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江小月泄氣地坐在地上,她不但沒能救下小姐,還惹得掌櫃的不快。


    她其實不是這樣沒有分寸的人,但是小姐等不了了。


    而且她和掌櫃的相處幾天,發現他對店裏這些員工十分和善。


    掌櫃的雖然掐著他們的賣身契,但好像並沒把他們當下人看,更不會動不動喊打喊殺,所以她才大著膽子跟掌櫃的提了這件事。


    但是掌櫃的話無疑是拒絕了她,她一麵替小姐歎息,一麵努力挽迴自己的錯誤,


    “掌櫃的,我一時失言,請別見怪,以後不會了。”


    其實江小月所料不錯,狗兒是個很善良的人,他以前是苦過的,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他很願意幫助別人。


    但是在商言商,他現在是拿著師父的錢,替師父買人,所以一定要考慮買得值不值,不能濫好心。


    不過經過江小月的提醒,狗兒決定再買幾個管事的迴來,留著再開分店的時候用。


    他看著癱坐在地上的江小月,最終還是說:“我得去當場看看許家小姐,如果她確實像你說的這麽能幹,我不會錯過人才。


    但如果她是個什麽都幹不了的嬌小姐,我也不會浪費錢買一個祖宗迴來供著。”


    江小月本以為小姐已經沒機會了,沒想到峰迴路轉,事情還有轉機。


    她驚喜地抬起頭,急切地保證:“掌櫃的,我所說句句屬實,我家……她很能幹的。


    夫人……許夫人曾把陪嫁的兩個鋪子交給她打理,本來這兩個鋪子的生意不溫不火,可是她接手之後,鋪子立馬變得非常賺錢,掌櫃的買她迴來一定不虧的!”


    對於江小月的話,狗兒沒有全信,這就和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是一個道理。


    江小月想讓他把許文心買迴來,肯定會把許文心誇得天花亂墜。


    但是江小月的話到底還是起了點作用,讓狗兒對許文心產生了一絲好奇。


    她的丫環能這樣忠心為主,說明她本身應該是個不錯的人。


    狗兒再度來到牙行,向牙人打聽許府管事的情況。


    牙人知道他是海裏撈掌櫃的,“那些大戶人家的管事,一個個都是人精,怕買迴去偷奸耍滑玩心眼。


    客人想要管事、算賬的,不如還是看看夫人、小姐身邊的大丫環。”


    狗兒想了想,“我都想看,能帶我去親自看看他們嗎?”


    牙人就是提個建議,聽不聽是客人自己的事,“當然可以,客人隨我來。”


    許府的人已經賣得差不多了,年輕的幾乎已經都被買走,剩下的都是老的、醜的沒人要的,幾個管事就在其中。


    狗兒仔細地問:“可識字?可會算賬?會不會管鋪子?”


    他綜合考慮,挑出兩個人,“這兩個多少錢?我買了。”


    牙人很高興,這兩個年紀都已經過四十歲了,誰家買人也不會買這樣的。


    普通人家不買人,大戶人家寧願多花銀子買年輕的,再慢慢培養,一來忠心,二來能多用幾十年。


    像這種四十多歲的,都能當爺爺了,買迴去幹什麽?給他養老嗎?


    往常像這樣的人都是賣不出去的,現在也是給銀子就賣,客人買這樣的人,牙人從中就有賺頭了。


    “我去幫客人辦手續,拿賣身契。”


    狗兒卻說,“不急,我再看看,有看好的一起買,免得多費事。”


    牙人一聽,這是大客戶、大生意啊,笑得見牙不見眼,“好好好,客人還想買什麽樣的?”


    狗兒便提起許文心,“我想再看看許家的小姐。”


    他長得高大,又比同齡的孩子穩重,看起來有十七、八歲的樣子,正當娶妻之年。


    牙人會錯了意,以為他要把許小姐買迴去做妾,便勸道:“許家一共有四位小姐,其餘三位都已經被人買走了,隻剩下最後一位。”


    狗兒皺眉,不知道這剩下的最後一位是不是許文心。


    但很快他就通過牙人的話確定,這剩下的最後一位許家小姐就是許文心。


    “這最後一位之所以剩下,就是因為她不願給人做妾,一聽說別人要買她就尋死覓活的。


    這不,她已經尋了三次死,頭上撞出三個大包了。


    我勸客人還是別想著買她了,買迴去也看不住,沒準會落個人財兩空。”


    尋死,頭上撞出三個大包,看來是許文心無疑了。


    “買不買,總要先看過再說。”


    牙人隻好帶他過去,心想,可憐的許家小姐,今天腦袋上恐怕要添第四個包了。


    他沒想到,許文心剛剛已經又撞了牆,狗兒隻能爭取和第五個包攀上關係。


    他們到許文心這裏時,一群人正鬧鬧哄哄的。


    一個尖細的老女人聲音刺耳地大叫,“呦,還當自己是官家小姐呢?


    你父兄都落了罪了,現在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裝什麽清高?


    你這樣的我見多了,一開始尋死覓活,最後哪個不是服服帖帖的?


    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你要是聰明,趁早別跟我對著幹,少受多少罪!”


    狗兒心裏一沉,連許文心的麵還沒見到,莫非就已經被人搶了先?


    再聽買家說的話,許文心要是被這人買了去,恐怕有的苦吃了。


    他腳下快了幾步,轉過彎,就看到幾個彪形大漢圍在牢房前,中間是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女人,身上的香粉味隔著二裏地都能聞到,熏得人腦袋疼。


    狗兒目光移進牢房,裏頭有一個單薄瘦削的身影,穿著一件淡藍色的衣裙,雖然有些灰撲撲的,但卻十分整潔。


    她的後背挺得直直的,雖然是階下囚,卻好似俾睨群雄,果然是一身傲骨。


    狗兒越走越近,恰逢她一抬頭,一雙清冷堅毅的眸子便撞進他的眼裏。


    這雙眸子本來應該光彩奪目,此時卻光輝黯淡,但再黯淡也難以掩蓋其中的鋒芒。


    “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誌也。你盡管用盡手段對付我,但想讓我屈服,不可能!”


    許文心驟然從雲端落進泥裏,這些日子不管是肉體上還是精神上都受了不少煎熬,她的嗓音有些嘶啞,但狗兒卻覺得她的話如洪鍾大呂,聲聲震人心神。


    這可不是什麽嬌小姐,這次怕是撿到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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