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則借著這個機會瘋狂地追上了踉蹌著爬起來的四維,又把他摁迴到了地上。


    “對不起,能告訴我桂桂在哪裏嗎?”我打開書包把盒子掏出來,掀開蓋子把裏麵我複原的情書展示在四維麵前,“這是桂桂寫給我的情書,我沒丟掉,而且我都逐字逐句地認真看過了。我不知道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是到找到桂桂能做什麽,但是我必須找到她。”


    四維愣了兩秒,“我昨天是碰到她了,但是我不知道她今天是不是還會在那裏……”


    四維把他昨晚遇到桂桂的地點告訴了我,而我則開始狂奔了起來。


    身後似乎傳來了四維說‘對不起’的聲音,他為什麽要說對不起呢?是因為剛才沒有直接把地點告訴我嗎?但是我覺得他剛才做的也並沒有錯。


    我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隻想盡快找到桂桂。


    體能從來不是我的優勢,我覺得我可能已經跑得要咳血了,但還是無法停下腳步,最後已經狼狽不堪的變成了手腳並用在爬行了。


    不過我看到了呆呆地站在那裏的苗苗,“苗……”張開嘴喊她的瞬間果然有血嗆進了氣管裏,“咳咳咳……”我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辛丞哥?”苗苗不是被我叫她的聲音而是被我的咳嗽聲驚醒了過來。


    她沒有迎著我走過來,而是倒退了兩步,直到我一邊爬著一邊掏出她寫給我的情書。


    “辛丞哥!”她終於迎著我跑了過來。


    “對……不起。”我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到,“被……被澤澪撕壞了,不過……我……給拚迴來了。”


    “辛丞哥,你咳血了?”桂桂掏出餐巾紙幫我擦著嘴。


    “哪有……是我中午吃薯條沾的番茄醬。”


    “番茄醬怎麽可能是這種味道?”桂桂的表情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辛丞哥,你都看過了?”


    “嗯,看過了。”我點點頭,“你居然全都記得,你上不會一直帶著錄音筆吧?”


    “呀!”桂桂尖叫了一聲,把我伸向她身體像是要對她搜身的手推開了,“怎麽可能有錄音筆,辛丞哥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我都是用心記在腦子裏的。”


    “包括現在的?”


    “嗯。”桂桂紅著臉點了點頭,“所有的。”


    “‘咳咳咳’也要記下來。”我說到。


    “討厭,別開玩笑了。辛丞哥你真的沒事吧?”桂桂看著餐巾紙上的血擔心地問到。


    “有事。”我故意又咳嗽了兩聲。


    “哎?我這就打急救電話!”桂桂慌慌張張地掏出了手機。


    我抓住了她攥著手機的手,把情書又舉了起來,“是這件事。”


    桂桂沉默了兩秒,把情書從我手裏接了過去。


    “果然還是算了!”她大概是想把情書再次撕碎,但是我重新拚好情書之後是用寬膠帶一列一列整個粘好的,她並沒有能成功。


    “為什麽算了?”我把情書搶了迴來。


    “因為……因為辛丞哥看過之後也沒有迴複我啊。”


    “我這不是來了嗎?”


    “果然還是算了。”桂桂低著頭又重複了一遍剛才說的話。


    “對不起,我可能來得有點晚。讓你受了這麽大委屈。大概是我沒有在答複你這封情書的資格了,我知道了。”我默默地把情書裝迴盒子塞進了書包裏,“但是我可以留著它吧?而且我會迴學校和大家解釋說清楚的,我不會允許在有人傳你的壞話。”


    “不是!辛丞哥。”桂桂抓著我的手臂,“是我沒有資格在要求辛丞哥的答複了,對不起!”


    “為什麽?你什麽都沒做出啊。就算你是為了找機會和我表白才和澤澪交朋友的我也不覺得有錯,而且我知道你不是,你是真的把澤澪當成最好的朋友的,澤澪那家夥怎麽會不明白呢!可惡!”


    “在這件事上我確實問心無愧,”桂桂鬆開我的手臂,跪在地上向後挪了一些,拉開了和我的距離,然後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把額頭叩在了地上,“辛丞哥,對不起!”


    “你這是幹什麽?”我急忙去攙扶她。


    但是沒想到她單薄的身體居然如此的執拗有力。


    “辛丞哥,請你先聽我說完。”桂桂的聲音和身體都在顫抖。


    “嗯。”我被她的氣勢嚇到,點了點頭。


    “桂桂已經不是昨天的桂桂了。”桂桂的雙手扣進地麵,泥土從她的指縫裏被擠了出來,聲音裏則夾雜著哽咽聲,“昨天……就在這裏,我一個人哭泣的時候遇到了四維……”


    “我知道,就是四維告訴我或許可以在這裏找到你的。”我見桂桂說到這裏又不再作聲於是接著她的話說到。


    “四維?”桂桂身體顫抖了一下,顯得既吃驚又害怕,“辛丞哥,我和四維昨天在這裏……”


    “啊……”我好像明白了。


    “我不知道為什麽,但是那不怨四維,請辛丞哥不要怪罪到他頭上,可能隻是當時我……”


    桂桂說到這裏好像喪失了全部的力氣,匍匐在了地上,我也趁機把她扶了起來。


    因為在不停地流淚,她臉上粘滿了泥巴。


    我伸手把泥巴和流水從她的臉上拭去,“那你喜歡四維勝過了嗎?”


    “怎麽可能!我當時隻是……隻是想有一個人在身邊……不,我沒有資格說這種話,我根本就沒有資格說喜歡辛丞哥,我根本就是個浪蕩的女人。”


    桂桂掙紮著想送我手中掙脫,但是我反而把她抱得更緊了,“你怎麽能這麽說?根本就不是你的錯,也不是四維的錯,是我什麽都沒能錯,是我沒有資格迴應你的感情。”


    “不是的,不是辛丞哥的錯。”


    “不是的,不是桂桂的錯。”


    在這無休止的爭論中,我和桂桂的嘴唇疊在了一起……


    “我果然是個不要臉的放蕩女人。”桂桂臉上掛著淚水仰麵看向天空。


    “我不允許你再這麽說!”我看著身下的桂桂,再次封住了她的嘴。


    直到快要窒息喘不上來氣,我才開口說到,“這就是我的答複,我想在想聽你的答複。”


    “辛丞哥,你不在乎我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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