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清風道長帶著慧空和被點了穴的王川,一路上什麽話也沒有說,趁天黑無人注意,沿著宮外的圍牆,很快便離開了,約莫一個時辰後,三人便來到了京城郊外的一間民房,雖然簡陋,但空間還不小,推開門,那裏早已有人在此等候,誰呢?悟空!在東華門,悟空沒有等到道長,眼見天黑,他便獨自迴來了,這幾日兩人就住在這裏,白天各自行動,晚上便迴來在此休息。
慧空放下王川,悟空驚訝的一指,道,
“原來,他被你們……”
道長立刻將悟空拉出房門外,兩人簡單交流了幾句,再次進來,悟空臉上便多了幾分平靜,隻有慧空還有些沉不住氣,剛想問,就被悟空的話打斷了,
“王川,你知道太後拿到那封信是什麽感覺嗎?”
王川這一路上其實也在狐疑,他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麽,為何他們不馬上殺了自己,又為何要帶自己到這裏來?遲大人既然已經將信帶到,那為何這些人不急著迴武當救自己的人,還來這裏做什麽呢?
看見王川的臉上寫滿了疑問,悟空慢慢地道,
“太後很生氣,因為你給遲春來的信上,一個字都沒有!”
這一句話,就如同五雷轟頂,讓王川一下子就變得精神恍惚了,沒寫字的信?信封上不是有義王親筆寫下的“太後娘娘親啟”嗎?路上,他還查看了好幾次啊,難道是……哦……王川突然就明白了,難怪在醫館告別的時候,那兩個人不再追我了,原來,他們趁我睡著了,偷偷將密信換成了上一次他們偷走的空信!唉!本來為了防他們,義王故意搞了個空信,結果到頭來還是被偷走了,都怪我,那天怎麽坐著也能睡著呢……唉!現在,信都給他們拿走了,說不定,他們馬上就要迴去殺義王了!還有我,這些人不會留下我的!
王川的頭耷拉下來,他很清楚,在這三個人麵前,他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隻有等死。
“王川,太後現在讓遲春來找你,就給了三天的時間,你說,他能找到你嗎?”
瞬間,王川的背,就像被電擊中了一樣,他明白,太後找他,明顯是對義王的信產生了好奇,她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而這些人這樣問他,肯定是不想讓太後找到他,如果要保證太後絕對找不到他,那隻有讓他死,這是最好的辦法。
慧空是個急性子,不等王川有任何表情,已經伸出了他的魔掌,口中直接道,
“那還猶豫什麽,殺了他!沒有他,太後什麽也不知道!”
但道長並不同意,
“先不要魯莽,三天後再說。”
王川抬起疑惑的眼神,他看了看道長,又瞟了悟空一眼,兩人都表現得很平靜。隻有慧空有點不高興,他是真的不痛快,一心想早早結束此事,好迴去找風盟主報信。但道長是黃大仙的師父,對黃大仙他都言聽計從,更不要說是他的師父了,於是,隻好作罷。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慧空不出門,他主要的任務就是盯著王川,悟空天天去外麵為幾人找吃食,並在義王府周圍打探消息,而道長,則偽裝成太監,依然天天守在假山旁邊,等錦瑤給他帶消息。
這一天,首先是道長,他見錦瑤慌慌張張出來找他,便趕緊迎上去。
“那個義王死了,但是太後不信急報,她要派人去武當查。你們趕緊迴去吧!”
道長也不驚訝,他在心中其實早已經有這種預感了,便脫口追問道,
“你可知,派的是哪位大人去武當查案?”
“叫梁守信,據說是邯鄲新上任的知縣,太後比較器重他!今年保定鬧水災,梁知縣治理得好,總督大人上書專門提了這個人,對了,還提到了江湖上人。”
道長一聽,上心了,
“江湖上人?總督大人提他們做什麽?”
“說幫助災區脫險,救助老百姓!”
道長瞬間明白了,他解下一塊小木牌,遞給小宮女,又慈祥地對著她行禮,道,
“謝謝你了,錦瑤,今日就此告別,他日若遇到危險,就將這個木牌交給徐公公,見牌如見人,他一定會幫你脫險的!”
說完,隻聽得“唰”的一聲,人就不見蹤影了,很快,從旁邊走來了一個個子矮一點的小宮女,
“你在發什麽呆啊?我叫你半天了,你怎麽不理我啊?”
“哦,我……”
“這是什麽?拿給我玩玩!”
小木牌被矮個兒的小宮女一把搶過去,錦瑤急了,忙上去又將木牌搶迴來。
“幹嘛,真小氣,不就一個小木頭嗎,有什麽稀罕的!說,誰給你的?不說我就喊了啊!”
“唉,翠珠,你就別鬧了,剛才太後發火了,叫我出來找人呢!”
叫翠珠的宮女立刻就捂住了嘴,太後發火,那肯定是大事,鬧不好大家都要遭殃。
“行了,那你趕緊迴去吧!我也要迴去了,遲了又要挨罵了!”
兩人便急忙各自迴宮。錦瑤在轉身的時候,又不知不覺朝假山方向望了一眼,沒人!
道長早就離開了,他帶著這個消息迴到了住處,而此時,悟空也迴來了,他對著王川道,
“今天,我看見義王府外掛白旗了,王府上下都穿著喪服,朝廷已經接到義王死亡的急報了!”
王川沒說話,他早在黃大仙脫口說出這個消息的那一刻,就有了這樣的思想準備,隻是,王府辦喪事,那就說明,義王,是真的已經死了!
慧空便拍著桌子,道,
“小子,你現在還想怎樣?想去告訴那個太後,你那個義王是我們殺的嗎?告訴你,我們幾個,隻殺了那個假義王,孫望不是我們殺的!”
此時,王川抬起頭對著道長,那目光似乎在質問,
“不是他們,那就是你殺的!”
哪知道長輕輕笑了笑,搖著頭道,
“也不是我殺的,他是自殺的,在武當山上,我追上他的時候,他雙腿已經不能走路,在地上爬行,我是想將他一刀結果了,但是,風盟主把他引到武當宗師練無門的墓碑前,因為孫望將張獻忠小兒子藏在武當的事報告給了南明和大清,武當幾次被清兵圍困,為救張獻忠的小兒子,練無門與清兵同歸於盡,風盟主讓孫望在練無門的墓碑前認錯,一直以來也不是保民團想殺他,是練無門的兒子尚若心想殺他,是個人恩怨,風盟主說,孫望這輩子欲望太大,所以,為了權利他要控製永曆帝,排擠李定國,投降大清,然後在朝廷不受尊敬,又想著來武當抓保民團,邀功請賞以得到太後的器重!他要得太多,所以也必然要犧牲很多,比如到最後,寧願投降大清也不想再跟李定國一起了,心胸如此狹小,就算我們不殺他,他也會處處樹敵!你覺得,搞倒一個保民團,他就能快樂嗎?搞倒了風清揚,就沒有人再想殺他嗎?”
王川一直在低頭聽著,這些天來,他也思緒翻滾,想到了從前,跟著孫望,李定國在雲南貴州打清兵的日子,兄弟們一起勞動,一起打仗,那種日子天天都睡得香,可自打孫將軍與李將軍不和,他們也跟著很為難,本來感情很好的兄弟,也彼此防著,相互不服,直到孫望投降,他以為可以過上好日子了,哪知一次又一次的暗殺又來了,為了保護義王,好幾個替身都死了,他們原本都是戰士,應該像李定國手下的將士一樣,死在戰場,才叫死得壯烈,而今,卻死在了孫望身邊,而孫望,卻一次次帶著僥幸,並不為這些替身的死感到惋惜!方簇是最忠心的一個,也死得最慘,而現在,又輪到他了!
王川的內心湧起一陣悲涼,臉上泛著苦笑,他突然就想到了在食主子店聽到的那些議論聲。那些人說,白蓮教的人反抗清兵,就是在做無謂的犧牲。那自己呢?跟著孫望先反清,然後又投降大清,現在出來冒死為他送信,他死了,我也必定是死!我這又算不算是在做無謂的犧牲呢?
想著,他便一頭朝牆上撞去!結果,卻被道長一把抱住,
“你還年輕,沒必要為他而死!”
王川眼裏閃著淚,不是為道長救他而感動,他是為自己傷感,此時,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更不知道這些人留他一條命有什麽用?
“你是孫望六大護衛裏,最年輕的,對不對?”
王川點點頭。
“我們走之前,有人告訴我們,你叫王川,四川人,帶著一個藍色條形布袋子,裏麵有封信,上麵寫著''太後娘娘親啟'',是行書字體!你想知道,是誰告訴我們的嗎?”
王川愣住了,這個問題,他還從沒想過!總不可能是孫望吧,難道是方簇?也不可能,要是那樣,他也不會死。那就是……
王川張著大嘴,不信得看著道長,一旁的悟空點著頭道,
“猜對了,就是他們!他們不想死,所以就說了!”
王川的嘴就合上了,他低下了頭。
道長見狀,笑著又問,
“你猜後來他們在幹什麽?”
王川搖搖頭。
“他們被總兵大人安排進了萬朋來客棧,分別跟武當和丐幫的人住在一起,天天吃著喝著,還切磋武藝,一起下棋。那個最喜歡下圍棋的護衛,長得眼睛小,鼻子大,他現在跟武當的付掌門很熟,早就不管孫望的事了。天天開心得很。”
王川一聽這話,眼睛小鼻子大?這應該假不了,此人下棋的水平在軍中堪稱一流,也就李定國能打敗他,所以立馬他就相信了。
見王川的眼神有變,悟空也道,
“他們現在生活得都很好,你卻要自殺,何苦呢?都是孫望的護衛,誰也不比誰的命更值錢,你想想你的父母和兄弟姊妹,隻要你忘記這些事,就可以迴家鄉看望他們,你能活著見到親人,多好!何必要尋死呢?孫望畢竟是王爺,他死了,還有很多人為他哭,你死了,有人為你哭嗎?”
聽這一席話,王川的表情就僵住了。
道長拍了拍他的肩,
“你的資質不錯,也很機靈,但你被孫望誤導了,我們其實是為老百姓做好事的,你在保定也看到了,巨馬河橋被炸,我們都去幫忙,我們不是壞人,你覺得呢?李定國是個大英雄,他比孫望更值得人尊敬,我們是李將軍的朋友,你覺得,李將軍的朋友,會是壞人嗎?要不,你也加入我們,怎麽樣?”
王川此時才看清楚,眼前這位道長慈眉善目,笑容可掬,他想起了那天,在食主子店裏,自己聽到那些人的議論以後想到的一句話:餘生,最該為了自己好好的活著!
慧空放下王川,悟空驚訝的一指,道,
“原來,他被你們……”
道長立刻將悟空拉出房門外,兩人簡單交流了幾句,再次進來,悟空臉上便多了幾分平靜,隻有慧空還有些沉不住氣,剛想問,就被悟空的話打斷了,
“王川,你知道太後拿到那封信是什麽感覺嗎?”
王川這一路上其實也在狐疑,他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麽,為何他們不馬上殺了自己,又為何要帶自己到這裏來?遲大人既然已經將信帶到,那為何這些人不急著迴武當救自己的人,還來這裏做什麽呢?
看見王川的臉上寫滿了疑問,悟空慢慢地道,
“太後很生氣,因為你給遲春來的信上,一個字都沒有!”
這一句話,就如同五雷轟頂,讓王川一下子就變得精神恍惚了,沒寫字的信?信封上不是有義王親筆寫下的“太後娘娘親啟”嗎?路上,他還查看了好幾次啊,難道是……哦……王川突然就明白了,難怪在醫館告別的時候,那兩個人不再追我了,原來,他們趁我睡著了,偷偷將密信換成了上一次他們偷走的空信!唉!本來為了防他們,義王故意搞了個空信,結果到頭來還是被偷走了,都怪我,那天怎麽坐著也能睡著呢……唉!現在,信都給他們拿走了,說不定,他們馬上就要迴去殺義王了!還有我,這些人不會留下我的!
王川的頭耷拉下來,他很清楚,在這三個人麵前,他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隻有等死。
“王川,太後現在讓遲春來找你,就給了三天的時間,你說,他能找到你嗎?”
瞬間,王川的背,就像被電擊中了一樣,他明白,太後找他,明顯是對義王的信產生了好奇,她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而這些人這樣問他,肯定是不想讓太後找到他,如果要保證太後絕對找不到他,那隻有讓他死,這是最好的辦法。
慧空是個急性子,不等王川有任何表情,已經伸出了他的魔掌,口中直接道,
“那還猶豫什麽,殺了他!沒有他,太後什麽也不知道!”
但道長並不同意,
“先不要魯莽,三天後再說。”
王川抬起疑惑的眼神,他看了看道長,又瞟了悟空一眼,兩人都表現得很平靜。隻有慧空有點不高興,他是真的不痛快,一心想早早結束此事,好迴去找風盟主報信。但道長是黃大仙的師父,對黃大仙他都言聽計從,更不要說是他的師父了,於是,隻好作罷。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慧空不出門,他主要的任務就是盯著王川,悟空天天去外麵為幾人找吃食,並在義王府周圍打探消息,而道長,則偽裝成太監,依然天天守在假山旁邊,等錦瑤給他帶消息。
這一天,首先是道長,他見錦瑤慌慌張張出來找他,便趕緊迎上去。
“那個義王死了,但是太後不信急報,她要派人去武當查。你們趕緊迴去吧!”
道長也不驚訝,他在心中其實早已經有這種預感了,便脫口追問道,
“你可知,派的是哪位大人去武當查案?”
“叫梁守信,據說是邯鄲新上任的知縣,太後比較器重他!今年保定鬧水災,梁知縣治理得好,總督大人上書專門提了這個人,對了,還提到了江湖上人。”
道長一聽,上心了,
“江湖上人?總督大人提他們做什麽?”
“說幫助災區脫險,救助老百姓!”
道長瞬間明白了,他解下一塊小木牌,遞給小宮女,又慈祥地對著她行禮,道,
“謝謝你了,錦瑤,今日就此告別,他日若遇到危險,就將這個木牌交給徐公公,見牌如見人,他一定會幫你脫險的!”
說完,隻聽得“唰”的一聲,人就不見蹤影了,很快,從旁邊走來了一個個子矮一點的小宮女,
“你在發什麽呆啊?我叫你半天了,你怎麽不理我啊?”
“哦,我……”
“這是什麽?拿給我玩玩!”
小木牌被矮個兒的小宮女一把搶過去,錦瑤急了,忙上去又將木牌搶迴來。
“幹嘛,真小氣,不就一個小木頭嗎,有什麽稀罕的!說,誰給你的?不說我就喊了啊!”
“唉,翠珠,你就別鬧了,剛才太後發火了,叫我出來找人呢!”
叫翠珠的宮女立刻就捂住了嘴,太後發火,那肯定是大事,鬧不好大家都要遭殃。
“行了,那你趕緊迴去吧!我也要迴去了,遲了又要挨罵了!”
兩人便急忙各自迴宮。錦瑤在轉身的時候,又不知不覺朝假山方向望了一眼,沒人!
道長早就離開了,他帶著這個消息迴到了住處,而此時,悟空也迴來了,他對著王川道,
“今天,我看見義王府外掛白旗了,王府上下都穿著喪服,朝廷已經接到義王死亡的急報了!”
王川沒說話,他早在黃大仙脫口說出這個消息的那一刻,就有了這樣的思想準備,隻是,王府辦喪事,那就說明,義王,是真的已經死了!
慧空便拍著桌子,道,
“小子,你現在還想怎樣?想去告訴那個太後,你那個義王是我們殺的嗎?告訴你,我們幾個,隻殺了那個假義王,孫望不是我們殺的!”
此時,王川抬起頭對著道長,那目光似乎在質問,
“不是他們,那就是你殺的!”
哪知道長輕輕笑了笑,搖著頭道,
“也不是我殺的,他是自殺的,在武當山上,我追上他的時候,他雙腿已經不能走路,在地上爬行,我是想將他一刀結果了,但是,風盟主把他引到武當宗師練無門的墓碑前,因為孫望將張獻忠小兒子藏在武當的事報告給了南明和大清,武當幾次被清兵圍困,為救張獻忠的小兒子,練無門與清兵同歸於盡,風盟主讓孫望在練無門的墓碑前認錯,一直以來也不是保民團想殺他,是練無門的兒子尚若心想殺他,是個人恩怨,風盟主說,孫望這輩子欲望太大,所以,為了權利他要控製永曆帝,排擠李定國,投降大清,然後在朝廷不受尊敬,又想著來武當抓保民團,邀功請賞以得到太後的器重!他要得太多,所以也必然要犧牲很多,比如到最後,寧願投降大清也不想再跟李定國一起了,心胸如此狹小,就算我們不殺他,他也會處處樹敵!你覺得,搞倒一個保民團,他就能快樂嗎?搞倒了風清揚,就沒有人再想殺他嗎?”
王川一直在低頭聽著,這些天來,他也思緒翻滾,想到了從前,跟著孫望,李定國在雲南貴州打清兵的日子,兄弟們一起勞動,一起打仗,那種日子天天都睡得香,可自打孫將軍與李將軍不和,他們也跟著很為難,本來感情很好的兄弟,也彼此防著,相互不服,直到孫望投降,他以為可以過上好日子了,哪知一次又一次的暗殺又來了,為了保護義王,好幾個替身都死了,他們原本都是戰士,應該像李定國手下的將士一樣,死在戰場,才叫死得壯烈,而今,卻死在了孫望身邊,而孫望,卻一次次帶著僥幸,並不為這些替身的死感到惋惜!方簇是最忠心的一個,也死得最慘,而現在,又輪到他了!
王川的內心湧起一陣悲涼,臉上泛著苦笑,他突然就想到了在食主子店聽到的那些議論聲。那些人說,白蓮教的人反抗清兵,就是在做無謂的犧牲。那自己呢?跟著孫望先反清,然後又投降大清,現在出來冒死為他送信,他死了,我也必定是死!我這又算不算是在做無謂的犧牲呢?
想著,他便一頭朝牆上撞去!結果,卻被道長一把抱住,
“你還年輕,沒必要為他而死!”
王川眼裏閃著淚,不是為道長救他而感動,他是為自己傷感,此時,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更不知道這些人留他一條命有什麽用?
“你是孫望六大護衛裏,最年輕的,對不對?”
王川點點頭。
“我們走之前,有人告訴我們,你叫王川,四川人,帶著一個藍色條形布袋子,裏麵有封信,上麵寫著''太後娘娘親啟'',是行書字體!你想知道,是誰告訴我們的嗎?”
王川愣住了,這個問題,他還從沒想過!總不可能是孫望吧,難道是方簇?也不可能,要是那樣,他也不會死。那就是……
王川張著大嘴,不信得看著道長,一旁的悟空點著頭道,
“猜對了,就是他們!他們不想死,所以就說了!”
王川的嘴就合上了,他低下了頭。
道長見狀,笑著又問,
“你猜後來他們在幹什麽?”
王川搖搖頭。
“他們被總兵大人安排進了萬朋來客棧,分別跟武當和丐幫的人住在一起,天天吃著喝著,還切磋武藝,一起下棋。那個最喜歡下圍棋的護衛,長得眼睛小,鼻子大,他現在跟武當的付掌門很熟,早就不管孫望的事了。天天開心得很。”
王川一聽這話,眼睛小鼻子大?這應該假不了,此人下棋的水平在軍中堪稱一流,也就李定國能打敗他,所以立馬他就相信了。
見王川的眼神有變,悟空也道,
“他們現在生活得都很好,你卻要自殺,何苦呢?都是孫望的護衛,誰也不比誰的命更值錢,你想想你的父母和兄弟姊妹,隻要你忘記這些事,就可以迴家鄉看望他們,你能活著見到親人,多好!何必要尋死呢?孫望畢竟是王爺,他死了,還有很多人為他哭,你死了,有人為你哭嗎?”
聽這一席話,王川的表情就僵住了。
道長拍了拍他的肩,
“你的資質不錯,也很機靈,但你被孫望誤導了,我們其實是為老百姓做好事的,你在保定也看到了,巨馬河橋被炸,我們都去幫忙,我們不是壞人,你覺得呢?李定國是個大英雄,他比孫望更值得人尊敬,我們是李將軍的朋友,你覺得,李將軍的朋友,會是壞人嗎?要不,你也加入我們,怎麽樣?”
王川此時才看清楚,眼前這位道長慈眉善目,笑容可掬,他想起了那天,在食主子店裏,自己聽到那些人的議論以後想到的一句話:餘生,最該為了自己好好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