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很好玩嗎?”


    第一次在機場見麵時我和欠美穿的都是女裝,而此時見麵卻都換上了男裝也難怪甄薔會這麽問。


    “其實……”我本來是想向甄薔坦白的,但是宛培兒偷偷拽了拽我的衣服給我使了個眼色。


    我注意到了旁邊的栗亥,立刻明白了宛培兒的意思。


    栗亥是甄葵姐的愛慕者,如果被他知道我是男生,而甄葵姐又是為了我千裏迢迢衝破了交通管製溜進來要帶我們走,他說不定會找我們的麻煩。


    但是我這個樣子還說自己是女生真的不會被人懷疑嗎?


    “其實是為了溜進一些聖地參觀。”宛培兒說謊的技能愈發地成熟了,“你知道聖城裏有些保守思想還是很根深蒂固的,不允許女人參觀。”


    “你倒是沒裝扮啊?”甄薔問到。


    宛培兒挺起了胸膛,“沒辦法,我的先天條件太突出了,累得時間久了喘不上氣,不能一直穿男裝,不像她們兩個不需要特殊處理。”


    “自作聰明。我一眼就能看出你們的偽裝。你說呢,栗亥?她們也就騙騙教會的那些白癡吧?”


    “是啊,欠美小姐太漂亮了,男生不可能有這種容貌,雖然女生也不太可能有這麽平的……對不起。”在甄薔輕佻的言語下,栗亥說起話來也有些忘乎所以了,“至於辛丞小姐,嗯,倒是真的不太容易被發現是女生。但是您長長的睫毛還是暴露了您的身份,男生可不會有這種又長又美的睫毛。”


    我都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了,不過我的睫毛天生就是這樣,確實也曾經有女同學說過羨慕我的睫毛來著。


    “那個跟你們一起的小女孩呢?”甄薔往我們身後看了看,問到。


    “托付給親戚了。”我迴答到。


    “誰的親戚?”甄薔像是嗅到了什麽味道警犬,追問到。


    “她!”


    我本來應該迴答‘我’的,可是被甄薔的氣勢嚇到有點慌亂,隨便指向了欠美。


    而麵對這個有點突然的問題,欠美和宛培兒也沒能達成心靈相通的一致答案,欠美指向了宛培兒,而宛培兒則指向了我。


    “嗯?”甄薔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們三個本來就是親戚,不過是遠親。”我急忙解釋到,“所以照顧小迦美的那位親戚是我們三個人的親戚,但是也是遠親,我們三個也搞不清那人和誰的親戚關係更近,我以為是欠美,欠美以為是培兒,培兒以為是我。”


    “真的嗎?你們該不會是……倒賣婦女兒童的人販子吧?聖城這裏因為教會對領養孩子的審核很嚴格,我是知道又這種地下交易存在的,就是還沒找到證據……”


    甄葵姐的這位蹩腳警員妹妹的白癡勁又發作了,不過雖然真的把我當成女生,但還算是靈光的栗亥湊到甄薔耳邊低語了幾句,打消了她荒謬的想法。


    “也對,‘她’至少是個恪盡職守的警員,不會和人販子同流合汙。”甄薔嘴裏的‘她’應該說的就是甄葵姐了,不過她好像不太願意稱唿甄葵姐為‘姐姐’。


    誤會,誤會,請不要投訴她。栗亥在甄薔背後用肢體和目光向我們表達著歉意。


    “跟我來。”對我們一通質詢之後,甄薔這才領著我們往機場的小警所裏麵走,“栗亥,你迴去工作吧,咱們兩個人不能都離開,她們又不是什麽貴賓需要咱們兩個接待。”


    “明白!”栗亥對著轉過身的甄薔畢恭畢敬地迴複到,同時又向我們陪起了笑臉,仿佛再說請千萬多包涵。


    “進去吧。”甄葵拉開一個房間的鐵門說到。


    “這不是拘留室吧?”


    “讓你進去就進去。”甄薔瞪了提出疑問的我一眼,“接待室隻有一個,這種時候說不定會有什麽重要的人來,難道要我把接待室給你們,讓領導到拘留室?”


    “我沒那個意思,對不起。”我帶著欠美、宛培兒乖乖走了進去。


    說實話我是不擔心會被困在裏麵的,這種鐵柵欄門,欠美隻要願意就能用力掰斷欄杆帶我們衝出去。


    不過甄薔也沒有要關我們的意思,反而跟我們一起進了裏麵。


    我以為她要說什麽,但是她卻從口袋裏掏出三包小零食依次丟給了我們。


    “謝謝。”雖然搞不清她的意圖,但我還是撕開嚐了嚐,“味道不錯,你們也嚐嚐。”


    這是真心話,如果不是覺得氣氛不太對頭我都想問問甄薔這零食是從哪裏買的了。


    “嗯,真好吃。”欠美也發出了感歎。


    而剛開始品嚐人類食物的宛培兒則隻顧吃,已經顧不上說話了。


    甄薔搖了搖頭,又掏出幾包丟給了我們,“你們也吃豬肉啊。”


    “當然吃了,我們又不是猶太人和穆……”啊,我才明白,原來甄薔是在拿豬肉脯試探我們,她看來也不是真的傻。


    “那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她為什麽要冒著風險溜進來把你們帶走?”


    “嗯……”


    “明白了。”沒等我迴答,甄薔又自言自語般地說了起來,“你們大概是正在辦的某個案子的重要證人吧?要是等到聖城的交通管製解除,怕是就耽誤了辦案。她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亂來!哼!而且還要讓我給她陪她一起做這種蠢事。真讓人火大!”


    “但是我倒覺得你挺樂在其中。”宛培兒嘴裏塞滿了豬肉脯,就像一隻在兩腮藏滿了堅果粒的鬆鼠,她完全沒和我欠美客氣,把甄薔丟過來的零食袋都攬到了自己懷裏。


    “哈?我都快氣死了!”甄薔叫到。


    “不是生氣是羨慕吧,而且我覺得你好像很欽佩她。”


    “這麽好吃的豬肉脯堵不住你的嘴嗎?”甄薔又撕開兩包塞進了宛培兒嘴裏,“這可是她……我最喜歡吃的零食。”


    聞聽此言,我立刻也從宛培兒懷裏搶了兩包過來,“我會轉交給甄葵姐的。”


    “你們就好好在這裏等著吧。”堵住了宛培兒嘴的甄薔起身拉開了鐵門,但是又轉過了身,“她告訴你們她什麽時候會到了嗎?”


    “其實我以為她應該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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