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一想不假,他現在有點像是魏忠賢了,坐鎮司禮監,掌管批紅之權,乃是大明權力核心之一,但他更多的工作是交給幾位隨堂太監處理,他跑去皇帝身邊聽用,每天不聽皇帝一句老魏,罵一句滾!就渾身不自在。聖眷在,就不怕不獲重用。


    李旦一想不錯,他道:“國助,難當大用,李暮雖有智計,但經驗不足,本官讓鄭千戶(鄭芝龍)、顏千戶(思齊)全力輔助她吧?這一份家業,便傳予她吧?”


    米柱也是希望李旦進一步交權,他道:“既然嶽父無意南洋,便讓李暮接手,居京城之中,便要努力向上,為官者,居廟堂之高,上分君上憂,下平黎民苦,齊家治國平天下,上光祖耀宗,下護蔭子孫,嶽父這錦衣衛指揮使如能世襲,則是更好。”


    這話完全的說到李旦心眼裏去了,李旦大悅,說道:“今晚到府上喝一杯!本官大慰,不醉無歸!”


    以前他官銜低於米柱,隻能以老賣老自稱老夫,現在大夥兒官銜一樣,他可以自稱本官了,當然很爽,官居三品呀!當朝福建人之中,就隻有福清葉向高、泉州周如磐、英都洪承壽了,現在有人將他們稱為福建四傑了,人家可是兩榜進士出身,與有榮焉了。


    米柱道:“本官今晚另有安排,明晚吧?”


    李旦笑道:“也罷!今兒正好應約福建會館吳館正之約也!”


    米柱離開了錦衣衛總部,率領馬車直奔城外,他不告訴李旦,是不想讓其傷心,十裏迎李旦,迎張嫣卻是二十裏。


    張嫣的車隊終於迴京了,因為她懷孕,坐馬車特別辛苦,所以改為坐轎,一路慢悠悠的拖拖拉拉趕路,不過終於是到了。


    米柱掀開暖轎的簾子,看見臉色蒼白的張嫣,他笑道:“終於迴來了。”


    張嫣妊娠反應,很是厲害,看起來病厭厭有氣無力的,她勉強一笑,剛想說說,但惡心上來,又想嘔吐,在轎子邊幹嘔,米柱忙為她拍拍背鄰。


    張嫣嘔吐了一會兒,沒有什麽東西吐,不過是好了點,侍女忙拿溫水讓她溂口,然後攙扶著她改上了馬車,她們這樣說話,不是方便。


    張嫣道:“姐姐生了個大胖小子?真是好本事!”


    米柱道:“你也可以呀!”


    張嫣道:“我可是沒有姐姐這麽好的身體!”


    快一月未見,甚是想念,米柱看見她我見猶憐的樣子,很想抱一抱,但是自己一身板甲,寒冷冰硬,外麵是披著錦袍,也是很冷,他隻好張開雙手,作擁抱狀,說道:“歡迎迴家!”


    張嫣白了他一眼,說道:“這趟出門,我都後悔死了。”


    米柱很是溫柔的望著張嫣的小腹說道:“寶珠你不是滿載而歸嗎?”


    張嫣白了他一眼,用小粉拳打了他一拳,誰知打在了板甲之上,痛得很,哎呦嬌唿了一聲。


    米柱無奈的道:“晚上找個多肉的地方讓你打。”


    張嫣道:“我才不和你睡覺了,害人的壞家夥,我讓你害慘了,這些日子裏,沒一覺好睡。”


    米柱道:“辛苦你了!我己讓人接怎父和張鈺進京,今年呀!他們在京裏過年。”


    張嫣這才高興起來,說道:“太好了……!”


    張嫣迴京,安千秋、羅雪山、諸葛連雲三位大神也跟著進京了,落後了九天,居然讓他們追上了,但是風雪裏趕路,風餐露宿,又冷又餓,他們是病倒了,三個都感冒了,畢竟是七十多歲的老人了,抵抗力是不如年輕小夥子了,他們劫了一夥行商,獲得了千把來兩銀子,才冒充他們,盜用路引,雇來了一兩馬車,拉他們進京。


    他們的馬車可是萬萬不如張嫣的,裏麵又溫暖又舒服,有取暖的小爐子,還有熱水熱茶供應,加上各種幹果蜜餞,相當的舒服,而他們這則是三個人擠在一馬車裏,勉強擋風,板上輔的上稻草,大夥兒冷得發抖。


    現在他們沒有想著報什麽仇,而是找間店住下,痛痛快快洗個熱水澡,喝上點老酒,暖暖睡一個覺。


    貴州也冷,但是絕對沒有北直隸這麽冷,放眼望去都是白雪,寒風無孔不入,直往你骨頭裏鑽,冷得人直哆嗦,他們都是大人物,以前錦衣玉食,一直有人照顧,現在單獨外出,沒有人仆人,這一個苦,其實滅國之仇都沒有那麽重了。


    來到了通州城外,他們就想著進城,租個店打個尖再說,誰知在城門口,他們的路引有誤,城門吏堅決不肯放行。對方道:“你們的路引是去廓坊,不允許進通州城,改走他道吧?”


    安千秋塞了一錠銀子,說道:“咱們是運貨至廊坊,但是想進京城進一些貨,運迴滄州去。”


    城門吏道:“滄州?你們的口音不對!”


    安千秋道:“咱們不是滄州本地人,南方貴州運貨來的。”


    城門吏道:“這麽老了?還運貨做行商?”


    安千秋道:“不老!不老!咱們其實才四十五歲,隻是長得有點著急,咱們是販賣草藥的。”


    城門吏恨疑的看了這些人幾眼,這麽老殘了,才四十五歲?他說道:“要去補一份路引。”


    這樣,他們才進入通州城中,馬上找間店位住下,先是叫了一桌子熱湯熱飯,吃了一個飽,這才為自己抓來幾副中藥,住下來養病。


    諸葛連雲道:“咱們養好病,這就進京,老夫想過了,找一偏靜處,培植鼠疫,然後在明年春天放出去,那時,先是老鼠相傳,然後是老鼠傳人,在夏天來臨之前,滿城疫毒的老鼠,京城這就完了。”


    羅雪山道:“如果米柱可以做到僥幸不死,咱們做一次刺殺,這個殘殺咱們親人的鷹爪孫,非死不可。”


    米柱率領車隊迴城,二百多人的鐵衛,在官道上威風凜凜的行走,及至城門,湯正亮出旗號,亮出了大名鼎鼎的東廠提督旗號,正要威風的免檢進城。


    恰逢一隊軍將馳至,對方打的是八百裏加急,緊急軍情的旗號。


    湯正立即下令軍隊止步,讓他們先過。


    那領頭的軍漢行了一軍禮,遲疑道:“可是廠衛提督米柱伯爵車駕!”


    湯正迴了軍禮,說道:“正是!莫延誤了軍機。”


    軍漢大喜,道:“末將米禮義總司令衛隊隊副陳東有緊急軍情報告米伯爵。”


    兒子比老子爵位高,在本朝是相當的少。隻是米禮義乃軍中掌官最強大軍權的大將。


    湯正忙領著陳東過來,米柱早得消息,看見這一身板甲的陳東正準備跪下,說道:“免禮!”這陳東一身板甲,上麵盡是劃痕,臉上有傷,大大一條傷痕,整個臉是吹得紅紅的,滿是凍傷的傷痕。


    陳東道:“米總司令於兩日前在白城北門大破衛特拉聯盟十萬大軍,陣斬六萬五,生擒三萬,忽喇忽刺台吉僅帶千騎北逃。”


    米柱仰天大笑,說道:“皇家軍萬歲!”


    皇家陸軍和皇家衛隊,統稱為皇家軍。


    米柱這麽一叫,全體軍將立正,齊齊行軍禮,大叫:“皇家軍萬歲!”


    米柱道:“一身劃痕,滿臉是傷,你砍了幾個韃子腦袋?”


    陳東恭敬的道:“末將率隊衝殺,斬下三十顆人頭。”他知米柱乃總司令之子,又是國家重臣,非常的尊敬。


    米柱道:“好漢子!隨本官去軍機處報喜!”


    米柱縮入車內,涎著臉笑道:“老婆,說好陪你的,現在又有緊急軍機,這事整的……”


    張嫣親了他一下,說道:“速去!”


    米柱立即翻身下馬車,在湯正的攙扶下登上戰馬,然後他的衛隊開道。


    米柱在京城有極高的聲譽,他出入也是威風,現在竟然為人開道,朝中那位大佬有此殊榮?


    陳東等八人高舉皇家軍旗幟,齊聲大叫:“皇家軍大破刺瓦部十萬大軍於白城北、陣斬六萬五,生擒三萬。”


    說衛特拉聯盟,大夥兒有點陌生,此部一直被壓製在漠西,與土默特部、內喀爾喀部撕殺,爭奪草原,有些退出曆史舞台了,但一提當年一手製造土木堡之變的瓦刺部,圍攻京城的瓦刺部,那是天下聞名,大明人人皆知。


    這些天大夥兒有些擔心,先是攻破了白城,生擒了蒙古大汗林丹汗,大大的漲了軍民士氣,大夥兒很爽,但是隨後又聽到黑虎掏心的米禮義大帥被三十萬蒙古鐵騎圍困於白城。


    三十萬蒙古鐵騎,這也太嚇人了,啥時候有這麽多的蒙古大軍了!


    遼鎮、蘚鎮也沒有這麽多兵呀!


    當年也先太師攻破土木堡,圍攻北京,不過二十萬,上一次俺答汗蒙古大軍攻掠北直隸,也就十五萬,四年前林丹汗率領炒花五部,攻破北鎮(遼鎮巡撫駐地廣寧),也就號稱十二萬,現在竟然有三十萬,太令人害怕了。


    米總司令的部隊,公認全軍最能打,當代的戚家軍,如果他的部隊被消滅了,蒙古大軍席卷而來,大夥兒如何抵擋?


    現在好了,米總司令大發神威,殺了十萬蒙古兵,這可是大好消息,滿天烏雲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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