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裏,顧婓一直陪在花蕊身邊,他試圖慢慢的去改變花蕊的心性,可奈何花蕊執念太深了,長鞭四周縈繞的魔氣也越來越重。


    花蕊對於長鞭從不離身,將它當寶似的放在身上,顧婓多少次想要拿走,花蕊都會生氣。


    顧婓也不舍得對花蕊動手,那是他曾經放在手心上嗬護的人,他怎麽忍心傷害呢!


    “哥哥,我已經飛升不了了,你還不預備放棄嗎?”花蕊笑的很甜,可再也不是當初的感覺的。


    顧婓此刻正在一邊打坐,想著淨化提升自身的靈力,因為他已經想好了該怎麽去做。


    睜開眼睛,顧婓眼中有著痛惜和不舍,“花蕊,既然你受我教導,那麽我必將對你負責到底。”


    “可怎麽辦呢,我不能成仙,難不成你要一直留在人間。”


    “有何不可!”


    花蕊笑了,“哥哥,你是天界之人,成日與一所妖為伍,隻怕日後天界就沒了你的容身之處了。”


    顧婓道:“你若不成仙,我做仙也沒什麽意思。”


    花蕊喜出望外,“哥哥真的這麽想,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顧婓點頭,“花蕊,我們成親吧!”


    那一日,山中甚是熱鬧,小妖們傾心布置隻為了給他們的花妖大人一個盛大的婚禮。


    洞房花燭,房間中的燭火閃著曖昧的光芒,顧婓盯著此刻滿目琉璃的花蕊,微微的笑了,“花蕊,你真美。”


    花蕊嬌羞,低下頭,“哥哥……”


    這兩個字仿佛喊進了顧婓心中,他有著片刻得恍惚,溫暖的雙手撫上花蕊細嫩的雙頰,“傻丫頭……我的女孩……”


    顧婓起身端過兩杯合巹酒,將其中一杯交給花蕊,“喝了這杯酒,你就要稱唿我為夫君了。”


    花蕊幸福得點頭。


    微辣的酒入喉,花蕊有些不適,這算是她第一次喝酒,還有些不習慣,感覺大腦有些眩暈。


    琉璃般的眸子對上顧婓的雙眼,那裏麵好像有化不開的濃霧,“哥哥,我好像有些不甚酒力。”


    顧婓將花蕊扶著躺下,在她的桃花鈿上輕輕的印下一吻,“乖,你好好休息吧。我在酒中加了禁錮之術。”


    看到顧婓開始解自己腰間的長鞭,花蕊終於反應過來,原來這一場盛大的婚禮居然都是顧婓的陰謀,隻為了她身上的長鞭。


    花蕊氣急,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了,“顧婓,你做什麽?”


    這是第一次,她叫了他的名字,顧婓笑了。“花蕊,你知道的,我不會傷害你。”


    “那你現在在做什麽?”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被這長鞭中的魔氣吞噬,既然我帶你入世,那麽必然由我來救世。”


    顧婓拿著長鞭,放在自己身前,手中運起的靈力甚是純淨,與長鞭周身的黑氣截然相反。


    看著顧婓的靈力一點點的打退長鞭上的黑氣,花蕊終於知道他要做什麽了。


    “沒用的,顧婓,別白費心機了。”


    顧婓一邊灌輸靈力,一邊看著花蕊笑,“怎麽會沒用呢,花蕊,你不是需要力量嗎?我用自己的力量來淨化這魔物,我將我的力量都給你吧!”


    看著顧婓越來越虛弱,他周身的靈力越來越稀薄,花蕊就開始唿喊著,“不要,哥哥,不要啊!”


    可能是顧婓的力量變弱了,他加之在花蕊身上的禁錮居然鬆動了?


    花蕊急忙跑過去,將虛弱到已經站立不穩的顧婓抱在懷中,那長鞭因為沒了顧婓的靈力灌輸已經掉落在地上了,兩股力量相互糾纏,難分勝負。


    花蕊痛心,“哥哥,你到底在做什麽啊?為什麽一定要在意我是黑是白呢!我們好好的生活在一起不好嗎?”


    顧婓倒在花蕊懷中,抬起手替她擦幹了眼淚,虛弱的扯出了一個笑容,“花蕊,我終究是天界之人,我的責任是保護芸芸眾生,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一步一步走入黑暗而置之不理。”


    “可你呢,你怎麽辦?”


    “我自毀靈根,用了全部的靈力來淨化這魔物,你可知為何?”


    花蕊搖頭。


    “是為了你啊,傻丫頭,我不在了,誰還能保護你呢!”顧婓說話得聲音開始慢慢的變小,眼神也慢慢的渙散,“隻有這樣,我才能既消除了它的力量,又保護了你啊!”


    花燭依舊燃燒著,影影綽綽的,有著朦朧的不真實感。


    顧婓覺得自己好像都聽不清花蕊的聲音了。他強迫自己睜著眼睛,看著花蕊的模樣似乎看進了生命裏。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這洞房,大概是他最後的執念了吧!


    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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