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離大帝心下關切楚菲兒下落,饒是他見過了無數大風大浪,心下依舊有些慌亂,雖然相信展牧風為人,也看到展牧風神情淒然,還是忍不住地問了句:“風兒,你真的沒有撒謊?真的沒有對不起菲兒?”


    首尊大人急忙製止九離大帝,歎了口氣,正色說道:“陛下,風兒也是你看著長大的。這麽多年了,你難道還不了


    解風兒的為人麽,要是風兒和婉兒兩情相悅,那還用等到現在麽!”


    九離大帝長歎一聲,看了看展牧風,又看了看首尊大人和展鐵心,緩緩地說道:“既然如此,我先去尋迴菲兒,讓她與風兒把話當麵講清楚,這樣誤會也就消了!”


    說完,九離大帝微微一抱拳,快步就走了。


    忽然,首尊大人似乎想到了什麽一般,關切地看著展牧風說道:“對了,風兒,你剛才問婉兒是否迴來,可是,婉兒人呢?這些日子,我們並沒有見到她呀!”


    “應該還在黑水藏龍星河哭羽星池附近。”展牧風從痛苦中緩過神來,不由得暗暗佩服首尊大人敏銳的洞察力。


    現在,展牧風的母親伊聖蓮、父親旃莫離以及楚菲兒、刀瓜男都神秘消失了,關鍵的節點,很有可能正如首尊大人所料的那樣,就在葉婉兒身上。


    然而,等展牧風帶著首尊大人、展鐵心等人,再次迴到黑水藏龍星河哭羽星池附近,卻哪裏還有葉婉兒的影子。


    “不好,這黑水藏龍星河情況不對!”


    忽然,秋菊似乎發現了什麽,驚恐地說道。


    首尊大人微微一愣,沉聲說道:“不要慌,究竟是哪裏不對,你說說看!”


    秋菊神色緊張,手指著黑水藏龍星河正中央的慘白色的鐵臂山,有些顫抖地說道:“三千年前,我曾經跟主上來過這黑水藏龍星河,當時主上曾經說過,這黑水藏龍星河之中封印著一個恐怖存在,但是具體是什麽樣的恐怖存在,連主上也不知道,因為,我們司羽宿境的上上任主上,就是因為加固鐵臂山的封印,被這黑水藏龍星河中的恐怖存在吞噬的。主上說過,隻要這鐵臂山還是黑色的,就說明封印已然有效,如果變成了白色,就說明,這黑水藏龍星河之中的恐怖存在,鎮不住了,或者說,已經逃出去了...”


    這一下,不隻是展牧風,連一向鎮定的首尊大人,神色之間,都有些慌了。


    畢竟,現在整個宿境的兩大主心骨伊聖蓮和旃莫離都不明不白地消失了,隻留下一封極為可疑的信件,楚菲兒從黑水藏龍星河出來,就不知去向,刀瓜男在秘境之中修煉,也忽然之間就消失不見。


    更恐怖的是,這黑水藏龍星河一直以來都是司羽宿境的禁地,或者說,是被司羽宿境上下故意遺忘之地,裏麵究竟封印著什麽樣恐怖存在,誰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封印的,誰也不知道。


    但是,近年來,黑水藏龍星河忽然盛開的禁地喜豔花之鮮豔美麗,卻悄悄地在整個司羽宿境中流傳了開來。


    但是,除了伊聖蓮以及宿境的心腹嫡係,誰也不敢靠近。


    沒想到,一朵禁地喜豔花,竟然拉開了宿境大動蕩的格局。


    這一下,明明是宿境一統大好局勢的司羽宿境,頓時陷入了群龍無首和莫名的恐慌之中。


    就在此時,展牧風腦中念頭一閃,忽然意識到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


    “秋菊,婉兒是不是經常來這裏?”展牧風神情凝重。


    秋菊微微一愣,隨即點頭說道:“恩,自從婉兒姑娘來到司羽宿境,她就經常悶悶不樂,奴婢等人都知道原因,也不好開解。婉兒姑娘似乎也不願跟別人說她的心事,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起,婉兒姑娘發現了這個無人敢來的禁地,便闖了進去,經常坐在黑水藏龍星河邊上發呆哭泣。主上雖然知道,但也隻是長歎一口氣,沒有阻止。”


    展牧風神色大變,看著展鐵心,慘然一笑,落寞地說道:“師父,看來,此事與婉兒絕對脫不了幹係。我在母親留下來的書信中,就感受到了一股與這黑水藏龍星河極其相似的氣息。風兒真的沒想到,昔日我們那麽要好的兄弟姐妹,竟然會走到今天的境地。早知道如此,徒兒就在都靈城外的荒山終老此生了。”


    展鐵心輕輕地抱著展牧風,拍了拍展牧風的肩膀,歎了口氣,緩緩地說道:“風兒,我相信,不管婉兒如何變化,她是不會對宗主和主母有任何不利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搞清楚這一切的來龍去脈,究竟是怎麽迴事!”


    首尊大人點點頭,沉聲說道:“沒錯,隻有把事情的真相找出來,才好製定下一步的對策!但是,以咱們的修為,光幕隻能迴放親眼見過的事情,沒見過的事情,卻是無法迴放!”


    夏荷一聽,忽然說道:“對了,少境主,奴婢聽說,軒轅山的軒轅台,隻要說出名字,便能夠看到過往發生的事情!”


    展牧風點點頭,神情凝重地看著首尊大人,說道:“這樣,夏荷你帶我們直接去軒轅山,秋菊、冬梅留守宿境,任何事情都可以全權處理,首尊大人、師父,咱們一起上軒轅山,如何?”


    眾人都點頭同意,無一反對。


    再次踏上前往軒轅山的路程,展牧風這一次的心情,卻是無比的沉重。


    首尊大人跟軒轅迦皇和軒轅阿赫說明來意之後,軒轅迦皇神情凝重地說道:“啟動軒轅台自然是沒有問題,但是,這軒轅台萬年才能啟動一次,而且,必須能夠闖過軒轅大陣,才能站上軒轅台,在軒轅台上默念一個名字,就能夠看到那個名字三百年來的過往!而且,這軒轅台,可是堪比仙界的誅仙台啊,要登上軒轅台,可不是脫一層皮那麽簡單!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


    展牧風正色說道:“叔父,現在形勢危急,即便是刀山火海,風兒也必須要闖上一闖!”


    反倒是首尊大人和展鐵心,聽得軒轅迦皇如此說話,心下緊張了起來。


    展鐵心幹咳一聲,有些尷尬地說道:“風兒,要不,咱們就別闖這軒轅大陣了,迴去想想別的辦法,好不好?”


    展牧風搖了搖頭,苦笑道:“師父,你們關心風兒,風兒豈能不知。但是,事關整個宿境生靈生死存亡,風兒必須一試!再說了,風兒也有把握!”


    首尊大人和展鐵心不再說話。


    軒轅阿赫和東方羽如同孿生兄弟一般,出現在展牧風的麵前,兩人向來熟悉展牧風的性格,也對展牧風的能力深信不疑,拉著展牧風的手安慰道:“兄弟,別急,等下上了軒轅台,就什麽都明白了!”


    此時此刻,赤烏星爆炸的消息,不知宿境,整個軒轅山也都議論紛紛、惶恐不安。


    就在展牧風想要飛升上前,一闖軒轅大陣進入到軒轅台的時候,一群人忽然烏泱泱地闖了進來。


    為首的,展牧風都認得,赫然竟是軒轅山的二號人物軒轅迦王以及相當一部分軒轅山的核心高層。


    “大主,這軒轅台萬年才能開啟一次,如今這赤烏星爆炸在即,整個宿境都快要毀滅了,咱們不用這軒轅台探測一下軒轅山的生機,為何卻白白把機會讓給外人?”


    同樣是星海境修為的軒轅迦王話語之中怒氣衝衝,遠沒有之前見到展牧風那種慈眉善目的熱切。


    展牧風愕然,轉念一想,現在赤烏星爆炸在即,所有修士都人心惶惶,軒轅山雖然是天外聖山,卻也不例外,怎麽生還的機會不留給自己,反而給了外人。


    軒轅迦王等人的怒氣展牧風完全能夠理解,同時也在那一瞬間,對軒轅迦皇和軒轅阿赫的這份情誼無比感動。


    展牧風看了看首尊大人,又看了看軒轅迦皇和軒轅阿赫,微微一笑,故作輕鬆地說道:“現在赤烏星爆炸在即,大家的機會都極其珍貴。既然如此,迦皇叔叔、阿赫兄弟、各位,我們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首尊大人聽得展牧風如此說話,也是頻頻點頭,對展牧風的胸襟十分滿意,喟然長歎道:“凡人固有一死,即便是修煉到星海境、星魄境,依舊會死。但是,風兒能以如此年輕的年紀,竟然如此豁達地看破生死,真是難能可貴!軒轅台我們就不闖了,生死有命,咱們撤吧!”


    說著,首尊大人當先行了出去,帶領司羽宿境眾人就要離去。


    軒轅迦皇輕咳一聲,攔住了首尊大人,看了看軒轅迦王等人,微微笑道:“二弟,照你所說,那應該誰去一闖軒轅台呢?”


    軒轅迦王微微一愣,隨即理直氣壯地說道:“自然是大主您或者我軒轅山有實力者前去闖軒轅大陣,然後登上軒轅台,為我軒轅山億兆生靈尋得生機。”


    軒轅迦皇不置可否,搖頭笑了笑,四下看了看軒轅山眾人,朗聲說道:“赤烏星爆炸在即,大家心裏都著急,本座也一樣。可是,大家想過沒有,這軒轅台堪比仙界的誅仙台,軒轅大陣極為恐怖,不是誰都能上的去的。”


    台下眾人一聽,一個個都麵麵相覷,軒轅迦王更是欲言又止,張了張口,還是沒有說出。


    軒轅阿赫上前幾步,朗聲說道:“想當年,我軒轅山曾經有星海境第九階無字階修為的大主,在軒轅大陣之中折戟沉沙。現如今,展少俠為了整個宿境蒼生,挺身而出,這等幹雲的豪氣,你們好意思阻止麽?”


    軒轅迦王冷哼一聲,淡漠地說道:“說得好聽。展少俠難不成是為了我軒轅山億兆生靈去闖這軒轅大陣的麽?也無非是為了你司羽宿境吧!”


    軒轅迦皇擺了擺手,微微笑道:“展少俠如果尋得一線生機,既然也會有我軒轅山的生機。前不久展少俠擊敗宿境第一高手精燭之皇的事跡,相信大家都聽說了吧。我自認贏不下精燭之皇。如果哪個自問能力超過展少俠,能夠代表軒轅山一闖這軒轅大陣,請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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