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陸貞篤定地說楚燁看不上她,林妍險些被逗笑了。


    她忙掩唇按了一下嘴角,涼涼地道:“旁的女子能跟我一樣嗎?”


    陸貞譏諷笑道:“你是長得好,但這世上長得好的女人多了去了,楚燁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


    他這樣的人,就算是喂了藥扔進女人堆裏頭,都不見有什麽反應,可見不是不行就是喜歡男人!”


    他哈哈大笑:“他能看得上你?別癡心妄想了!”


    明明被嘲諷了,但林妍卻隻想笑,她瞄了楚燁一眼,果然,甚少情緒上臉的男人,這會兒臉色黢黑,身上的寒氣都快一米八了。


    林妍又好笑又不大高興,反諷陸貞道:“你怎知不是人家眼明心亮,看穿了你送去的人居心不良?”


    陸貞譏諷道:“怎麽可能?他便是大羅金仙下凡,又如何知道能算到自己的朋友,甚至是至交好友的親戚,會是我們的探子?”


    話音剛落,就覺得手腕被利器拍了一下。


    這一下下去,血流的速度似乎一下子快了很多,滴滴答答砸個不停。


    陸貞被血流滴答的聲音弄得煩躁不已,冷聲道:“林郡主是被揭穿了小心思,惱羞成怒了不成?”


    林妍被氣笑了:“我為什麽要惱羞成怒?我跟你找來的那些心懷不軌的妖豔賤貨可不一樣。”


    陸貞都被逗笑了:“我一向知道林郡主為人自信,但,臉皮厚過城牆,卻是第一次知道。”


    林妍冷笑道:“就我這樣的人,至於厚臉皮誇大其詞?論長相,這帝都裏還沒有哪個小姑娘能比得上我。


    論才華和能力,我自問也沒有比哪個男子差。論大局觀,就是朝堂上的老狐狸,我也能跟他們掰掰手腕。


    論愛國,我剛出師就給帝國奉獻了縫合術,還挽救了帝國年青一代的將領,未來還會上交帝國更多更好的東西。


    你找的那些女人裏頭,有我這種類型,又或者有能跟我比肩的?不能吧?”


    她嘲諷一笑:“別覺得人家沒跟你的人談感情,就是人家有毛病,更有可能是你們手裏頭的女探子,她不夠優秀啊!”


    陸貞目瞪口呆,竟然覺得無言以對。


    等等!


    這種要被說服了的感覺,是怎麽迴事?


    他心中駭然,一度陷入到了自我懷疑之中,完全沒察覺到,就在剛剛,他已經承認了找女探子勾搭攝政王的罪名。


    楚燁不動聲色地攥緊了指尖,看著從始至終都神色淺淡,不急不躁的林妍,特別想揉揉她的頭頂。


    小姑娘懶得假裝表情,隻用聲音表達各種情緒的樣子,實在是可愛極了。


    他看著看著,不由就看愣了神,直到林妍笑眯眯地看向了他,略帶撒嬌的叫他。


    “其實今天把王爺叫過來,也不是為了陸貞的口供,我這兒有點兒私人恩怨……想弄死他。王爺,幫我掃個尾,好不好?”


    這軟乎乎的一把小嗓音,充滿了依賴和請求,簡直瞬息間就能要了他的老命。


    楚燁唿吸漏了一拍,一開口才發現,聲音都啞了:“隨便你做什麽。”


    陸貞:“……”臥槽這色迷心竅的昏聵玩意兒,真特娘的是秦國的楚燁?別不是趁著他看不見,換人了吧?!


    陸貞怎麽想的,林妍好似完全無所謂,她今日所求,也似乎真的就是解決私人恩怨而已。


    得了楚燁的承諾,小姑娘也不氣了不惱了,眉開眼笑,笑得勝過春華燦爛:“多謝王爺!”


    楚燁實在受不了她這樣軟糯糯地跟他撒嬌,紅著耳朵撇開了眼:“玩兒歸玩兒,別傷到自己。”


    “嗯哪!”林妍愉悅地應了一聲,笑眯眯取出一根針來:“這第一根針,就紮在大拇指吧,王爺說得對,十指才能連心,咱們先對稱一下。”


    陸貞簡直受不了:“你……”


    話沒說完,就被林妍直接拿東西塞住了嘴。


    嘴都塞住了,自然是沒興趣聽口供的——難道她真的隻是想玩兒死我?!


    陸貞一直強壓著的不安再次湧上心頭,劇烈的疼痛襲來的時候,他一開始還想著自己陸家子弟的尊嚴,後來,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自從林妍知道了何為神經,何為生理,她的刑訊手段,早就遠遠超出了這個時代,遠不是陸貞可以想象的。


    就好像剛剛被林八刑訊的時候,陸貞不惜犧牲尊嚴,以尿褲子來假裝服軟,其實都是因為,他受不了了。


    這一次才剛開始紮針,甚至林妍提都沒提要用火燒,浸潤在靈魂裏的痛楚,就已經叫陸貞生不如死,再也按捺不住恐懼了。


    生平第一次,他如此期待對方訊問他,而不是像這樣讓他熬刑——因為他知道,隻是針紮手而已,再痛,他也死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恍惚感覺到口中一鬆,塞在嘴裏的棉布被取走了。


    陸貞急不可耐:“你剛剛也說了,你隻是想要解決私人恩怨對吧?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


    隻要不是涉及帝國安全的,你問,隻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我可以告訴你林清幹的事,你借此來弄死她,行嗎?”


    過分的疼痛,到底遲鈍了他的思維,以至於讓他忘記了,口供這種東西,一旦開了個頭,再想停下,就基本不可能了。


    底線都打破了,還想兜住底,可能嗎?


    林妍笑嘻嘻拍了拍他沒被割傷的那個手腕:“聽說人要是說謊,血流速度會變快,你等等,我再割一條,咱們聽著滴答聲聊。”


    陸貞:“……”


    誰想跟你個變態聊?


    林妍眨眨眼:“我覺得你表情不大對,你是不是並不是真心想跟我聊?”


    陸貞扯出一抹扭曲的笑容,認真又篤定地道:“並不是!雖然你很兇,但比起林清那個變態,你這又算得了什麽呢?”


    他誠懇道:“我是真心想跟你聊的,畢竟你隻是想解決私人恩怨,而我隻是不想危害大業,曲折點兒說,咱們其實目的一致。”


    林妍笑眯眯挪開了湊近的火源:“真的?”


    陸貞重重鬆了一口氣,笑得更真誠了一些:“真的!你不是要看血流速度嗎?你請,來,割吧,別客氣!”


    林妍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個人,慫起來好像一條狗啊。”


    陸貞:“……”嗬!憑你幹的這事兒,也配嘲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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