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卡當年在水底有一次驚險的逃命經曆,偶爾也能透過絕對防禦圈和水流看到岸邊的景色。


    任意門後的地方是她為數不多記憶比較清晰的地方之一。


    如果這也是軍師算出來的,那就太恐怖了,還好他們是友軍。


    這裏,是她第一次餓得快死的時候呆的地方,在這裏她吃了那些頭發一樣的水草,現在想想竟然還有點懷念。


    “這裏的水底有一些活著的東西,你們小心一點,不要隨便下去。”


    軍師善意地開口提醒,目光在水麵上不斷移動。


    水還是很清澈,在眼鏡的幫助下可以清晰地看見水底。


    熟悉的鵝卵石還在,隻是少了些大塊的石頭,而且那些眼球怪也不知所蹤。


    軍師視力比較強,開始為三人說起了此地的危險。


    “這些石頭下麵藏著很多怪物,有一些怪物會偽裝,就像你們常見的變色龍之類的東西一樣。”


    他伸手指了指水底。


    “這些鵝卵石裏有相當一部分是怪物偽裝的,大概在30%左右。”


    軍師屈指一彈,水底下便突然活躍了起來,一大堆眼球突然出現,瞪著死魚眼直勾勾地看著周遭。


    石頭底下突然開始翻湧,一隻長滿了眼球的怪物出現在水底,身長能有二十多米。


    它的形態跟鰩差不多,又帶著幾分章魚的味道,槿艾看著卻有幾分熟悉。


    要是這玩意兒沒這麽多眼球的話,可不就是跟她剛來這個地球,遇見小山楂時吃的魚差不多嘛!


    隻是那些魚沒有這麽惡心,而且個頭也小。


    “槿你和小山楂以前吃的那些魚是正經的下層遺民,不過是被馴化過後的。”


    “而這些是一些經過改造試驗的古地球原生物,它們大概類似於鰩和鱝的關係,隻是長得像而已。”


    軍師很貼心地為槿艾說明了那些魚的身份。


    “那些醜啦吧唧的魚就是下層的生物?”


    這太夢幻了,她到底吃了啥了。


    “確實就是,不過隻是其中之一而已,但它們的營養價值是下層最高的,而且味道也還不錯。”


    槿艾隻能接受了這個事實。


    下層生物都能被馴化成食物,是哪些家夥幹的好事已經很明顯了。


    但是塞拉和露卡明顯接受不能。


    槿艾吃過長得跟這玩意兒一樣的家夥,這太可怕了,二人都覺得果然還是離這個什麽都吃的人遠一點來得好。


    槿艾已經膨脹了,是不會在意這種崇拜的目光的。


    手撕下層生物看來也沒什麽難的。


    “你們別急,這隻是這裏的第一頭而已,後麵還有。”


    軍師見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膨脹,隻能解除了對這一小塊地方的封鎖。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瞬間,整個河道都開始劇烈翻湧起來,鵝卵石被拋得亂射。


    整個水道裏都是這種怪魚,還有零星的散落眼球,看起來既惡心又恐怖。


    這麽多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是個人都會覺得瘮人。


    這太惡心了。


    塞拉和露卡立馬不膨脹了。


    這些家夥光靠模樣就能醜死一大片人了。


    隻有槿艾的絕對自信牢不可破,當場就瞪了迴去,一副要把它們送上餐桌的樣子。


    塞拉和露卡不禁對這個人發自內心地崇拜起來。


    軍師卻很頭疼,他覺得自己的期望落空了。


    槿艾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膨脹得很。


    “我們要怎麽做,現在就動手還是過會兒再動手?”


    即使水聲很大,軍師也能準確地辨認出她的聲音。


    他看著翻湧的怪魚思考了幾秒鍾。


    “再等等吧,我們先在長河流域看一看。”


    軍師直接拿出了任意門,門後的水麵很平靜,露卡看著那片水麵又是一陣莫名的熟悉感湧來。


    軍師帶著三人直接離開了這個喧鬧的地方,來到了一片奇特的水域。


    這裏的水是靜止的,而且是黑色的,兩頭的清澈流水將它襯托得很明顯。


    上寬下窄,它就像一個島。


    “這片水域是絕對安全的,而且可以直接在水麵上行走,你們要去看看嘛?”


    軍師一反常態,提議眾人去看看這個詭異的地方,而且還帶頭走了過去。


    三人跟在後麵,各懷心思。


    這裏果然可以在水麵上站立,這些水毫無波瀾,觸感很堅實。


    “這裏曾有一個時空信標,隻是後來被拿走了,所以這裏在時空上靜止了下來。”


    又是一些人族理解不了原理的技術,可是這件事本身很好理解。


    是伊卡洛斯拿走的那支藍色神箭,最後破碎了,餘韻融進了小山楂體內,救了他一命。


    露卡呆呆地在靜止水域上行走了起來。


    這裏隻有難以分辨的幽深黑水,可她還是找到了當年的那條路。


    她順著這條路慢慢地重新走過,最後停在了水域中心。


    這裏的小島已經不見,島上的小樹自然也不見,她發起呆來。


    槿艾默默地跟在她身後,平靜地看著這個發呆的人兒,並未打擾。


    塞拉卻已和軍師討論起了這裏為什麽會有時空信標缺失的問題,又會導致怎樣的後果。


    “時間不是一條線,而是一個網,缺了一個點而已,問題不大。”


    軍師的迴答不知真假,但確實很有自信。


    塞拉整個人都傻了。


    她覺得自己大概對龍族是有什麽奇怪的誤解,這怎麽一副不靠譜的樣子啊。


    軍師覺得塞拉的目光簡直就是在對他進行拷問。


    他放棄了草草迴答,決定稍微說得清楚一點。


    “時空信標就是一個獨立生命體的印記而已,時空信標缺失隻會導致對應的生命死亡,對時空沒有什麽壞影響。”


    這是塞拉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她本能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沒有壞影響,這句話有大恐怖。


    這個軍師顯然不想展開來講,因為人族太弱,知道了也沒有什麽有益的意義。


    不知者無罪,無知也是一種保護,弱小才是原罪。


    她忽然消沉下來,看著水麵思緒萬千。


    到頭來軍師果然成了最靠譜的,他覺得一陣頭大。


    是不是太打擊這個小家夥的自信了,他很懷疑。


    對於不太熟的人,他需要很多觀察才能明白要怎麽相處。


    槿艾這種喜歡膨脹的是最好相處的,塞拉這種沒有自信的是最難相處的。


    人類,果然是很奇特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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