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殺了那個呂希!”


    “梅姐!”我叫到,我抬起手伸向她聲音傳來的方向,“留在這兒陪我可以嗎?”


    我知道如果隻是勸說激動的她不要去殺呂希她是不會輕易答應的。


    “辛丞少爺!”她握住我的手,留了下來。


    “賈醫生,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陳玫玫問到。


    “視神經被有腐蝕性的毒液燒壞了,那部分幾乎是不可能重生的,所以我才說是不可逆的,恢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可不可以做移植?”


    “太難了,眼睛移植還沒有成功的先例,而且他受傷的是內部的視神經,並不是眼球。”賈醫生的聲音裏透著為難,“我建議可以先進行保守治療,萬裏有一說不定能出現奇跡般地複原,如果過了一段時間還是毫無起色,那就死馬當成活馬醫,再做移植手術。但是那樣如果再失敗的話,就連現在的眼球也保不住了。”


    “如果看不見了,留著眼球還有什麽用呢?賈醫生,我聽你的。”我說到。


    “辛丞,我不是說喪氣話,不過如果你不能恢複,我就把梅姐交給你,讓你陪在你身邊做你的眼。”陳玫玫說到。


    “謝謝你們,讓我稍微靜一會兒吧。”不過我並沒有鬆開梅姐的手。


    我能感覺到她手上的溫度,她把由鮮血的能量轉化成的熱量都集中到了我和握著的手上。


    感覺不到光明,對時間的感知也變得遲鈍起來。


    我握著梅姐的手不知道躺了多久,一小時,一晚,還是一天一夜?


    應該不會是一天,雖然忽然墮入了黑暗心情低落到了極點不會有胃口吃東西,但是身體也並沒有排泄的生理需求。


    期間電話響了很多次,我並沒有心情接最後幹脆讓梅姐幫我關機了。


    “你這樣會不會消耗太多的能量?”我攥著梅姐一直溫暖的手問到。


    “不會。”最簡單的迴答卻給了我最大的感動。


    “梅姐,幫我把手機打開看看未接來電和未讀消息吧。一直不迴複可能會讓人擔心的。”


    “可以嗎?隨便看您的手機。”


    “不是我讓你看的嗎?”


    “那我就看了。”梅姐的一隻手離開了我,另一隻還緊緊攥著我的手,“有點小興奮呢,就好像老婆在檢查自己老公的手機,看他有沒有出軌一樣……對不起,這個時候開玩笑好像有些不合時宜。”


    “沒關係,我這個時候可能是需要聽一聽笑話。呃……”生理需求還是來了,我忽然覺得肚子一陣疼痛,根據我的生物鍾現在應該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辛丞少爺,你是不是要上廁所?我陪您去,到廁所我再幫您看手機裏的內容。”


    “你要陪我……”


    “不然您怎麽拿衛生紙,萬一弄到手上……對不起,我又說錯話了。”


    盲人肯定不需要別人幫自己擦……但是對剛成為盲人的我來說或許真的是個問題。所以我沒有辦法拒絕梅姐的幫助。


    “有五個未接來電,一個是欠美小姐的,剩下都是澤澪小姐打來的。”


    “嗯,未讀消息呢?你都讀給我聽吧。”


    “好。欠美小姐說您是不是有事情在忙,明天再打電話給您。這是昨晚發來的消息。有一位叫梅特的小姐問您今天怎麽不來了,是不是已經厭倦她了?不去她那裏過夜沒關係,但是別忘了去吃雞塊?”梅姐似乎有些迷惑。


    “還有其他的嗎?”我急忙問到。


    “澤澪小姐說為什麽不接她的電話,澤澪小姐又說怎麽還不接她的電話,再不接您就死定了,澤澪小姐還說……”


    “好了,如果沒有實質的內容就不用讀她的消息了。還有其他人發來的消息嗎?”


    “有一條婆婆大人發來的消息。”


    “婆婆大人是誰?”


    “就是辛丞少爺您母親啊。”


    “呃……”梅姐是自動做了稱謂的轉換,“好吧。我媽說什麽了?”


    “婆婆大人說大夫給公公大人開了一副藥。”公公大人不用問那就是我爸了,但是怎麽聽著這麽奇怪,“還說把藥方給您發過來了。”


    “是讓我去買嗎?我家那邊買不到?”


    “不是,婆婆大人說讓您每天也熬著吃,不要等到公公這個年紀再開始保養,不然苗苗小姐會不滿意的。下麵一條就是藥方,要我現在就去抓來幫你熬來喝嗎?”


    “不用……完全沒別必要!”


    “啊,下麵還有一條婆婆大人的消息。”


    “讀吧。”我雖然覺得不會有什麽正經事,但是萬一呢。


    “婆婆大人說她猜到您可能不會照她說的買來熬藥喝,所以就把藥方也發給了苗苗小姐,讓她監督您喝藥,還說讓苗苗小姐也體驗一下您喝過藥之後的效果。”


    “我的媽呀……”我隻剩苦笑了。


    “叮鈴鈴!”


    “辛丞少爺,是苗苗小姐打來的電話。”


    “幫我接通。”我從梅姐手裏接過電話,“苗苗?”


    “辛丞,阿姨給我發了一條消息,讓我監督你吃藥。”


    “我也看到了。”


    “但是我怎麽能體驗你喝過之後的藥效如何呢,我不太明白。”


    “你不用管她。”


    “那怎麽行,這可是婆……阿姨交給我的任務。我在拘留所沒有辦法監督你,你要保證按阿姨交待的按時熬藥喝藥。”


    “這……好吧。”苗苗說得如此誠懇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拒絕,反正應該也沒有什麽壞處。


    “還要把藥效反饋給我,我好向阿姨匯報。”


    “藥效如何不好形容吧……好吧,我告訴你藥效好不好就是了。”我硬著頭皮說到。


    “好!”


    “苗苗你在拘留所裏還好吧?”


    “這裏環境挺好的,就像豪華酒店一樣,除了不能出房間。你告訴鄭醫生我現在在拘留所不能出房間的狀態可以嗎?讓他考慮到這點幫我製定減肥計劃。”


    “對不起,我昨天有點事沒來得及幫你去找鄭醫生,我今天肯定會去的。”


    “我知道辛丞不是故意的,這不是才側敲旁擊地提醒你嘛。”


    掛斷電話之後我對梅姐說到,“麻煩陪我去一趟鵲凡醫院。對了!我在鵲凡醫院好像看到隱居的第八大選帝侯了,快把這件事告訴玫玫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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