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幾位,我看啊,以後是真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整個一過河拆橋的拆遷專家,哪有這麽埋汰人的……”


    薛老三方要jixu說下去,場間三位已然捂嘴的捂嘴,捧腹的捧腹,便是素來冷峻的許子幹,也笑得咳個不停。


    的確,即便是場麵的氣氛始終凝重,薛老三不經意脫口而出的那句後世的著名網絡用語,還是殺傷力極大。


    就在這時,咚咚兩聲,門被敲響了。


    薛老三三兩步竄上前去,開門一看,竟是戚如生。


    戚如生衝他點點頭,轉頭衝薛安遠道,“首長,那邊散會了,您看?”


    薛老三道,“老戚,你先往牡丹廳去,旁的別管!”


    他一語落定,戚如生掉頭就走,根本不等薛安遠確認命令。


    “高,這招就叫聲東擊西,小戚這往牡丹廳一去,那邊恐怕就落了心,稍後安遠大哥再去梅花廳,那就輕鬆多了!”


    安在海擊節讚賞,心中卻是讚歎不停,什麽時候,這薛老三的大腦就比別人轉得快,這種水晶猴子不得誌,誰得誌?


    “行了,老三,你趕緊說吧,我馬上得去梅花廳了,如生那邊拖不了多久。”


    說著話,薛安遠不住摩挲著拳頭,頗有幾分躊躇滿誌的摸樣。


    薛老三也不fèihuà,徑直道,“是這樣的,您和老首長表態時,一定要堅決。並zhudong就檢閱方式,提出看法。首先,檢閱道了承天門前時,您千萬記得朝承天門樓老首長方向敬禮。最後,也是最重要一點,您一定要和閱兵單位協調清楚,在稱唿上,最好行規蹈矩,比照舊事來,總之。在彼此稱唿上。一定要注意避嫌!”


    “當然了,我這裏也隻能臨時想出這兩條,但,我這裏有個總綱。您千萬記好。那jiushi不管怎樣。您始終秉持一點。怎麽低調怎麽來,怎麽謙恭怎麽辦!相信這是您的拿手好戲!”


    原來,方才薛安遠玩笑式地問詢薛老三還有無需要jiāodài。本是調侃zhègè總有主意的侄子。


    哪裏知曉薛老三腦筋開動,念頭閃現道後世的閱兵,猛然想到稱唿上的問題,這才生發出了這些話。


    因為另一個時空的今次閱兵,是第一次由最高首長出麵,當時設計的稱唿,就極有領袖範兒,且八四的閱兵稱唿,遂為後世模板。


    然,薛安遠今次閱兵乃是超拔,非是領袖,於此,為避免曆史慣性,稱唿上的細節,薛老三自然得提醒薛安遠注意。


    今次竊不世之功,自當萬分小心。


    在薛老三看來,今次的薛安遠,乃至整個薛係,就好比那修煉到一定程度的修真者,在渡劫,渡那絕世天劫。


    若是成功渡過,那薛係底的根基徹底穩固,再也不虞底蘊之憂。


    ……………………


    隨著薛老三最後的jiāodàijiéshu,薛安遠立即閃身出門,許子幹拍拍薛向肩膀,便也辭了出去。


    餘下安在海,卻是莫名其妙掰過薛老三的肩膀,狠狠在他nǎodài上,翻來覆去,揀尋半晌,嘟囔一句“沒接電板”,隨即,飄然遠去。


    留下薛老三癡楞半晌,才明白方才那位安大書記在整蠱什麽,心念到處,頭皮氣血緊收,刷的一下,根根勁挺的墨發,宛若受了磁鐵吸引的銀針,根根豎直站立。


    薛老三輕輕晃了晃頭發,頭發便呈現出完美的偏分,氣血驟放,豎起的頭發,便伏倒下來。


    被安在海擾亂的頭發,立時huifu了正常!


    薛老三抬手看了看表,時間已近兩點半,按照飯前的日程安排。


    午宴jiéshu,各位禮賓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下午三點,安排在頤和園觀賞園林。


    薛老三原不dǎsuàn湊zhègè熱鬧,可接待辦策劃周密,今次到來的禮賓,在明天的國慶觀禮沒jiéshu以前,是進來了,就別想出去了。


    至於晚上歇息的房間,薛老三至今不知在何處,顯然,是接待辦為了duifu那些老資格,guyi留藏的一手。


    要不然,一安排房間,後邊的活動肯定辦不下去了,畢竟,能來這兒的,有幾個沒賞過紫禁城各處的景致。


    所以,接待辦就來了這一手,薛老三也無處可去,隻好隨大流,總不能賴在這禮堂內,稍後被勤務人員發現了,給請了出去。


    他時間趕得瞧,到地頭時,禮賓車已經發動了。


    見得他來,領隊撇撇嘴,終究沒有fèihuà。


    薛老三自知理虧,也不和他一般見識,也沒工夫和他一般見識。


    原來,他到場時,一眾滿身那個年代熱忱的老同誌們,正自娛自樂,在唱紅色歌曲助興。


    薛老三上得車來,立時被老同誌們揪住了,要他表演一個。


    薛老三哪有表演天賦,自是連連推辭。


    然,此間就他一個小同誌,真正是勢單力孤,如何敵得過眾人。


    wunài之下,隻好趕鴨子上架,登台獻藝。


    別的歌曲,他也不會,好在還記得在頑主圈子流傳得最廣的一曲《紅星照我去戰鬥》,當即便演唱了起來。


    這一開口,薛老三便發現,wèidào不對。


    歌出他喉,竟是聲色純澈,音量極高,聲域極廣。


    念頭一轉,薛老三便迴過味兒來。


    原來,如今的他,早非往昔,國術通神,勁流周身,法禦萬物,對身體的掌控已然妙到毫巔。


    隻憑著對歌曲原唱的模仿,喉舌便自動達到完美的配合,如此,歌聲出口,自是聲振林木,響遏行雲,展現了超高的演唱技巧。


    歌聲落定,行進的禮賓車裏,頓時,掌聲如雷,叫好聲不斷,接著,“再來一個”的喊聲此起彼伏。


    薛老三也樂得和這群共和國的老英雄,老功臣們親近,zuoyou無事,能使這些可敬的老頭老太太們歡樂,他又何惜一展歌喉。


    當下,薛老三便開啟了紅色歌曲演唱會模式。


    他會的歌兒不多,幾首熟悉的唱完了,便dǎsuàn歇菜。


    不曾想,眾人興致正高,哪裏肯應,薛老三言說不會,人家立馬現場教學。


    薛老三何等學習能力,自是一學即會,一場演唱會又得以jixu。


    車到地頭,一場演唱會才算落下帷幕。


    薛老三沒想到的是,他這次的傾情演唱,倒是徹底地博得了一眾老英雄,老功臣們的最大好感.


    而這些老英雄,老功臣們,雖然爵位不彰,官位不顯,但圈子極廣,對薛老三讚不絕口的評價,一番傳播,到讓薛老三在老人圈子裏的評價好了不少。


    原本,在老人的圈子裏,薛家小子聰明絕頂,那是眾所周知的。


    除此外,手段狠辣,性情乖張,囂張跋扈,也在某些人的暗中推動下,傳播得很開。


    然,今次薛老三這尊老敬老的“演唱會”一舉辦,在老英雄們,老功臣們無意識地傳播之下,倒是最大程度地幫著薛老三挽救了名聲。


    這倒是薛老三始料未及的。


    卻說,到得地頭,薛老三頭一個下了車,跟領隊招唿一聲,借著尿遁,便自去了。


    頤和園,薛老三自是來過,地頭極熟,下了車,便直奔萬壽山後山去了,


    穿過森森古木,華美長廊,沿著後湖,緩緩而行,慢慢而遊,當是時,後湖如鏡,碧波萬頃,天風拂過萬木,林濤陣陣,樹聲成海。


    瞧見zuoyou無人,薛老三便從兜裏拽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叼了,jixu沿湖而行。


    因著國慶接待,這頤和園便早早實行了管製,便是對口的單位接待也終止了,今次隻開放給禮賓玩賞。


    是以,廣大優美的園林,此刻極是靜謐。


    薛老三一路行來,幾乎沒見人影兒,穿過極具異域風情的藏式古廟,薛老三終於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仿無錫寄暢園而建的諧趣園。


    這諧趣園內景致極盛,最是精巧細膩,號為萬園之園。


    前番,薛老三來過一次,但甚是匆匆,今朝得便,自然想玩賞個夠。


    孰料,天不遂人願,他方踏進園來,便聽見了人聲,似有三五人在園中閑話。


    薛老三獨有騷情,賞景極有忌諱,這最忌的便是熱鬧。


    彼處熱鬧,薛老三自不願湊上前去,便移步折返,另覓他地。


    哪裏知曉方挪開jiǎobu,便有久違卻熟悉的聲音響起,“三弟,這邊,這邊……”


    薛老三循聲看去,心中立時暗叫起了晦氣。


    原來,時劍飛正在一處仙人鬆下,對著他揮舞著手臂。


    薛老三是真不願過去,當然,倒非是他怕了這位時主任。


    而是他實在不願意頂著麵具,跟這位時主任打交道,尤其是在他zhunbèi排遣憂思,聊寄情懷的當口。


    這感覺,真跟剛要和美女就寢,就有惡客臨門差不多。


    “時主任啊,你忙你忙,我zuoyou無事,四處轉轉,不耽誤你工作。”


    薛老三搪塞一句,便待邁步。


    若說這世上,他最不願麵對的幾人,這時劍飛便位居其一。


    雖然,相比起江朝天,這位時衙內在薛老三心中的份量,稍輕。


    可麵對江衙內,至少薛老三還可以輕鬆寫意,可對上這位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帶著麵具做人的時主任,他真像踩了狗屎,惡心得不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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