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雲南紅河地區的建水古城,古稱臨安,在1200年間一度是中國西南重鎮。”


    斑駁褪色的朱紅城牆下,人行車往,威嚴的石獅子周圍都是玩耍的孩童和倚著它休息的大人。”]


    漢朝以後,尤其是唐以後的建水人很是驚喜。


    雖然路都是馬路,上麵跑著的都是車子,人的穿著打扮也和他們現在天差地別,但出現的城樓、古橋都還是他們記憶中的樣子,青石板地的老街也讓大家分外熟悉。


    尤其是大板井,明清建水人那太有感情了。


    本地做豆腐的人家,對上麵做小豆腐的過程再清楚不過了,一個個都很驚喜,為自家手藝能傳到後世而開心。


    普通人看的是豆腐的製作方式和西南地區迥異的風土人情,有心人看的是地方治理。


    西南地方少民眾多,和風俗文化與中原地區截然不同。


    光是紀錄片裏的小城街頭,就有穿現代服裝、民族服裝、二者混搭、隻帶花布斤的好幾種人,更遑論細分他們的不同民族了。


    和平繁華的小城市很美好,但後麵的治理他們可不覺得會輕鬆。


    不同文化、不同民族的人生活在同一個小城裏,古人們一眼看過去最醒目的,就是穿著反光馬甲的交警了。


    不過幾秒的畫麵裏,交警吹著哨子指揮交通,旁邊行人悠哉遊哉十分愜意。


    這種民警關係和諧共處的原因他們清楚,但能讓不同少民也和諧共處,怎麽做到的?


    [從西南小城到安徽壽縣,變化的是街道上的風土人情,不變的是人們平和悠閑的精氣神。


    一輛三輪推車上,白白嫩嫩的豆腐被迅速分割成塊,鏟出裝袋。


    “在中國幾千年農耕史中,大豆一直占據著重要地位。


    已知的豆科食物中,大豆是蛋白質最豐富,也是最廉價的食物來源。


    可它早期的境遇一度尷尬……”]


    最近才吃上豆腐的秦漢人很是有共同感。


    麥子和豆子他們以前都是白水煮煮或者蒸一蒸,也沒什麽調味料,難吃難嚼還容易胃脹氣,不是窮苦人誰吃麥飯和豆飯啊。


    這也沒想到麥子和豆子磨了能做這樣多的食物。


    而且沒有天幕之前,他們也不知道豆子裏居然能含那麽多蛋白質,一直以為它就是個素食呢,哪能想到這個素的能提供那麽多人體所需營養。


    白白的豆漿和豆腐看得人食欲大開,現在這是所有朝代都有的一道美食,不少人家都讓孩子出去買豆腐去了。


    [豆腐老板滑開石膏,倒進煮沸的豆漿裏,又盛出來倒進去反複動作。


    他經驗豐富,知道什麽時候停手最好,不會讓嫩豆腐變老。


    “在煮沸的豆漿中,變性的蛋白質與石膏相遇後,迅速發生膠凝反應……”


    新出鍋的嫩豆腐被一勺勺舀出,平放在模具裏裝好。


    “在遙遠的年代,石膏常常出現在術士們的秘笈之中……


    很多人相信,兩千年前,正是熱衷煉丹的淮南王劉安,在八公山中用豆漿培育丹苗,碰巧加入石膏,無意間促成了豆腐誕生……”]


    才被化學知識強迫灌輸的劉徹瞬間大笑出聲。


    煉丹煉出了豆腐,小小圓圓的丹藥和大塊軟軟的豆腐,這種封建迷信的代言人席位就給他淮南王了。


    人在淮南的劉安自從知道從古至今就朱棣一個藩王造反成功案例後,就躺平放棄了。


    但他的躺平隻是不造反了,現在每天熱衷的是和大學者們談天說地,一起編書,是要成為未來曆史文化方麵的代言人。


    隻想自己的名字和編出來的書綁定在一起的劉安:勿cue,等我書好了我要發主播的,別把我和豆腐聯係在一起,那必不可能是我。


    而老早躺平,時不時又會一時衝動有點夢想的其他藩王:豆腐祖師爺我也可以做啊!


    想想未來誰不吃豆腐啊,能靠這個流傳千古,我們很願意的!


    嫩豆腐、老豆腐、豆花、豆腐腦、豆幹、豆泡、豆皮、豆渣……數不勝數的豆腐產品看的大家眼花繚亂。


    中間有一個片段是一大塊嫩豆腐,廚師一手一刀橫片了薄薄一片下來,然後幾片堆疊,抬刀快速切動。


    軟塌成一團的豆腐被摸上刀,輕輕放入水中,根根細如發絲。


    烹飪水平還比較落後的朝代,大家是真看直了眼。


    他們現在都是能吃得上豆腐,知道這是有多軟的,能把這樣難處理的豆腐切到這種地步,細如發絲又根根不斷,刀工實在了得。


    師傅,怎麽做到的啊, 手能這麽穩;師傅,我想學這個,能不能教一教啊?


    烹飪水平基本已經完善的明清淮揚地區,淮陽廚師們看了很是眼熟:這是做文思豆腐呢。


    但是他們表示,這種刀工都是基礎,有攝像頭的話,他們保證比上麵的廚子切的更好。


    主播要看嗎,開個攝像頭我們可以直播給你切,切什麽都行,保證刀工穩準狠快。


    教你做菜也可以,我們有正經淮揚菜大師傅,直播連麥現場教學,讓你不至於做菜壞了靠美食節目下飯。


    揚州大酒樓的老板們越想越覺得可以,這廣告能打出去的話招牌傳個兩三代都不成問題。


    考慮考慮啊,主播,我們大師傅收徒可嚴格了,但是他絕對願意收你的!


    [遼闊蒼黃的草原上,小狗翹著尾巴搖晃,馬和牛吃著草,好奇的看著鏡頭。


    穿著藍色蒙古麅的小夥右手持著套馬杆,左手拉住馬兒韁繩,利落的翻身上馬。


    “九月下旬,烏珠穆沁草原已經褪去了綠色,孟克和家人抓緊時間,趕在嚴冬之前進行最後的出場放牧……”]


    現代人可能會歡唿鼓掌的單手上馬,古人看著覺得沒有什麽。


    對蒙古熟悉的,也就是明清了,往前其他朝代,就連北宋都不熟悉這個民族。


    除了明初,南邊農耕地區的人沒怎麽見過這樣寬廣遼闊的草原,也沒見過白白圓圓的蒙古包,更沒怎麽見過蒙古人,看的很是稀奇。


    別說他們了,明清時候的蒙古人自己,看上麵也看的稀奇。


    孟克,是蒙語裏永遠、永恆的意思,小夥子叫這個很正常,但是他們蒙古也沒有這樣短發的。


    磚茶、黃油、炒米、鮮奶做的奶茶,熱騰騰的一大鍋看著很熟悉,取牛奶的方式也很熟悉。


    草原上聚在一起梳理羊毛的姑娘們笑了起來:“牛隻有哺乳期才有奶,小牛倔的很,不把它先哄著拉走了,那可擠不到奶。”


    奶豆腐的製作過程其他人會很好奇,他們蒙古人那就隻是跟著看個熱鬧而已,還不如後世牧民的各種日常生活用品有趣。


    一個姑娘說:“我也想要個黃色塑料桶,看著就輕,幹活的時候比木盆好多了。”


    也有族人奇怪:“這個孟克看著不像貴族,家人也不少,這點牛和馬,夠他們生活嗎?”


    另一個族人小聲道:“後世連中原皇帝都沒有了,以後的蒙古肯定也沒有貴族了,不他們這樣的普通人家,哪來的這麽好看的蒙古包。”


    能有自己草場放牧,而不是給貴族放牧幹活的牧民是不多的。


    這也是天幕出現以後,上層蒙古貴族一度嚴令禁止大家看天幕的原因,既是不想底層人能學上知識,又怕那些言論挑唆了下麵牧民。


    好好奇的人問主播,他們現在的牧民是逐水草而居,後世國界都嚴格劃分,牧民們隻能待在有限範圍放牧,冬天來了怎麽辦?


    小小也不是牧民,這問題她不知道,隻能先暫停紀錄片,搜搜看。


    找到一個牧區大姐拍攝的自己日常生活記錄,平時都在草原,也會偶爾進城,缺什麽都在城裏買好,難買的都是網上買統一寄到附近城市拿。


    大姐住的也不是蒙古包,是磚房,下雪天羊都在外頭,小牛在室內,給它們喂的都是提前打好的幹草,氣溫再降點都去室內圈了。


    現在的牛羊圈也都嚴實,還會有一排玻璃窗透光,保證裏麵的暖和。


    大姐冬天各種忙活,喂草添水,盯家裏小學生寒假做作業,半夜起個三四次怕牛要生產。


    還介紹說自己家這邊一到冬天就圈養,也有牧民冬天會放牧讓牛羊自己找草,但是草料不夠,還是會買一些,或者花點錢讓他們去其他人草多的草場吃。


    每年都有禁牧時間,他們這裏草沒長起來時候都是圈養,有些牧民也會種點玉米大豆,秸稈用作為來年的飼料。


    後世牧區大姐一天的辛勞大家很理解,放牧真的就是這麽累,他們冬天最著急上火的也是牛羊的生產,生怕一個不注意牛犢羊羔就凍死了。


    但看下來是覺得你們放牧辛苦歸辛苦,現代生活那是一點沒落啊。


    起碼幹活還能有個手機錄像呢,嘴上說小貴的鹽磚都是網上買外地發,家裏也有車子去市裏拿快遞,這真是貴族的牛羊都沒有的待遇。


    就跟中原人和其他少數民族,看見未來活在現代化城市後人們的感受一樣,草原上的蒙古人們看見了同在一片草場的後人,也覺得新奇又不可思議。


    因為鏡頭下的蒙古人,不是貴族,不是將軍,是很普通的一戶草原牧民。


    他們一家子人住在蒙古包裏,每天分工有序的幹活,家裏還有摩托車,放牧也有望遠鏡,都是極其方便的工具。


    身上幹活的衣袍髒兮兮了,也有不少待客的幹淨衣服,冬天裏也能穿的溫暖嚴實,缺什麽物資都能開車去外麵買,人不會凍死餓死。


    糧食、鹽、茶、調味料,這些現在草原上昂貴珍稀,有牛羊都不一定換得到的東西,在以後也是普通牧民們生活常備的產品。


    而且不用擔心風雪疫病,因為可以去城市的治病,也可以聯係獸醫給牛羊看病,他們大學裏頭還有各種農牧業的課程。


    最重要的,是他們連騎馬都成了種運動、文化、民俗表演活動,而不是為了去給貴族們打仗。


    這種有自己的草場,還能有補貼,不用隨時被征召打仗的生活,才是現在牧民們極其渴望羨慕的。


    又有人問道:“一直這麽放牧,牛羊越多,草會不夠吃的,為了防止草場沙漠化,應該是有什麽規定的吧?”


    小小記得是有的:“好像是每畝草場隻能放養15隻左右的羊,每2畝人工草原或飼料地可以飼養一個羊單位食草牲畜。一匹馬折算6個羊單位,一頭牛折算5個羊單位。”


    “而且為了保護草原生態,都是有休牧時間的。一般四月到五月底左右,具體的不同城市時間標準都不一樣,應該還有補貼。”


    小小查了下最新政策,以今年的錫林浩特市為例,全市8個蘇木鎮場草畜平衡區,休牧麵積879.60萬畝,標準補貼是1.125元\/畝。


    草場都劃分好的牧區搞休牧,聽著是對牛羊很不友好,但是一想到不搞休牧後的土地荒漠化,又覺得休牧必須要實行。


    話說比起糧食地,牧場的補貼好像是低了不少。


    但糧食地的麵積多大,草場範圍又多大,普通人家的草場麵積和普通人家的糧地麵積對比太懸殊了。


    這算下來似乎也不少了,但是補貼錢夠買牲畜們圈養吃的草料嗎?


    又有人問,那放牧要交稅麽?


    遠在蒙古的貴族們現在是真的生氣了,深刻體會到了從前中原官僚地主們的驚恐憤怒。


    雖然大部分時候,他們蒙古都沒有稅的說法,但是本質上的壓迫是不變的。


    別瞎胡說了,煽動我們的牧民這是要幹什麽?


    小小查了一下,正常放牧屬於個人從事農業生產經營,收入享受免征個人所得稅政策。


    但是如果養羊的規模較大,涉及到銷售羊肉等產品的經營行為,就需要交納相關稅費,


    財政緊張的皇帝們麵無表情,心想後世財政這麽充裕的嗎,連草原人放牧你們都不收稅,還管補貼。


    雖然知道你們以後是親如一家了,但是還在對抗的我們聽了,真的感覺特別的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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