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她也跟沈小姐關係不錯?那沈小姐到底哪兒好,一個兩個的都往上湊?”


    厲虹看溫月蹦蹦跳跳圍著沈辛蔚,挑挑眉,迴頭看黎昕,“昕昕,這一點我不得不說你,你人緣怎麽那麽差?你看看,你們家的人,怎麽都在別人隊裏站著?”


    “沒聽過一句話嗎?猛獸總是獨行,牛羊才成群結隊。”


    黎昕翻出鏡子,對著鏡子整理了下有些淩亂的發型,“我這種處在食物鏈最頂端的大型食肉動物,當然是踽踽獨行。”


    “嘖,第一次聽見人自誇,把自己比作動物的。”


    厲虹看起來心情頗好,跟著她插科打諢,“咱們的股份就要從美裏影業轉到萬世傳媒手裏了,你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害得我茶不思飯不想地合計,明年你生孩子我怎麽完成對賭。”


    聞言,黎昕不以為意地看了她一眼,“以虹姐你的手段,還怕完不成對賭?”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厲虹撇嘴,伸手在她眼前比劃了下,“今年利潤高了些,下一年要1.8億的淨利潤才行,你真以為是灑灑水啊?我還一直後悔,當時要是簽那種三年4個億的合約就好了。”


    黎昕沉默,她當然知道不是灑灑水。


    但也沒像厲虹那麽擔心。


    畢竟,多拍拍爛劇就有了嘛。


    “我不跟你說了,那幾個小演員在隔壁組拍戲,我去看看。”厲虹站起身,走之前迴頭叮囑她,“過幾天去d市小心點兒啊,別出亂子。天天沒別的事,淨給你擦屁股了。”


    她說的是去d市取景,大約三天後,這邊的幾場戲拍完就會去。


    黎昕對著鏡子,漫不經心地點頭,一派慵懶姿態,“放心啦,我這麽省心,能出什麽亂子?”


    “你亂子最多,最不省心。”


    厲虹一向行動力極強,說著話,人已經走出去兩米遠,一路小跑著去往另一個劇組。


    黎昕看了眼表,兩點,馬上要到開工時間了。


    想起在顧念塵麵前信誓旦旦說的話,就想趁著這段時間下車去找琵琶老師學一會兒指法,卻又懶得跟溫月打照麵。


    這幾年,她跟溫月簡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溫月是那種直來直去的性子,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從不知道加以掩飾,七年前黎昕第一次跟溫世堯傳緋聞的時候,溫月就和她發了一通火。


    點明,溫世堯不適合她,再有下次,朋友就沒得做。


    那時起,關係就不是很好了,隻會在過節時互相發個祝福信息。


    兩年後,黎昕又一次同溫世堯傳出緋聞,並在半年後成功上位。


    溫月直接同她絕交。


    再後來,每每被媒體堵到,問到與她相關的問題,溫月都是一副“關我什麽事,我跟她又不熟”的表情。


    記者要是問得多了,溫月就會直接翻臉懟迴去。


    “一起做過藝人,就一定要很熟嗎?”


    “拜托,洗白別從我這裏下手好不好,娶她的是我哥又不是我。”


    “誰告訴你們,姑嫂就一定關係好的?我可沒說不好啊,別亂寫。”


    “是不是小三上位你們媒體不是最清楚嗎?實在不行就自己推理著寫嘛,反正這事兒你們又不是沒幹過。”


    諸如此類歧義很大模棱兩可,卻讓人無法辯駁的言論,大概已經是最給麵子的了。


    上大學之前,溫月是黎昕唯一真心相待的好朋友,她也想過要和溫月修複一下關係。


    無奈,溫月這人,死強死軸。


    強到什麽地步呢……


    就好比生下多瑞這件事。


    本是畢業喝散夥酒,醉了後和同校校友,來了一場永遠無法忘記的紀念,早上醒了連孩子爸是誰都不記得。


    溫家本家旁支各路親戚輪番來勸,甚至溫封裕發狠要將她趕出家門,她卻什麽也聽不進去,強著把孩子生下來。


    這性格,真的是……


    黎昕歎了口氣,權衡一番,還是決定下車。


    答應別人的事,她不想食言。


    至於溫月,視而不見就好了,她雖然張揚驕橫,但也不至於不知進退。


    思及此處,她起身將長衫套到身上,下車。


    ***


    溫月之所以不走,確實是有口氣咽不下。


    被黎昕當著眾人的麵堵得啞口無言,她當然要找機會堵迴去。


    更何況……


    她扭頭看了眼眼眶通紅的沈辛蔚。


    黎昕那丫頭也太過分了,都已經有她哥了,幹什麽連條後路都不留給辛蔚姐?人家隻是在劇組學學東西,礙她什麽事了?


    她天天張揚跋扈老謀深算的,一副誰都不放在眼裏的模樣,明眼人誰看不出來?


    卻搞得好像是辛蔚姐欺負她了似的,還打電話找哥哥告狀。


    一點兒也不善良。


    要知道,如果沒有沈叔叔和辛蔚姐,哥哥說不定還是個小啞巴呢。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她黎昕也算是受了辛蔚姐的恩,怎麽也不知道感恩呢?


    正嘟著嘴瞎想,忽然看見黎昕悄咪咪下車,正飛快地向著拍攝現場走去。


    溫月挑挑眉,漆黑的眸閃過一抹竊喜,守株待兔成功!


    從椅子上跳起,小跑著跟上黎昕。


    ***


    琵琶老師在劇組準備的大巴車上休息。


    黎昕在劉冰那裏問到她的位置之後,便直接找過去。


    剛在車前站定,準備踩著台階上去,肩膀便被人拍了下。


    聞見那股熟悉的甜橙味兒,心裏暗歎,陰魂不散。


    “有完沒完?”


    她迴頭看向溫月,清眸閃過不耐,“我說過,你有什麽事找你哥,來我這邊碰什麽瓷?”


    “黎昕,你不能好好說話?”溫月雙手掐腰,粉腮嘟起,“別什麽事都拿我哥出來壓我,我就想問你,你到底什麽意思?辛蔚姐哪裏惹你了,你非要讓她走?”


    “我看她不順眼,行了吧?”黎昕甩手,“我現在有事兒,沒時間跟你瞎攪和。”


    說完,便抬腳踏上台階。


    溫月哪裏肯讓她走,伸手拽著她的胳膊,向下一拉。


    她脾氣急,手勁兒沒掌握好,用力過猛,直接將黎昕扯得仰麵向下摔去。


    溫月嚇了一跳,下意識伸手去扶,卻因為站的位置與黎昕錯開,接不住。


    她尖叫一聲,閉眼。


    黎昕也是驚得不輕,身子傾斜的瞬間,唿吸一滯,想著這下完了……


    要血濺片場了。


    正等著劇痛襲來,哪知,卻落入具溫暖堅實的胸膛。


    看著及時扶住自己的顧念塵,黎昕長長舒了口氣,聲音虛軟地問,“你怎麽在這兒?”


    剛剛明明看見他在片場來著。


    “過來拿東西。”


    顧念塵對她笑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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