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樓中,陽光照在槿艾身上,帶來了絲絲暖意,讓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那個偷魚的死胖子沒殺她,但是也不知道他到底幹了啥。


    總之就是,全身都很痛啊!


    全身骨折啊賤人,多大仇!


    渾身包著繃帶,打著石膏吊著腿的槿艾,大概渾身就隻剩下眼睛還算是完好的了。


    黑白熊找到她的時候,滿地是血,都已經凝固變黑了了,可把熊熊給嚇壞了。


    還好,命大,沒死,報仇,必須的!


    想起那賤人賤得自己牙癢癢,槿艾就渾身難受,恨不得一拳打爆其苟頭,然後一陣“謔萊謔萊”!


    然後,她就撲通一聲掉地上了……


    “謔萊!你怎麽了!”


    聽到聲音,黑白熊聞訊而來。


    熊熊一直照顧著差點一命嗚唿的槿艾,如今已過了三個月,後者已無大礙,但是害怕骨頭長歪的槿艾沒有貿然離開病床,所以黑白熊也樂得一直照顧下去,提防著那可惡的偷魚賊。


    隻可惜,三個月來,他不曾再出現過。


    “沒事!沒事!就是突然起不來了,謔萊。”


    渾身都是硬邦邦的,能起來就怪了。


    一萬隻神獸奔騰而過,槿艾對那偷魚賊又多恨了幾分。


    黑白熊把重得跟石頭似的槿艾一把“放”迴了床上,講道理,那真是放。


    一萬隻神獸跑了又來,來了又跑,根本承受不住。


    心下淒苦的槿艾,將那偷魚賊詛咒了一遍又一遍,要不是動不了,一定紮小人,天天紮,天天紮!


    感受著槿艾那駭然的“殺氣”,黑白熊一陣頭疼,紅色閃電紋路也跟著更紅了幾分。


    惹不起,惹不起!


    被那幽幽怨氣給怨得手足無措的黑白熊,當下很是躊躇,最終決定先跑了再說。


    “謔萊!我去準備吃的謔萊!”


    看著短腿熊熊一路扭動著落荒而逃,槿艾一陣悻悻然,心情卻是好了幾分。


    真實人不如熊。


    一想起那賤人,氣又不打一處來。


    為了防止再一次掉下病床,槿艾放棄了替那賤人思考一萬種死法,百無聊賴地盯著窗口那盆不知名的小花。


    小竹樓內的裝潢與地球上的“大華國”古代的裝潢類似,大概在唐朝那個年代的樣子,但是這裏麵卻有類似空調房的感覺,還有一股子藥味。


    然而,三個月來,她沒見過哪怕一棵草藥、一粒藥丸。


    除開桌椅,就隻有那盆小花。


    看起來很普通的花,大概隻有一尺高的樣子,十幾片兩指寬的披針形綠葉,簇擁著一朵拳頭般大小的白色小花,瓊白如雪,連蕊都是雪白雪白的,五瓣,花瓣頂端無開口。


    就是這麽朵花,把我治好了?


    雖然曾得到過黑白熊的肯定,可槿艾還是覺得接受不能。


    這也太奇幻了吧,也沒見那花有仙氣啊、日月精華之類的啊……


    好看倒是真的。


    想到此處,槿艾又想起了那賤人,他充分地詮釋了什麽叫拳頭大才是道理。


    光好看不頂用啊!


    要說好看,自己在地球上的時候可比現在還要好看上一些,那些臭男人見到自己眼睛就放光。


    甚至還有一群所謂的後援團,也就是舔狗,最大的那個就叫“睡眼萌龍”。


    這腿我能玩364天,剩下一天打遊戲。


    這混蛋是這樣說的,隻可惜,那家夥突然跑去寫小說了,還說要把她寫進書裏,至少八百萬字那種。


    “沙比,就算寫八千萬字我也不會嫁給你的。”


    自己明明這樣說過了。


    “那就再加一個0!”


    他是這樣迴的,之後,再見時就是那局彩虹小豬之間的對決,然後自己就穿越了。


    要是那句“不管加幾個0都沒用”發出去了的話……


    閉上眼睛,鼻子抽了抽,貪婪地嗅了幾口蘭花般的花香,槿艾把這已與自己無關的事拋至腦後。


    自己還能迴到地球嘛?迴去了又能如何?會有人在等我嘛?


    大概是沒有的吧。


    目光自嘲地閃了閃,就像兩隻蔚藍的小鳥在撲閃著翅膀,卻飛不出那鳥籠。


    快速地眨了眨眼,洶湧的情緒如潮水般褪去,眼前卻似有東西一閃一閃的,來了又去,去了又來。


    啥玩意兒?


    以前咋沒見過,飛蚊症也不是這樣的啊?


    深感莫名其妙的槿艾想了又想,也就隻有那一陣苦中作樂、充滿魔性的眨眼能解釋了。


    emmmm……


    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槿艾終於弄清楚了這玩意兒到底是個啥。


    快速眨兩下眼,這玩意兒就能出現在眼前;快速眨三下,就會消失。


    這是個奇怪的界麵,看起來與幻想的遊戲界麵類似,但是四個技能欄變成了五個技能樹,還有許多小格子,但是是空的。


    一柄黑色長刀和一把藍黑相間的鋸炮交叉著處在技能樹的中間,隨著槿艾目光的注視,那格子就開始放大,其他的就像消失了一般。


    是夜刃和深藍鋸炮,是“彩虹小鳥”brs在遊戲內的武器。


    槿艾看著那靜靜地放在格子內的武器,心下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太弟弟了吧,技能欄全是黑的,隻有一個是亮的,刀形態的普攻,鋸炮直接就是不能使用的狀態。


    六個道具欄已經變成了九個,第一個小格子內有一個紅色拳套,她試著點了點。


    偷魚賊給的手套出現在她右手之上,嚇得她一陣激靈,界麵頓時恢複如初。


    眨眼關閉了界麵後,槿艾看著那手套怔怔出神。


    還以為沒了,原來一直在。


    也不知她到底在想什麽,也許就是在發呆而已,隻是時間有點久。


    直到黑白熊敲門時,他才迴過神來。


    “謔萊!有吃的了謔萊!”


    聽著黑白熊的聲音,槿艾一陣毫無淑女風範地傻笑,那點兒煩惱亦如雲煙散。


    “謔萊!門沒鎖謔萊!”


    三個月來,她第一次這麽開心,黑白熊推門走了進來。


    然後就看見一雙滿是笑意的蔚藍雙眸,煞是好看。


    天知道為什麽熊也會臉紅,但槿艾很喜歡。


    “謔萊!下午我要進行康複訓練謔萊!”


    這裏隻有魚,但她百吃不厭,熊熊很下飯。


    “謔萊!我陪你一起謔萊!附近很危險謔萊!”


    黑白熊見槿艾終於肯下床活動了,也是開心地很,但想起偷魚賊,就是一陣憂愁。


    那家夥好像就住在附近,他感覺如此,但一直沒有找到過偷魚賊,所以也沒有證據。


    反過來說,也沒有證據說明他不在附近。


    上次見到重傷的槿艾,他嚇壞了,差點以為她死了,還好她身上燃著一種藍色的火焰,保住了她的命。


    那火焰見自己到來就熄滅了,好像在等他一般,為了防止槿艾擔驚受怕,他就沒說。


    而現在,他見槿艾很開心的樣子,充滿了希望,也不打算給她潑冷水,以後再說也不遲。


    “謔萊!我要把那混蛋揍得滿地找牙謔萊!”


    槿艾惡狠狠地咬著魚,跟小腦斧似的,仿佛這魚就是那賤人,她得一口咬死似的。


    黑白熊趕緊摸了摸自己的牙,一臉害怕地盯著槿艾,甚至還用小短手蒙住了眼。


    講道理,這樣賣萌是犯規的,槿艾感覺自己最近有“黑白熊化”的趨勢,當下也隻得捧腹大笑。


    “不要怕謔萊!我不會打你的謔萊!”


    摸摸小熊熊的頭,槿艾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看看那一片黑、啥都用不了的係統。


    在這個莫名其妙就能差點被殺的世界,自己得變強,至少也要能保護自己和小熊熊。


    上次也就是那賤人沒有必殺的心思,要不自己肯定會死,這是直覺,簡單卻可信。


    她一向很相信自己,甚至隻相信自己。


    但現在,多了一頭熊。


    不是每一個“偷魚賊”都會手下留情的,萬一碰到個徹頭徹尾的人渣,一個弱雞樣的漂亮少女和一頭跑不太動的短腿熊,下場如何根本不敢想。


    黑白熊被摸了一頭油,可是卻很享受,小尾巴一扭一扭的,倒確實有了那麽點寵物的意思。


    “謔萊,給你取個名字好不好謔萊!”


    槿艾摸著小熊熊毛茸茸的頭,目光如水,似勾起了迴憶。


    曾幾何時,自己也有一隻布偶熊,不過是小熊維尼。


    小熊維尼哪有黑白熊可愛!


    江之島盾子天下第一!


    小熊熊抬起頭來動了動,盯著這個相處了三個多月的少女。


    由於隻有兩隻手臂能動,所以她的姿勢看起來有點別扭,整個人都是彎著的,但是眼睛卻很明亮。


    “謔萊!好的謔萊!”


    黑白熊看起來好像很期待,名字這玩意兒,槿艾給他解釋過,是“愛稱”。


    “謔萊!以後你就叫‘小山楂’了謔萊!”


    她沒有給他取名江之島盾子,但她酷愛山楂,所以給他取了這麽個名字。


    “謔萊!好的謔萊!”


    他也不知是好是壞,但槿艾很喜歡,那就是好的。


    “嘻嘻,小山楂,我們下午去跑步謔萊!”


    她笑得像個小豬豬,小山楂卻愁眉苦臉的,小短腿跑起來賊麻煩,還累。


    但他還是答應了。


    “謔萊!小山楂知道了謔萊!”


    感受著小山楂的幽怨,槿艾瘋狂地揉了揉他的腦闊,毛茸茸的,溫熱溫熱的,揉起來很舒服。


    順便把油擦幹淨……


    小山楂愁眉苦臉的,幽幽地盯著這個笑得像個小惡魔般的少女,愣是沒忍住笑。


    別說,畢竟是熊,笑起來齜牙咧嘴地,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咬人了。


    看著小山楂被揉得亂糟糟的“發型”,槿艾一陣臉紅,連忙用手指給他梳了梳,拍了拍,甚至還吹了吹。


    小山楂看起來極為幽怨,不停地小聲“謔萊謔萊”地嘀咕著,為自己的發型默哀。


    “謔萊!我要起床了謔萊!”


    見小山楂“不如乘風歸去”,槿艾停止了這種慘無人道的行為,拍了拍小山楂的頭,便把他支了出去。


    待小山楂關上門離去後,槿艾做賊似地笑了笑,便再次召喚出了那紅色手套,開始剝離自己身上的固定用器材。


    就跟掰豆腐似的,一把就能掰下一大塊石膏樣的東西,當然是靠著手套提供的力量加成,她原本的身體,大概就是打隻大鵝都打不過的類型……


    扒拉扒拉地,槿艾三兩下便把自己剝成了小綿羊,係統界麵有人物欄,可以看到自己的樣子,即時的。


    她看著自己雪白勻稱的身體,摸了摸大了兩個罩杯的小兔兔,輕輕地摩沙起來。


    真是如夢幻般的穿越,真的不是夢嘛……


    看著眼前虛幻的係統,槿艾一時間百感交集,最終一切思緒都淡去,隻留下當前。


    簡單地洗漱過後,槿艾便走出了這待了三個多月的病房。


    陽光暖而不燥,微風媚而不妖,是個好天氣。


    “動作比以前快了不少,洗個澡才花了不到三個小時。”


    她很開心,為了自己小小的進步而驕傲……


    小山楂坐在餐桌旁的地上,前肢疊放在一起,枕著下巴,竟然在打盹。


    看著熟睡的小山楂,槿艾覺得生活也不是那麽無趣,甚至還變得有點可愛。


    她圍著小竹樓,在附近不停地散步轉圈。


    小竹樓麵積不大,百來平米而已,相對於小山楂的體型來說,有點小了,倒是很適合人類的尺寸。


    小竹樓離溪水不過四五丈遠而已,卻一隻蟲都沒有,實際上周圍連鳥也沒有,似乎隻有樹木花草。


    三個多月來,除了小山楂和一些魚類貝類等食物,就沒見過其他活的東西,除開那個賤人。


    禽獸不如的賤人,放倒了個美女然後把她揍得渾身骨折就跑路了,說實話,有種很微妙的情緒。


    真是賤啊,賤人!


    想起那混蛋,槿艾不自覺地就加快了腳步,一身黑衣襯托著如雪般的肌膚,倒是有了幾分翩翩起舞的美感。


    比起三個月前那種蒼白的肌膚,現在的這種瑩白細嫩的肌膚顯然更合她的口味。


    能力是皮膚變好,代價是要挨揍?


    日常胡思亂想間,她摔跤了,平地摔,還被小山楂看到了……


    小山楂蒙著頭,醒了又假裝睡過去,槿艾一陣無語,跟沒事人一樣揪著他,要他邁著小短腿一起鍛煉。


    為了下次見麵打死那個賤人!


    小山楂想離這渾身充滿殺氣的小腦斧遠一點,卻被其眼神製止。


    嘿,別說,藍眼睛瞪起人來,毫不含糊,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


    可苦了熊熊了,他隻想過平靜的生活,可這小惡魔般的妹子不讓啊!


    不聽話!那可是要挨打的!


    小拳頭打起熊來又能有多疼呢,不過他還是很聽話,陪著她跑了一天又一天,樂此不疲。


    直到又過了三個月後,雪季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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