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看,奇怪吧,他們兩個人明明都沒有什麽經曆,喜不喜歡都表現得沒我在那麽強烈,可是就好像什麽都不能把他們分開一樣,而且還總是給人一種,就算是分開了,兩個人的心也會在一起的感覺。”


    說到這裏,慕長風攤了攤手,屬實覺得無奈。付八樓也沒接話,隻是靜默地看著天空,沒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就在兩個人的氣氛陷入到一種奇怪的沉默當中後不久,慕長風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殺氣。他猛然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神也一瞬間變得十分淩厲。


    “他們來了。”


    “別緊張,我們能應付得過來。”


    付八樓也從地上站了起來,不過他顯然要冷靜許多,還拍了拍慕長風的肩,安慰了他一下。慕長風不明白為什麽付八樓這樣有自信,但是卻知道自己再多說些什麽都沒有用,所以也就沒有說話。


    就在感覺危險越靠越近的時候,付八樓竟然帶著慕長風跨過圍牆,直接越到了門外。站穩之後,慕長風一臉不知所措地看著付八樓,不知道他在玩什麽把戲。而付八樓隻是笑著看著前方,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他那把扇子。


    慕長風知道現在問付八樓是什麽都問不出來的,就更別提問莫停了,所以他也就隻能老老實實地等著,看著他到底要玩什麽把戲。


    不過幾個唿吸之間,崔哲就和霜白雪一起出現在這裏,而在他們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人,看守著被五花大綁的秋寒。


    “老朋友,好久不見啊。”


    還不等他們一行人站穩,付八樓就笑著迎了上去,那感覺就真的好像是見到了許多年沒見的老朋友一樣,語氣十分親昵。崔哲明顯沒想到付八樓會出現在這裏,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迴他道:


    “你怎麽在這裏?”


    “說來真巧啊,我本來是迴京路過這裏,沒想到這的縣令跟我說你也來了,我就想著來看看你,結果沒想到,竟然在我朋友這裏遇見你了。”


    “話說迴來,你果然是在說謊啊,我還真的以為你是生病在家修養呢,沒想到你竟然在這。”


    這一番話說得就好像是好友之間閑話家常一樣,但是聽在崔哲的耳朵裏,就全部變了味道。他說的每一句,對崔哲來說,都像是赤裸裸的威脅,全部都戳在了他的弱點上。


    “你到底想怎麽樣?”


    崔哲咬牙切齒地看著付八樓,那樣子像是恨不得要把他吃了一樣。看著這樣的崔哲,付八樓的眼神裏多了幾分玩味,語氣裏也忍不住帶了幾分調侃:


    “那我得看看你們今天來是想做什麽了。”


    “我隻想要帶慕長風走。”


    “那行,你用什麽換?我現在在這了,你就別想著能把慕長風從我手裏帶走了吧?”


    付八樓說得大言不慚,理直氣壯的,那模樣別說崔哲看著生氣,連一旁的霜白雪都有些忍不住了,直接插話道:


    “你以為你是什麽人?敢這麽和我們說話?”


    “我是什麽人?那你可要好好問問你身邊我的這位同僚了。”


    “霜白雪,你別跟這湊熱鬧,把我交代給你的事情辦好就行了,別的不用你插手。”


    仿佛霜白雪說話是在給他丟臉一樣,又好像是霜白雪開口給了他一個發泄的機會,所以崔哲在霜白雪說完之後,火氣很大地吼了她這麽一句。霜白雪哪裏受過這樣的待遇,臉色登時一變,拂袖轉向了一邊,不再理會這兩個人。


    “你想要怎麽換?”


    “我沒想換,慕長風你帶不走,你今天也別想走了。”


    說罷,付八樓率先衝了過去,左手一拂,右手的扇子就變成了一柄長劍。誰也沒想到他會突然變臉,連慕長風都看得措手不及,根本就沒有跟上他的步伐。


    等付八樓到了崔哲的麵前,崔哲才反應過來,立刻抬手將劍鞘放在了自己麵前,試圖抵擋住付八樓的進攻。


    這一下確實是將劍尖擋了下來,但是崔哲的修為到底比不過付八樓,加之付八樓這一劍刺過來用了八成的功力,直接將劍鞘震碎了不說,還震得崔哲連連倒退好幾步。


    “我聽我朋友說,他當初可沒少挨打,今兒晚上,咱就把這仇一並報了吧。”


    付八樓一直在笑,且笑得十分自信。崔哲自知自己的修為比不過他,也顧不得麵子不麵子的了,直接喊來了霜白雪以及他身後的那些人幫忙。


    莫停和慕長風見狀,都沒用付八樓言語,一左一右立刻擋在了付八樓的麵前。


    “嗬嗬,就你們三個人,哪來的那麽大的勇氣,敢挑釁我?付八樓,朝堂之上你就處處壓我一頭,現在你還想壓著我嗎?”


    雖然不知道付八樓和霜白雪說了什麽,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崔哲帶了這些人來,應該是以為慕長風他們有埋伏。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有所顧忌,但是一看到他們就隻有三個人的時候,便就以為是付八樓不自量力在搗鬼,這就讓他放下心來。


    “沒有實力就是沒有實力,能爬到這個位置上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就別總想著要再往上爬了,多累啊,是不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別以為自己光是在某些方麵努力就可以了。”


    “付八樓,你別太過分!”


    崔哲最介意的就是別人和他提及這件事情,因為這是他最不想承認的事實。從他費盡心機成為禮部尚書之後,他就明顯感覺自己到達了一個瓶頸期。不,不是瓶頸,連他自己都感覺,這就是自己的極限了,無論是在修為還是在官職上,他所能達到的,似乎就是現在這樣的成就了。


    可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遠比他現在得到的更多,他一直在向更高的目標所努力著,然而無論他怎樣努力,都沒有再得到哪怕一丁點的進步。


    現實已經讓他很難接受了,所以他更加難以接受的是,這樣的現實,成為別人嘲笑他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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