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修煉多年的人,很很難承受得住這兩掌的掌力,但是慕長風二人明顯感覺到,自己這一掌就仿佛打在了棉花上一樣,根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更主要的是,對將勤沒有任何傷害就算了,他們兩個反倒是好像用力過猛一樣,整個手臂都開始劇烈疼痛,很難用上力氣。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不過剛剛一迴合而已,就變成了這樣,那兩個人根本就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好說也許就是兩三個迴合,再慘一點,可能下一個迴合,這場戰鬥就結束了,而且也根本不是說什麽敗下陣來,幾乎就是命喪黃泉了。


    他們兩個著實也是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麽倒黴,之前做的所欲準備工作都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於是慕長風一邊揉著自己受傷的胳膊,一邊對程昱天抱怨道:


    “你這招數一點用也沒起啊,我說,你們之前就沒想著要困住他嗎?竟然一點防護措施都沒有。”


    “你覺得這可能嗎?”


    “我看見伏魔陣和捆仙鎖了,這家夥實力實在是太強了,這麽東西竟然都沒困住他。”


    何啟書一邊和慕長風解釋,一邊直直地盯著將勤,生怕他有下一步的動作。而經他這麽一提點,慕長風才發現這些東西,他剛想要再多和程昱天兩句,又忽然發覺,將勤這麽長時間不動,實在是有些讓人覺得費解。


    將勤不動,他們也不敢動,而且就在剛剛,那個藍霆消失在了迷霧當中,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在哪裏。


    “誒,你們說,這將勤怎麽不動啊?”


    很快,何啟書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慕長風本來也不太清楚,就對著他搖了搖頭,而一旁的程昱天則對他們兩個說道:


    “他在計算著是先殺了你們兩個,還是先解決掉藍霆。”


    “這玩意兒還要計算嗎?我們幾個加一起,也不夠他塞牙縫的。”


    “當然,因為我們手上有威脅他的籌碼,這也是我們為什麽當初選擇把他關在這裏的原因。隻要有他在,就沒有人能動這翡翠琉璃,所以他必須得保證,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碰不到它。”


    程昱天的解釋是目前為止最符合實際情況的了,慕長風想了又想,然後對何啟書說道:


    “他十成十是把咱們三個當成是一夥的了,估計現在藍霆這小子正想方設法的要咱們兩個當誘餌,吸引開將勤的注意力,然後他好去偷那個翡翠琉璃。”


    “這小子什麽好事都不做,就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做得順手。”


    何啟書聽完慕長風的分析,忍不住罵了一句。慕長風倒是沒跟著一起罵,反而對何啟書說道:


    “你別管是不是什麽偷雞摸狗,他能幹這事,咱倆也能幹。反正他都以為咱們是一夥的了,那咱們就把這事坐實,讓這藍霆替咱們背鍋。”


    “啥?你說啥呢?”


    慕長風說的這一番話,何啟書著實是沒太聽懂,可就在他詢問慕長風具體做法的時候,就聽到慕長風扯著脖子喊道:


    “藍霆,我們拖住他,你快點把翡翠琉璃取迴來。”


    雖然密室的空間很大,但到底是有限的空間,還就隻有一個小門,再加上慕長風的聲音很大,這一嗓子吼下來,一旁的何啟書都覺得有些震耳朵。但這並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當將勤聽道慕長風這樣說之後,立刻調轉了方向,直奔消失了的藍霆而去。


    這裏的空間不大,但是霧氣濃重,所以即便是離著很近,他們也一直不知道藍霆的位置。可是慕長風話音剛落,將勤就直奔著某一個方向而去,想來這空間裏任何一個人的動作都逃不過他的感知,而這一下,估計這藍霆也是兇多吉少了。


    “小子,這金玉合歡鈴你拿著,我現在去拿那個翡翠琉璃,如果我成功了,咱倆就一起出去,如果我死了,你就立刻關門,帶著老頭一起出去,把封印恢複了。”


    話慕長風說得很急,同時他也沒給何啟書拒絕的機會,就繼續對他說道:


    “死一個死比四兩個強,死在魔族第一大將手裏,也總好過死在關天任手裏,所以你別管我,讓你走你就走。反正藍霆肯定是活不了了,上麵的事你就不用害怕了,有之前的部署,肯定沒有問題,他們逃不了的。”


    慕長風交代完,就把何啟書往門口的方向使勁推了一下。何啟書用力地攥緊了手上的金玉合歡鈴,想衝過去和慕長風一起,最後卻還是紅著眼睛退了迴去。


    他理解慕長風的意思,也知道,這樣下去,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他們全都要死在這裏。程夏和程南羽已經死了,他們這一輩裏,就隻剩下他何啟書一個人能夠接替他們的位置,承擔起保護月貝城的責任。所以他不能死,甚至於此刻開始,他就徹底失去了主動找關天任報仇的機會。


    他得活著,為了慕長風,為了何家,也為了月貝城裏所有的百姓。


    何啟書含著淚跑到了門外,而門內,慕長風靠著程昱天的指引,一點點地向翡翠琉璃的方向靠近過去。


    藍霆逃跑的實力要比慕長風想象得高很多,當慕長風把將勤引過去之後,他就一直在逃跑,沒有和將勤正麵交手。他知道自己打不過將勤,所以就利用身材的優勢,一直在和將勤繞圈子,與此同時,他也在不停地觀察,想接將勤的反應找到翡翠琉璃的位置。


    這種逃跑的伎倆一開始確實好用,但是時間一長,藍霆的體力就有些跟不上了。此時他雖然知道了翡翠琉璃的具體方向,但是因為體力的問題,再加上將勤也失去了耐心和他做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所以他幾次突破不止沒有成功,反倒還讓自己受了些傷,致使他的動作也逐漸慢了下來。


    動作一慢,他受傷的幾率就變得更大了一些。不過好在他在迷霧中發現了慕長風的身影,知道他也想要拿到翡翠琉璃,於是便有樣學樣,將將勤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慕長風的身上。


    慕長風早就猜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所以他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而且這藍霆並不會抓住時機,在喊他名字的時候,靠得他很近,以至於在將勤找到慕長風之前,慕長風就先抓住了他。


    “小子,你也不仔細想想,這同樣的招數,我怎麽可能讓你用在我的身上,下輩子你可一定要記住,別做壞人,不然的話,你還會像現在這樣,死得不明不白的。”


    慕長風說完這句話,就扣住了他的喉嚨,然後在將勤的掌氣襲來的時候,拿藍霆做了自己的擋箭牌。


    一掌落下,藍霆這肉體凡胎幾乎被震成肉餅,因為筋骨盡斷,慕長風扔下他的時候,他毫不誇張的來說,簡直就是攤成了一灘肉泥。盡管慕長風早就已經想到藍霆會死,但是看著他是這樣死的,他不禁一陣心悸,無法避免地把這種死狀聯想到了自己身上。


    因為藍霆的死亡,兩個人陷入到了一種詭異的沉默當中。而就在他們兩個人都沒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慕長風悄悄把他的玉扇握在了手上。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扇子能擋住將勤的一次進攻,而他離翡翠琉璃的距離已經很近了,如果他能夠吸引到將勤的目光,計算著來的話,隻需要一掌,將勤就能夠將她送到翡翠琉璃那裏,質押取得翡翠琉璃,他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他本來也沒想帶翡翠琉璃上去,帶上去無非就是想要要挾藍霆放人,現在藍霆死了,他隻要能活著出去就好。


    扇子握在手上之後,慕長風便開始慢慢地朝著翡翠琉璃和將勤之間移動。將勤發現了他在動,視線便跟著他開始動了起來。等到慕長風轉移到了二者中間之後,他看似無意地動了動手上的扇子,於是將勤完全不出他所料的揮掌向他襲來。


    說時遲那時快,慕長風將骨扇在胸前展開,並以最快的速度在自己落地之時,布下了下了一層保護結界,將他和翡翠琉璃都罩在了裏麵。


    這是將勤沒有想到的,他看向慕長風,眼裏的殺氣越來越濃,但是因為翡翠琉璃已經落在了慕長風的手上,他也著實不敢輕舉妄動。


    破這個結界對他來說就是小菜一碟,但如果翡翠琉璃毀在了慕長風的手上,就算他殺了慕長風,也於事無補了。


    “這翡翠琉璃你拿不出去,死了這條心吧。”


    直到此刻,一直沉默不語的將勤愛終於開了口。慕長風聽到他說這句話,笑著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然後對他說道:


    “我本來也沒有想把他帶出去,如果不是為了讓你幫我殺了他,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慕長風的解釋讓將勤有些迷惑,於是他忍不住問道:


    “你們不是一夥的?”


    “我什麽時候說自己和他是一夥的了,是你自己想太多,想要你的翡翠琉璃的一直都是他。”


    “那你們是什麽人?”


    “我說了你就能放我出去?”


    “我不喜歡有任何人跟我講條件。”


    提到這種事情,將勤的聲音再度低沉了下去,殺氣也重新升騰了起來。慕長風明顯感受到了這種變化,立刻就對他說道:


    “停停停,我沒說要和你講條件,哎我真的是有點累了,你要不先坐下,咱們兩個慢慢聊聊?你看你唄關在這裏也有幾百年了,也沒人和你說話,多孤單啊是不是,你聽我給你講講外麵的局勢,怎麽樣?”


    因為不見天日,所以將勤並沒有時間觀念,他連自己是什麽時候醒的,又是什麽時候恢複的,在這裏又被困了多長時間,他都完全不知道,所以慕長風和他說這麽說完,他多少也來了些興趣,便就點了點頭,然後坐了下去,認真聽慕長風說了起來。


    “自從你們簽訂了那個契約,已經過去幾百年了,在這幾百年裏,從來沒有人動過這翡翠琉璃的主意,魔族和人族,也算是和平相處了吧。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麽想法,但是我覺得吧,其實大家在這片土地上和平相處也挺好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過各自的。當然,這也是我自己這麽覺得的,而且這幾年,確實也不太太平。”


    “這麽說吧,那個契約其實沒起什麽作用,這點不用我說你也清楚,不過大家心裏也都有數,所以這麽多年也沒人挑這裏的毛病。但是十年前,有一個人突然出現,開始試圖打破這種平衡。”


    “他不知道從哪裏召集了一群人,開始研究如何將人族改變成魔族。而這個研究,據說在這幾天已經研究成功了,於是他派人來到這裏,想要得到翡翠琉璃,用它來和魔王談判,同時也是為了抓更多的魔族去實踐它的研究。”


    慕長風說得很簡略,但是整個過程,比他講的要殘忍得多。而將勤也並沒有什麽觸動,而且在他看來,如果可以興盛魔族,那關天任的這種做法,無可厚非。慕長風當然知道他是這麽想的,於是又繼續說道:


    “你不要誤會,他所謂的把人魔化,不是直接把人族變成魔族,而是將魔族的血換到人族的身上,讓他們變成一種怪物。”


    “你的意思是,他消耗了人族的同時,也消耗了魔族?”


    “對,表麵上他是消耗了人族,但是實際上,他在消耗我們兩個種族,所以如果說得偉大一點,我不止在救我們人族,也是在救你們魔族。”


    “嗬,偉大?你區區肉體凡胎,如何稱得上偉大。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麽不用你出手,我們魔族也會教訓他的。”


    “那你就在這裏把這翡翠琉璃看好了,不能讓任何人動它,不然,他早晚有一天會變成他們威脅魔王的工具。”


    “我可以帶它迴我們魔族,毀了它。”


    “別做夢了,你這樣做是還想挑起爭端嗎?人族和魔族已經爭鬥了幾百年了,難道要永遠這麽爭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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