼,發些這片鮮花種植的樣子好像遵循著某種規律。


    正當她想進一步思考時,花兒們的哀求再次打動了她。再按規律,也應該按花兒的習性來種吧,於是張蝶衣擼起袖子,準備按花的習性,重新開始移種鮮花。


    禦花園的另一個方向,有一群人正跟著一對夫婦緩緩前進,婦人顯得很開心,而丈夫卻麵無表情,隻有在迴應婦人時,會露出微笑。


    “皇上,您好久沒有陪奴家逛逛了。”


    “是聯的錯,聯本次一定好好陪陪皇後。皇後管理後宮辛苦了,你看這後宮,井井有條,這可都是皇後的功勞啊!”


    “這都是奴家應該做的,到是皇上別太辛苦了,有些事能交給大臣們做就交給大臣們做,可別累壞了身子,多抽出時間休息休息,奴家也好做些補品給皇上補補,要不陪皇上來禦花園走走也好。”


    “好,好,好,皇後有心了,聯一定多抽點時間,來陪陪皇後。”


    皇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諾,便專心介紹起美景來,皇上被皇後帶著走,不知不覺的,走向了那片假山。


    在皇上的視角裏,沒有好看和不好看的區別,隻有有用和沒用的區別,偌大的一個禦花園,隻有假山後的那片花園有用。那是按國師的要求,建的仙藥田,以最好的藥,最好的品種,按仙家陣法種下的花田。今天正好經過這裏,當然要去看一看。這禦花園裏,他唯一在乎的,就是這兩座假山後的仙藥園。


    見皇上自己走向仙花園,皇後嘴角不由的笑了起來。走過兩座假山後,原來微笑的皇上,立刻變得麵如冰霜!他看到一名女子正在仙藥園裏勞作,小心翼翼的在移栽著芍藥,而旁邊已經看到有被移栽好的芍藥花。皇上的怒火一下爆了起來。


    “給我拿下!”


    “是!”


    身後的兩名侍衛立刻衝了上去,張蝶衣見人襲擊自己,馬上跳開來,“你們幹什麽,住手!”


    但侍衛根本不說話,直接就是動手,張蝶衣自然是要反抗,於是三人便打了起來。


    皇上說的是拿下,可張蝶衣內力擺在那裏,一來二去幾十招了都沒有拿下,皇上不開心了,輕咳一下,後麵跟著的老太監明白皇上的意思,一歉身後慢慢的走上來,也不馬上衝上去,隻是看著三個爭鬥。


    張蝶衣臨戰經驗少,隻是占著自己內力高,一次又一次的躲過侍衛的抓捕,心裏還想著怎麽樣解釋這件事。


    突然老太監動了,瞬間閃到了張蝶衣後麵,抓住張蝶衣左肩這麽一按,一股陰冷的內力直接浸入到張蝶衣身體裏,張蝶衣頓時全身無力,眼看著跪了下來。


    正當老太監認為完成皇上的任務時,張蝶衣身體裏突然闖出一股更加陰冷的內力,早已習慣冰冷的老太監突然被這股內力冰得下意識的鬆了手,這可是多年來都沒有遇到的,老太監二話不說,一掌直接把張蝶衣拍暈。張蝶衣還未解釋並倒在了花海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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