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的身體是不會沾染細菌病毒的,所以這樣是最方便的。”


    “啊,呃,你不用解釋了,梅姐。”


    “梅姐,一會兒再向辛丞炫耀身材吧,讓方同學躺好,準備麻醉開始手術了。”


    我閉著眼睛聽到方同學被扶上了手術台的聲音。


    “等一下。”方同學忽然開口說到。


    “你現在想取消手術也可以畢竟是你的身體和你的孩子,說實話你讓辛丞來幫你做決定承擔這個責任我覺得對他來說非常不公平,他又不是你的什麽人。”賈醫生舉著那兩隻插在手套裏隨時都可以開始手術的手說到。


    “不,我是這孩子的幹爹,我有資格和責任說話。”


    躺在手術台上的方同學身上像是覆蓋著一個平頂的帳篷,隻有頭部和四隻露在外邊,軀幹部位都被蓋在了裏麵,帳篷頂上開了一個橢圓形的洞,對準的就是她懷著吸血鬼胎兒的腹部。


    睜開眼睛的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不,是我的責任是我自己的選擇。”


    “喂,你們兩個要是在這裏磨磨蹭蹭的,就沒時間做手術了。”


    “對不起,最後一句話,辛丞你能一直看著我嗎?我……害怕。”


    她的手在顫抖,但是我想她並不是在害怕自己會死掉而是害怕肚子裏的孩子會因為現在的這個決定而喪命。


    “你的手很暖,隔著手套我也能感覺到。你是人不是吸血鬼,現在做出的選擇對你對孩子一定都是最好對正確的選擇,相信我。”我握緊了她的手。


    “梅姐,準備麻藥。”賈醫生吩咐到。


    麻藥是從方同學腰部的脊椎注射到身體裏的,也就是所謂的半身麻醉,重新躺好的她頭腦還是清醒有意識的,迴握著我的手也沒有失去力氣。


    不過對我來說履行一直看著她的這個承諾其實並不容易。


    雖然實施手術的部位被擋住了,但是賈醫生沾著血的手總會不時地從‘帳篷’中出入,交替使用同樣粘滿血的手術刀、剪刀和我叫不上名字的手術工具,讓我分心的不止是如此,還是便是迅速執行著賈醫生指揮的梅姐,不穿衣服的無菌操作對她來說是很方便,但是對我來說就是考驗了。


    我也知道這種時候還去偷窺梅姐是非常不合時宜的做法,但是身為男性的本能和梅姐曼妙的身材還是使我時不時不自覺地把眼神飛過去。


    “我的身材其實不比梅姐的差。”


    聽到方同學忽然開口我看向賈醫生。


    “沒關係,和她說說話還能舒緩她的緊張情緒,不會有影響。”賈醫生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停下手上的手術刀。


    “因為懷著孩子才顯得有些臃腫的,所以剛才我和梅姐一起出來時,你都隻在看梅姐沒有看我吧?”


    “不是啦,也有看你。”我是應該這麽說才顯得比較禮貌嗎?怎麽感覺怪怪的。


    “孩子取出來就恢複了,而且我覺得胸好像變大了,是因為懷孕吧,賈醫生。”


    “是啊,你的身體又不知道你懷的是吸血不吸奶的吸血鬼胎兒,所以也會和正常孕婦一樣變大的。剪刀,梅姐。”


    “所以我覺得手術之後我的身材會比原來更好,等傷口恢複了再讓你好好欣賞。”


    “啊,嗯。”這個時候就順著她說好了。我支支吾吾地答應了下來。


    “沒有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會不方便了,而且是連子宮都取出來了,會懷孕的擔心也沒有了呢,等我恢複了……”


    “嗯。”這種事情也要答應嗎?但是看著方同學含在眼淚在講著有些發冷的成人梗,我還是點了點頭。


    出來了,賈醫生把一個血糊糊的肉塊從方同學身體裏取了出來。


    “縫合線放到我手邊,把它放進培養器裏,怎麽做你都清楚吧?”


    “明白!”梅姐抱著肉塊跑向了培養器。


    因為被子宮包裹,我們並看不見裏麵的胎兒。但是能看出來隻有不到兩個月,它的大小並不大,梅姐雙手就把它捧住了。


    血順著梅姐的手指縫隙和胳膊滴在地上,不過沒有人在意。


    子宮被迅速的放入了容器裏,並且接上了各種導管,


    我以為容器裏會直接注入鮮血,但是並不是,和我在科幻電影裏看到的一樣,黃綠色的溶液開始充滿容器,把方同學的子宮完全浸泡在了裏麵,唯有一根導管中流動的是鮮紅的血液。


    “胎兒雖然是吸血鬼但是在不能判斷她是不是變成吸血鬼的情況下,子宮還是按照人體器官的培養方式進行保護維持的。”看到我和方同學的目光都追蹤著梅姐集中到了培養器中的子宮上,賈醫生一邊縫合著方同學的傷口一邊解釋到,“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培育它的。”


    方同學手上的力道忽然消失了,我從子宮上移迴目光時發現方同學的眼睛也慢慢閉上了。


    “賈醫生!”我叫到。


    做著縫合工作的賈醫生抬頭看了一眼連接在方同學身上的檢測儀器的顯示屏幕,“沒關係,她隻是太累睡過去了。”


    算是鬆了一口氣,不過我依舊抓著放同學的手。


    “梅姐,你那邊處理好了嗎?幫我擦一一下臉上的汗。”


    “還沒有,稍等。”


    “我來吧。”我終於放開了方同學的手,“毛巾。”


    “慢點擦不要讓汗滴到方同學身體裏。”賈醫生囑咐到。


    “好的。”我這才注意到賈醫生額頭鬢角已經都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辛苦您了。”


    “隻有這個時候我才會想變成一個吸血鬼該多好,不用裹著這些消毒隔菌的衣服滿頭大汗,隻要光著身子就可以幫病人做手術了。”


    “就怕病人如果是男人,他們會受不了。”


    “看到我滿是傷痕的身體也會受不了嗎?”賈醫生剪斷了縫合線,“好了。”


    “我這邊也好了。”梅姐說到。


    “推她去旁邊的病房讓她安靜的睡一會兒吧。”賈醫生放下手裏的工具,拖著疲憊的唿吸聲開始脫下身上的手術服。


    “好的。”我說到。


    “讓梅姐去,你留下。”賈醫生連裏麵自己的衣服也一並扯了下來,開始大口地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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