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腳,一群人圍著清兵頭子,在匯報著,兩旁匯聚了很多看客,其中,也有萬朋來客棧的夥計趙大壯。


    “慢慢來,你們一個一個地說,不要吵,哎呀,吵得我頭都暈……”


    “我來,我先說”,一位胖胖的客商擠到了最前麵。


    “昨天晚上。我就發現那個掌櫃的不見了,我還問店小二來著,說,可能有事出去了,當時也沒在意,結果,今天早上,連店門口那個姑娘都不見了!唉,我還有些貨沒跟這掌櫃的結賬呢!”


    “記下來,昨天不見的,對吧?好,下一個!你呢?”


    這是一個矮個子,經常在這裏住店,等行商過來談生意,他是湖南人,操著地方口音道,


    “發費那麽多,就這次找不到了,我都房死了!”


    清兵沒聽懂,趙大壯忙解釋道,“他意思,花了那麽多銀子,就這次找不到掌櫃的,他心慌慌的,生怕人家行商也不來了,生意打了水漂!”


    “哦,那你是什麽時間,發現店裏人不見的嗎?”


    “滿上啊!也是滿上啊!”湖南小矮子尖著嗓子迴應著,又引來一陣笑。


    “他說的也是晚上!”趙大壯接著解釋著,清兵頭子便吩咐人趕緊記錄下來。


    此時,人群中議論紛紛。


    “其實這家客棧生意很好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掌櫃的竟然跑路了!你們說,是不是跟那小河邊的屍體有關啊?”


    “噓——不知道就別亂說,清兵會抓你問的。”


    “那還是不說了吧,哎呀,我見掌櫃人很好的,不像那種江湖上事多的人啊!不會他也被害了吧!”


    “難說,這年頭,你看著人家好,人家看你可不覺得你好,還是多顧顧自己吧!”


    “唉,對了,上次說書先生被帶走的時候,好像就是畫像上這個人帶著清兵抓他走的!你們看像不像?當時,他還戴著一頂瓜皮帽……”


    “嗯,是有點像,那這個人是大清的人啊,他為何要抓說書人呢?”


    ……就在這時,清兵頭子忙帶著人走過來,因為老遠的,他就看見一群人,指著畫像上的阿克敦在說著什麽,很顯然,有人已經認出來了,那麽,這位阿克敦先生必定在此地停留過,這是一條重要的消息!他需要馬上知道,如果有用的話,他還要向上麵匯報!總兵大人已經發話了,畫像都張貼幾天了,再沒消息,太後就要革他的職了!


    突然,就在他朝那邊走過去時,幾個人大聲地嚎起來了——


    “這個月還沒給我發工錢,我娘還等著我迴去給她治病呢,這可怎麽辦啊?官老爺,你一定要為小的做主啊!”


    那清兵頭子低頭一看,有人撲通一聲在他麵前跪下了,還緊緊抱住了他的腿,誰呢?正是趙大壯和他同村的幾個人,他們一直守在客棧,現在聽到有人提起說書先生,便忙搞這麽一出插曲,試圖打亂清兵頭子的思緒。


    不過,那清兵頭子可不傻,他嗬斥道,“此事,你們等一下再說,不要在這裏嚎了,那掌櫃的姓什麽叫什麽,你們去跟著登記一下,我還有別的更重要的事需要去處理!可沒功夫聽你們這些碎事!”


    眼見這招不成,趙大壯也隻得鬆開手,讓清兵頭子走了過去。


    …………


    “那個說書先生長什麽樣子?”


    “中等個子,走路有點慢,好像身體不怎麽好,但是,聲音大,口才好,對了,那天,這個人還帶走了門外一個人,這個人是帶著十幾個清兵,抓走了那兩個人的!”


    “你的意思,這個人是從萬朋來客棧,帶走了說書的和另一個人,然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了!”


    “是的,後來,沒見到這些人了,包括說書的和那個門外的人,反正這群人後來都沒再迴來過了!”


    “嗯,你提供的這個消息很有用,去領賞錢吧!”


    清兵頭子滿意的點著頭,而那被允許領賞錢的客人,屁顛兒屁顛兒地離開了,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而趙大壯,卻痛苦得閉上了眼,他知道,這下子,萬朋來客棧,將徹底脫不開幹係了!怎麽辦呢?他是沒主意了,不過,宗掌櫃三人已經離開了,這大概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了……


    當總兵大人來到這裏,往日熱鬧非凡的萬朋來客棧,此時,卻變得異常的冷冷清清,除了住在這裏還沒離開的客人,幾個店小二,加上客棧的夥計趙大壯等人,都呆呆地站著,甚至連客棧的服裝還沒來得及脫,掌櫃的跑路了,工錢也沒領到,眼下,還要接受清兵的盤問,這種感覺,似乎也不比上戰場更輕鬆啊!總兵大人閃著犀利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終,他厲聲問道,


    “掌櫃的叫什麽?”


    “好像叫宗則,說是這家店主人從外麵請來的,很會做生意。”


    “那店主人是誰?”


    “不知道!”


    “這個店主人沒來過嗎?都是這個宗掌櫃給你們發工錢的嗎?”


    “對,我們從來也沒見過什麽店主人,都是宗掌櫃給我們發工錢的!”


    “那就說說這個宗掌櫃,他會武功嗎?”


    “沒見過他會啊,我們隻知道宗掌櫃很安靜,他像個讀書人,字寫得很好!身上也從來沒有帶過刀啊,劍啊什麽的,不像會武功!”


    “跟他一起不見的,聽說還有個姑娘?能說一下,那姑娘長什麽樣嗎?”


    “我來說,我來說,那姑娘十八歲的樣子,很好看,眼睛大大的,嘴小小的,皮膚白白的,一笑起來,嘴邊還有兩個小酒窩,會算賬,掌櫃的好像叫她管錢,有時候我們就是從她手裏拿工錢的,不過,她有時候脾氣不大好,說話有點衝!”


    “對了,還有一個漢子,個子高高的,跟這姑娘的說話口音比較接近,濃眉大眼的,手長,腿長,是門口的小二,好像叫靜石,我聽掌櫃喊他靜石。也不見了!”


    “你們客棧還有哪些人?經常能見到?”


    “還有一個尚先生,他好像會武功,宗掌櫃說,請他來保護客棧安全的,他身上倒是有一把長劍,但我們也沒見到他跟什麽人打鬥過。他一般住在後麵一間西廂房內,沒事不怎麽露麵,平時也隻是在客棧上下走來走去,不怎麽跟人說話,應該就是保護客棧安全的吧!不過,這個尚先生,我們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他人了!”


    “哦?那你們還想的起來,具體是從什麽時間開始,就見不到的嘛?”


    “好像,好像,也跟說書人差不多時候吧,對,尚先生,跟說書的,還有畫像上的這個人,都在那以後就沒出現了!”


    趙大壯聽到,這些情況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被這些人倒了出來,頓時心如死灰,他知道,這幾人都不見了,而且時間上還這麽巧合,一定會引起那總兵大人的關注,從而,將牽連出更多的秘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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