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org/


    嘭!


    一聲槍響,在這冬日裏傳出老遠,在丘陵間迴蕩著,良久方才平息。


    獵狗的吠聲響成一片,朗天峰站起身,探頭看向遠方,咂巴著嘴道:“南哥….你也真是夠了,跑那麽遠,還打個毛啊!浪費火藥!”


    正說話間,一條獵狗從草叢裏竄了出來,嘴裏叼著一隻肥碩的兔子。


    朗天峰怪叫一聲,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著蘇南,“我去!真打中了!”


    須知,那隻兔子已經跑出了獵槍的射程,可蘇南卻神奇的打中了!


    “厲害!”


    郎齊星在後麵看到,輕歎一聲,郎魁平也連連點頭,“三個字!是真厲害!”


    “你那是四個字。”


    郎齊星偏頭不屑的看著郎魁平,翻著白眼道:“你上過小學沒有!小學數學老師是被你氣死的吧!”


    麵對著郎齊星的嘲諷,郎魁平卻不以為意,一本正經的說道:“小學是誰?我沒上過!你知道,我師父是和尚,我得戒色!”


    “逗比!”


    郎齊星酷酷的吐出兩個字,扛著槍走到蘇南身邊,伸手拿下蘇南手裏的老獵槍,輕聲道:“想要成功,目標,毅力,足夠的力量,三個條件,缺一不可。”


    “蘇南受教了!”


    蘇南抱拳躬身,郎齊星哈哈一笑,伸手扶住他,“行了!咱們迴去吃肉喝酒!”


    飯桌上,蘇南終於見識到了所謂的江湖梟雄都是什麽樣子,那是真的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啊!


    那碗是正兒八經的粗瓷海碗,酒是正經的高粱燒,入口辛辣,仿佛在嚼幹辣椒,一碗下去,蘇南就感覺就像有人照著他腦門悶了一棒一般!


    酒足飯飽,蘇南已經喝的不知四六了,歪歪扭扭的和朗天峰靠在門口吹風,不時幹嘔幾聲。


    郎齊星依舊坐在那裏吃肉喝酒,看著門口的兩人,說道:“小南,你怎麽看待我們這些撈偏門的爛仔?”


    “為了生存…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隻是處於法治社會下,嗬嗬……”


    蘇南雖然有些醉了,但神思清明,隨口說著,迴頭看向郎齊星,含混道:“存在,必有其道理。”


    “說的好。”


    郎齊星讚了一聲,幹了一碗高粱酒,然後臉紅脖子粗的問道:“那你有沒有什麽目標?”


    聞言,蘇南想了想,然後說道:“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好好孝敬我奶奶,然後找到我的父母。”


    郎齊星隨即接口說道:“我給你槍。”


    “槍?”


    蘇南莫名的看著郎齊星,然後眼神逐漸恢複清明,他想明白了郎齊星的話,不由皺眉問道:“為什麽?”


    “我就喜歡跟聰明人交流!”


    郎齊星哈哈一笑,然後看向已經靠著門邊睡著的朗天峰,輕聲道:“為了他,為了你,也為了我辛苦大半輩子打下的江山。”


    “可我又能做什麽?”


    蘇南歎息一聲,郎齊星卻沒有立刻迴答,而是端著碗喝了口酒,說道:“郎氏集團,無論外表有多麽光明正大,可他的根紮在鮮血和黑暗之中,所以無論我做多少慈善,也掩蓋不了那些血腥與黑暗,我不想峰兒繼續跟我一樣,永遠做一個與血腥黑暗為伍的江湖草莽,所以我需要你幫忙。”


    “你想拿郎氏集團給我當槍?”


    蘇南詫異的看著郎齊星,郎齊星點頭,“我早說了,你是個聰明的孩子,遠遠要比峰兒強。”


    聞言,蘇南沉默下來,低頭沉思良久,然後歎息道:“郎叔叔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不知道怎麽開始!我還隻是個學生。”


    !b“◇永x久xn免7r費看g=小@說a


    “所有的路我已經暗中替你鋪好了,第一個項目我也為你準備好了。”


    郎齊星熱切的說著,衝郎魁平微微點頭。


    隨即,郎魁平起身大步離去,片刻後迴轉,將一疊文件放在了蘇南手裏。


    “看看吧!”


    郎齊星說了一句,蘇南看了他一眼,然後翻開了文件夾,一頁一頁仔細看下去,然而僅僅隻是看了三頁,他就合上了文件夾,抬頭看著郎齊星,點頭道:“好,我做!”


    聞言,郎齊星長舒一口氣,看向郎魁平,大笑道:“上酒!咱們走一個!”


    又是一碗酒下去,蘇南徹底暈菜了。


    看著趴在地上唿唿大睡的蘇南和朗天峰,郎齊星臉上露出一抹柔和的慈祥之色,伸手摸了摸兩人的腦袋,衝郎魁平微微點頭,然後一人抱著一個,將二人送迴了房間。


    門前的台階上,郎齊星正在擦拭他使用的那杆老獵槍,郎魁平從屋裏走出來,坐在他身邊,皺眉道:“大哥,你這是在拿整個郎氏賭啊!若是一步走錯,將會萬劫不複!”


    “隻有這一條路了,我賭蘇南的同時,也是在賭我自己,這麽多年,我一直無法下定決心將郎氏集團徹底洗白,因為貪婪,因為自負。可如今的郎氏集團風雨飄搖,那些家夥都覺得我老了,而蠢蠢欲動,所以我已隻剩下這一條路可走了,為了峰兒的明天,為了你我的晚年,我必須賭這一把!”


    郎齊星歎息一聲,將那老獵槍橫放在腿上,然後劇烈的咳嗽起來。


    郎魁平沒說話,輕輕拍著郎齊星的後背。


    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時分,蘇南搖了搖依舊有些昏沉的腦袋,爬起身來,摸出手機看了一眼,竟然有十幾個未接電話,全都是林雨晴打過來,當即急忙打迴去。


    “喂,阿南,你在哪啊!怎麽還不迴來!打你電話也不接!”


    林雨晴的聲音很是焦急,蘇南心中有些愧疚,柔聲道:“我沒事,等會兒就迴去,你在家乖乖等著我。”


    又聊了幾句,蘇南聽到門外的腳步聲,當下壓低聲音,說道:“有人來了,我先不跟你說了,等會兒迴家再跟你細說。”


    說著話,掛掉了電話,郎齊星隨即推門走了進來,見他已經醒了,不由有些驚奇,“咦,你酒量不錯啊!再練練,估計能跟我拚一下!”


    “郎叔叔哪裏話,我這可是第一次喝白酒,這會兒腦袋還是懵的!”


    蘇南苦笑著,他可不敢跟這位拚酒。


    郎齊星笑笑,不再糾結喝酒的事,盤膝坐在蘇南身邊,說道:“有沒有興趣聽我說說我的事情。”


    “您說,我也很好奇,究竟外麵那些傳言是不是真的。”


    蘇南坐直了身體,他即將與郎齊星展開一項巨大的合作,他需要很透徹的了解這個人,才敢放開手腳,大膽的借助他的力量。


    “我父親,其實以前就是個搞邊境走私的倒爺,在那些年頭,那可是暴利行當,有點膽色的人都想進去插一腳。”


    郎齊星麵上滿是迴憶的神色,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知道,有利益的地方,就會有爭鬥,尤其是像這種灰色地帶,那些爭鬥的手段便更加黑暗,甚至可以說是血腥。”


    “我父親憑著義氣與膽色,糾集了一幫人,組成了一個團夥,共同對抗來自其他人的攻擊,在腥風血雨中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那些年,普遍的生活都很苦,可我們家卻有白米細麵可以吃,甚至逢年過節,更是可以吃到肉,而這一切,都是我父親拚出來的。”


    “再後來,我漸漸大了起來,也懂事了,明白父親是做什麽的,有一次,我半夜醒來,看到父親一身是血的迴來,母親哭著為他上藥縫合傷口,我忽然很恨自己,為什麽沒有能力去替父親分擔。”


    “我央求父親手下的一個人教我武功,練拳,練腿,練刀,凡是他們這群人擅長的東西,我都學會了,可是還沒等我成長到有足夠實力去幫助父親,我父親就在一次與其他走私團夥的火拚中出了意外,被人用獵槍打了一槍,雖然人救迴來了,可是卻落下了殘疾,隻能退居幕後,轉為那些人處理走私過來的物品。”


    “又那麽著過了幾年,我也長大了,我跟我父親提出來要加入他們那夥人,可是父親不同意,硬是將我送進了部隊,他指望我為這個家帶來新的、幹淨的變化,而我在部隊待了三年,然後就轉業了,迴來南雄當警察,在一次緝私活動中,我抓到了當年教我習武的那個人,他求我放了他,說他家裏四五個孩子全指著他養活呢,要是進去了,那孩子們就全完了,我一時心軟,加上當年他教我時也確實對我不錯,便私下放了他,結果這事兒被捅了出來,加上我父親以前的黑曆史,警察是當不成了,就主動辭了職。”


    “迴到家,我閑晃蕩了四五個月,覺得應該換個活法,加上那時候我父親他們那一夥人也都老了,生意越來越不行,被其他人擠的都邊緣化了,隻能倒騰些俄羅斯的皮貨,可那些並不值錢,我家的家境也一落千丈,我忍不住又動了念頭,跟我父親再次提出接他的班去做走私的行當。”


    “這一次,父親同意了,聯絡了他那幫子老哥們老弟兄,開了香堂,就算是我入夥了。嗬嗬,當時的我二十七八歲,正是熱血的時候,加上多年習武,又在部隊做過幾年偵察兵,敢打敢拚,很快就闖出了名頭,那樣刀頭舔血的日子,我過了四年,整整四年,我手裏有了錢,就開始網羅人才,組建我自己的班底,現在郎氏集團那些人,當年可都是和我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那些年,除了毒我們不碰以外,什麽都做,更別提在那些邊境線上的殺人越貨了,那更是家常便飯。”


    “漸漸的,我的勢力越來越大,我不滿足於做走私那一行,轉而開始在南雄市區發展,開始涉及很多行業,手裏的錢是越來越多,可我卻越來越怕,我知道,我那些老兄弟們都變了,我時刻堤防著所有人,不信任任何人,因為我知道,為了利益,別說是拜把子兄弟,就是親兄弟,他們也會照殺不誤。”


    “郎氏集團走到今天,外邊看起來清白,光鮮亮麗,可其實隻有我知道,郎氏已經從根上爛了,久藏在黑暗與血腥之中的根開始腐爛了,而我,無法退出,隻能想盡一切辦法減緩這座大廈傾覆的速度,然而牆倒眾人推,我這根腐朽的獨木也難以支撐太久,我倒下了無所謂,可是峰兒他們卻會因為我的倒下而遭受連累,我不容許那種事情發生,所以一直在謀劃退路,而我的退路,需要一個我足夠信任的人。”


    “所以你找上了我,可我隻是個學生。”


    蘇南皺眉看著郎齊星。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本張揚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陌路歧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陌路歧途並收藏我本張揚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