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幾人交換了情報之後,大家其實心裏都有數——


    這個蘇芸,絕對不是什麽無辜的受害者,正相反,她肯定在秦小寶被賣的事件裏,充當了不光彩的角色。


    果然,先是假報地址,接著人都直接消失了,簡直比直接承認罪行還鐵。


    人跑了林妍不也急,比起蘇芸,林妍相信自己在這京都更吃得開。


    大不了,全國通緝令了解一下。相信白帝不吝於幫這麽個小忙。


    林妍眉眼含笑地看著年輕婦人:“姐姐不請我們進去坐下來,喝口茶,慢慢聽你講故事嗎?”


    年輕婦人欲哭無淚:“……請,請。”


    她想拒絕,不敢。


    除了這少女本身已經足夠可怕之外,還有那個抱著孩子的男人,她總覺得自己要是不聽話,會被這人削成人棍。


    林妍含笑跟著婦人進了門。


    楚燁連體嬰似地緊隨其後。


    雲卿轉身看自己的親衛:“留兩個人在這裏守著,剩下的人去周圍打聽蘇芸的下落和消息。”


    “是!!!”親衛們很快各司其職。


    鄭虎拍了拍雲卿的胳膊:“事情總能查清楚,好在如今孩子我們找到了,你別把自己慪壞了。”


    頓了頓,壓低了聲音:“殿下生起氣來你知道的,真要是憋病了,當心黃蓮吃得吐。”


    雲卿臉僵了僵,摸摸後腦勺,強行按住了自己瀕臨爆發的怒氣。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院子,就見林妍和楚燁十分淡定坦然地坐在石桌前,還真把自己當客人了。


    那小婦人嚇得瑟瑟發抖,站都站不穩了。


    雲卿扶額,上前道:“你不用如此緊張,想必你也有所耳聞,月前有大秦的人來京都給帝後治病。”


    小婦人瑟縮著點點頭。


    雲卿拿出自己的身份令牌給她看:“我們就是那群秦國人。這位是我們殿下,在下雲卿。我們今日並無惡意,隻是來查些事情,你不用如此害怕。”


    小婦人忍不住看向了林妍。


    她聽說的消息裏,秦國那位帝姬醫術驚人,把醫道世家秦家的家主都給贏走了。


    而且她還聽說,那位秦國帝姬的臉,跟她本人的醫術一樣驚人,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美人兒。


    小婦人看看令牌,又看看林妍的臉,頓時信了大半了,心裏放心了不少。


    既然是秦國來的有名有姓的,自然就不大可能殺人放火了。


    她忙堆起笑來:“不知道公主殿下和幾位大人想問什麽?民婦一定知無不言!”


    雲卿看林妍。


    林妍含笑道:“這位姐姐請坐,你就跟我們說說蘇芸就好,無論什麽消息都行。”


    小婦人受寵若驚地挪著半邊屁股坐下了:“這位公主您可真是平易近人!”


    她吹捧了幾句,就說起了蘇芸:“這個蘇芸一直都住在對麵,她啊,人長得好看……”


    說到了這兒,忍不住就盯住了林妍,欲言又止。


    林妍含笑道:“姐姐是想起了什麽來嗎?”


    小婦人遲疑道:“這……民婦說了,您可別見怪啊。那蘇芸平日裏瞧著隻是一般漂亮,可一旦認真打扮打扮,長得正經有點兒像您!”


    林妍愣了愣:“像我?”


    小婦人小雞吃米似地點頭:“對,對,是像您!當然啦,她沒有您好看,但這女人在正常人裏頭也算是個美人兒了,要不也不能給大戶人家當外室不是?”


    林妍的興趣這會兒算是全被吊起來了。


    這天下間沒有血緣關係,卻十分相似的人不多,能有這千絲萬縷關係,還格外相似的陌生人,就更少了。


    想到這一次就是因為鄭虎碰見了蘇芸,才扯出來了那麽多事兒,甚至於讓那個人販子逼她吃毒藥,林妍就對蘇芸充滿了興趣。


    含笑摩挲著手腕,林妍問道:“你知道她給誰當外室嗎?”


    她敲敲桌子:“如果能找到那個男人的話,我送你一百兩銀子。”


    小婦人激動得臉都紅了:“真的嗎?”


    見林妍點頭,她忍不住站起來轉了好幾圈:“可,可我不知道那家的男人是誰,隻聽過幾耳朵,聽說是姓方。”


    “方啊……”林妍笑容加深:“還有呢?你還知道什麽?”


    小婦人恨不得亂說一通先把錢拿到手再說,但看看林妍笑眯眯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就忍不住犯慫。


    她謹慎道:“我聽說那蘇芸還在家中的時候,就已經跟人私通了,蘇芸的丈夫好像常年不在家,正好方便她跟她相好的勾搭。”


    雲卿臉色黢黑,眼底冒出了兇光。


    小婦人有些害怕地看了雲卿一眼,心道莫非這青年就是那蘇芸的丈夫?


    她有些可惜的看了雲卿一眼,繼續說道:“這兒這個宅子吧,其實早兩年前就在了,那蘇芸經常一輛馬車過來,一住就是半個月。


    那什麽,其實我也是偷聽他們家下人嚼舌根子說的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據說蘇芸那丈夫,是被她跟她那奸夫想辦法搞死的,為的就是別這麽待幾天就走。


    這不,就一年前,那女人據說死了丈夫,這迴再過來之後,就再沒離開過。不過昨天她慌慌張張迴來,都還是半夜呢,竟然就搬走了。”


    雲卿沉聲道:“你確定你聽見他們下人說,是蘇芸和她姘頭弄死了蘇芸的丈夫?”


    鄭虎和楚燁全都神色凝重。


    蘇芸的丈夫秦池,死於上一次業國和西戎的聯合刺殺,如果蘇芸和她那相好當真參與其中,那其中的牽扯可就大了。


    或許,蘇芸和她姘頭並非普通通奸,而是,通敵賣國!


    林妍微微眯眼:“你一次也沒有見過對麵那家的男主人嗎?”


    她也想到了上次聯合刺殺的事,但關注點更多的是在那個野男人的身份上。


    如果那個男人身份不簡單,那麽,他聯係殺手組織把蘇芸的兒子賣了,就合情合理了。


    普通人賣孩子,通常就是牙行青樓和富貴人家,根本不可能接觸得到殺手組織這種層麵。


    小婦人被幾個人盯得頭皮發麻,漲紅了臉道:“他們家有個年紀不大的小丫鬟,我是聽那小丫鬟嘟囔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們要是弄錯了,可不關我的事啊!”


    林妍含笑點點頭:“我明白,你放心。你再想想,還有什麽其他的細節嗎?”


    小婦人細細碎碎又說了許多,但都沒有再爆出什麽有用的消息了。


    林妍笑眯眯掏出銀票給她,起身道:“看來,還真得去請京兆府的李大人幫幫忙,畢竟查戶主通緝人的事,還是得他這個父母官來辦才好。”


    幾個人都沒意見,隻一樣。


    楚燁道:“先吃飯,吃完了你休息,其他的事情我們來安排!”


    對這事兒上,他十分堅持,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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