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修士慘然一笑,猛地搖了搖頭,哭喪著臉說道:“你這少年,修為高絕,老夫自愧不如。但是,這不死瘟疫,乃是不死獄族獨門劇毒。非他族中修士,莫說被他們施下劇毒,便是染上一點,也是跗骨之蛆隻能等死!”


    展牧風擺了擺手,看了看周圍的黃色氣霧,笑著說道:“這麽說,我也是沒救了?但是,白袍尊者,以你的修為,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到底中沒中毒?”


    白袍修士一經展牧風提醒,這才猛然反應過來,這破敗的酒館之中,早已經是毒霧籠罩,但是這少年不閃不避,竟然行動自如修為絲毫不受影響,不由得又驚又喜說道:“你真能解去此毒?”


    展牧風點了點頭。


    “你該不會是為了得到玄牝之門朵拉法則秘鑰,故意騙我的吧!”白袍修士還是難以放心。


    展牧風歎了口氣,把楚菲兒的事情大略地說了一遍。


    白袍修士沉默半晌,默然說道:“如此說來,老朽的遭遇,與少俠倒是有幾分類似。說來慚愧啊,老朽這麽一大把年紀了,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給迷得神魂顛倒,以至於所有族人都搭訕了性命...”


    說到這裏,白袍修士忽然麵目猙獰咬牙切齒地說道:“柳媚寒,你這女魔頭,癡心妄想想要搶老子手上的玄牝之門朵拉法則秘鑰,搶不到,竟然把老子的族人,全部害死了!”


    展牧風愕然地看著白袍修士,吃驚地說道:“你說什麽,你說你的族人,是被柳媚寒害死的?”


    白袍修士鋼牙咬碎,鐵拳在地麵上重重錘了兩拳,惡狠狠地說道:“不是她又是誰,這個心如蛇蠍的惡婦。怪隻怪,我老糊塗了,竟然真的相信她的鬼話,貪圖她的美色!”


    當下,白袍修士把柳媚寒如何勾引他,再套出他的話,在纏住他的同時,再讓精燭之皇去盜取玄牝之門朵拉法則秘鑰,並殘殺了他所有族人的事都說了出來。


    “要不是老朽修為還算過得去,跑得快,老朽這把老骨頭,也就交代在柳媚寒的手上了!”白袍修士慘然一笑,神情之中,無比自責。


    展牧風搖了搖頭,苦笑道:“說來,這柳媚寒倒是我的老熟人!”


    白袍修士大吃一驚,臉上勃然變色,就想要對展牧風出手。


    展牧風連忙擺擺手,把自己如何結實柳媚寒,自己多次被柳媚寒陷害差點殞命,自己的父母兄弟也多次遭柳媚寒暗算的事,大致說了下。


    白袍修士默然無語,歎了口氣,說道:“展少俠如此說來,倒是完全符合柳媚寒的性格,她簡直就是一個為達到目的甚至親爹親娘都可以殺的惡婦毒婦啊!”


    展牧風苦笑一聲,伸手搭在了白袍修士手上,一股股雷霆之力散入白袍修士身軀。


    白袍修士大吃一驚,剛想要掙脫,卻萬萬沒想到展牧風的雷霆之力,竟然真的可以淨化掉不死瘟疫,不由得又驚又喜,滿臉感激地看著展牧風。


    約莫半柱香時間一過,白袍修士身上的毒素全部祛除。


    白袍修士感激地看著展牧風,倒頭就拜,激動地說道:“我獨孤白袍感謝展少俠救命之恩,從此以後,願為展少俠馬首是瞻!”


    展牧風微笑著扶起獨孤白袍,歎了口氣,說道:“說來,咱倆都同是天涯淪落人,咱們一起,合力打開玄牝之門,讓我們死去的親人族人複活!”


    獨孤白袍感激地點點頭,他本來就打不過展牧風,展牧風竟然沒趁他身中劇毒,威逼利誘,這份狹義,讓獨孤白袍無比感動和敬佩。


    就在獨孤白袍解除滅鑰大陣封印,想要取出玄牝之門朵拉法則秘鑰之時,忽然之間,竟然有數百道星海境修士的氣息,迅捷無比地朝破敗酒館處包圍過來。


    “糟糕,是不死獄族的人!”獨孤白袍臉色大變。


    展牧風也是吃驚不小,這所謂的不死獄族以前幾乎聞所未聞,沒想到竟然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


    看來,一場惡戰又是在所難免。


    “白袍老鬼,想不到,你中了我不死獄族的不死瘟疫,竟然沒死,真是有兩下子啊!”


    破敗酒館之外,一尊牙齒暴突神色猙獰渾身青筋暴起手爪如獸爪的星海境無字階修士,冷冷地看著展牧風和獨孤白袍。


    “鬼孽佛僧!你暗中下毒,算什麽英雄好漢!”獨孤白袍咬牙切齒地說道,看著對麵圍得水泄不通的大隊人馬,怒火中燒。


    幾天前,獨孤白袍就是被鬼孽佛僧暗中釋放的不死瘟疫重傷,才落得如此境地,在自以為沒有生還之機的絕望情況下,便在這破敗酒館,布下熔爐大陣,想要與玄牝之門朵拉法則秘鑰一同毀滅。


    不死獄族為首之人鄙夷地看著展牧風和獨孤白袍,冷冷地說道:“就憑你們兩個,有什麽資格擁有這玄牝之門朵拉法則秘鑰!給我上!”


    鬼孽佛僧話聲甫落,數百尊星海境修為的屬下竟然一擁而上,揮舞著各式靈兵,嗷嗷叫地撲向展牧風和獨孤白袍。


    鬼孽佛僧手下靈兵之上,赫然散發著不死瘟疫的黃色毒霧。


    獨孤白袍剛從不死瘟疫中撿的一條性命,還沒來得慶幸多久,又遇到了這幾乎無解的黃色毒霧,臉色連連大變,猙獰暴怒困獸猶鬥的神色之中,閃現了一絲不易察覺卻又浸入骨髓的驚恐。


    就在此時,展牧風一道雷霆之力傳入獨孤白袍身軀。


    “白袍莫慌,有了我這道星海之力,不死瘟疫奈何不了你!”


    話聲甫落,展牧風抽出靈隱劍,誅仙滅佛亙古神劍劍法源源不斷施展開來,幾個唿吸之間,便將最為靠近的幾尊鬼孽佛僧手下斬落馬下。


    獨孤白袍原本驚魂甫定之下,還將信將疑,待與鬼孽佛僧手下交上了手,方才發現,展牧風這道星海雷霆之力,竟然真的如此神奇,不由得精神大震。


    新仇舊怨之下,獨孤白袍猶如猛虎下山,衝入鬼孽佛僧手下人群之中,大開殺戒。


    鬼孽佛僧原本想要


    親手上前了結了獨孤白袍,但是,還未出手,卻驚訝地發現,表麵上看起來隻有星海境第二階修為的少年,一並長劍虎虎生風,竟然把他的屬下,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紛紛斬落馬下。


    “螻蟻死來!”


    鬼孽佛僧大怒,一根骷髏鬼手權杖,仿佛從虛無之中生生擠出的一般,一把抄在手裏,一聲怒吼,卷起千層星海之力,撕開無數位麵,朝展牧風爆轟而去。


    鬼孽佛僧這星海之力中,竟然似乎還聯通了地獄位麵,一股腥墨之氣,令人作嘔。


    展牧風識得厲害,鬼孽佛僧這一招,看似稀鬆平常,實則竟是聚齊了數千個星海之力,仿佛數千尊星海境修為的修士,所有攻擊凝聚到一點,朝展牧風爆轟而去。


    如果稍不注意,被鬼孽佛僧這一擊擊中,就算展牧風身軀再是強悍,不死也得重傷!


    “哼!雕蟲小技!”


    展牧風一聲冷哼,放過鬼孽佛僧手下眾人,長劍揮起,裹挾起一股毀天滅地的威勢,誅仙滅佛亙古神劍劍法如長江大河一般施展開來,直劈鬼孽佛僧。


    鬼孽佛僧麵目猙獰,氣的哇哇大叫,暴怒連連,原本想使出成名絕技阿鼻鬼泣千重勁,一招擊殺展牧風,好在一眾屬下麵前耀武揚威一番。


    但是,鬼孽佛僧萬萬沒想到的是,展牧風一尊小小的星海境地字階少年,憑著手中的一柄七尺長劍,竟然就敢跟他的成名絕招阿鼻鬼泣千重勁硬碰硬對拚。


    鬼孽佛僧似乎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屈辱,惱羞成怒,一招沒有得手,竟然使出了他最為得意的絕招,阿鼻地獄大冥鬼手破天力。


    “該死的螻蟻,去死吧!”鬼孽佛僧一聲怒吼,手中骷髏鬼手權杖忽然幻化成漫天的鬼影鬼手,赫然竟是調動了更多的地獄位麵之力,想要一舉將展牧風撕成粉碎。


    如果說,剛才鬼孽佛僧的阿鼻鬼泣千重勁雖然將展牧風震得氣血漂浮,但也還算半斤八兩勉強能接下的話,那這一次鬼孽佛僧的阿鼻地獄大冥鬼手破天力,卻實實在在地讓展牧風感到了一股撲鼻的死亡氣息!


    鬼孽佛僧的終極實力,確確實實讓展牧風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


    看著熔爐之中本來就要到手了的玄牝之門朵拉法則秘鑰,想起楚菲兒的無辜慘死,展牧風隻覺得體內仿佛有一道滔天怒火,就要爆體而出。


    但是,現實的情況,卻又讓展牧風不得不作出最為冷靜的選擇。


    原本想要全力迎上的招式瞬間收斂,毀天滅地大雷神箭的氣息還未散發,便換做了六翼血天使靈力,展牧風身形一動,便散了開去。


    “哼!想跑,門都沒有!”


    鬼孽佛僧一聲冷哼,鄙夷地一笑,阿鼻地獄大冥鬼手破天力如影隨形,在展牧風逃竄的片刻,立即追擊了過去。


    但是,鬼孽佛僧的阿鼻地獄大冥鬼手破天力雖然強悍霸道,卻沒想到,展牧風的身形更是詭異神奇。


    就在鬼孽佛僧的攻擊剛到,展牧風的身影就已然消失,阿鼻地獄大冥鬼手破天力攻擊所到之處,響起的,都是鬼孽佛僧自己手下的慘叫。


    幾十招過後,鬼孽佛僧幾乎無敵的阿鼻地獄大冥鬼手破天力,雖然連展牧風的毛都沒碰到,但鬼孽佛僧自己的手下,死傷在他自己手上的,卻已經不下七八十人。


    這一下,鬼孽佛僧的手下,一個個看著鬼孽佛僧如同絕世修羅的殺招,都像真的見了鬼一般,一個個見鬼孽佛僧招式剛起,便紛紛避之唯恐不及。


    “來啊,怎麽不打了?看小爺先死還是你這些沒用的屬下先死,嘿嘿!”展牧風絲毫不懼,鄙夷地看著鬼孽佛僧。


    “展少俠星海境第二階修為,就已經比我這第九階修為不知道高了多少,哎,差距啊...”


    獨孤白袍看著展牧風詭異的身形,毫無懼色的神情,心下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鬼孽佛僧驚奇地看著展牧風,萬萬沒想到,這小小的星海境第二階修為的少年,竟然可以有如此詭異的身法,饒是他星海境以下堪稱幾乎罕逢敵手,也自忖決計使不出如此詭異的身法。


    一時間,所有人都停下了身手。獨孤白袍激動地迴到展牧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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