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血染戰場,消炎卻用手捂住嘴巴,輕輕地打了個嗬欠,連多看七星鬥師唐傘一眼都欠奉。


    旁觀的消家族老們,立即知道他並沒有全力以赴,否則的話,七星大鬥師隔夜都敗在消炎的一招之下,區區一介七星鬥師,想差了一個大境界,實在是不夠看。


    鐵肘蕭何朝老友們遞去一個“你們懂得”的眼神,壓低了嗓門道:“雲瀾宗畢竟是帝國數一數二的大宗門,門內高手如雲,謀士如雨,實在是不宜過於得罪。哪怕他們貿然取消婚約,也是事出有因,我們消家絕對不能為了這件小事,就將雲瀾宗狠狠得罪了。”


    破爛猴蕭選使勁地點頭,應和道:“是啊是啊!雲瀾宗根基雄厚,哪怕今天折了一點麵子,他日也必定會找迴來。不說宗主雲雲的修為是何等的深不可測,門中掌令使‘南山必勝客’自出道以來就沒有輸過,連宗門所在地,帝國雄城深水城主都要看他的臉色。唉……”


    令箭山蕭絮想起百戰百勝的“南山必勝客”,忍不住哆嗦了起來,他伸手按住抽搐的小胃,顯然也是吃過虧的人,可是他絲毫不敢嫉恨“南山必勝客”,反而給雲瀾宗開脫起來。


    “我曾經與南山必勝客打過交道,蒙他老人家看重,賜予我一盒苟粱,能助漲鬥氣修為,鞏固境界,夠我享用十年了。”


    鐵肘蕭何聽到這番話,眼睛都紅了,慌亂地伸手抓住令箭山蕭絮的胳膊,湊近過去套近乎:“你曾經與南山必勝客打過交道?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破爛猴蕭選顯然略微知道此事,用手背擦了擦鼻子,沉默著沒有說話,令箭山蕭絮赧顏道:“打交道這事,也就是隔了八百裏,打了個南山必勝客他老人家一發鬥氣勁,就蒙他看中了。”


    鐵肘蕭何好氣又好笑地搖搖頭,隨即又點點頭:“南山必勝客的確是胸襟廣闊,隔了八百裏打了他一下,竟然沒有生氣,還給你苟粱,鞏固修為。我就說嘛,雲瀾宗財雄勢大,我們消家小戶,實在不是對手,還是乖乖地聽話,或許還能換點苟粱來。”


    族老們壓低聲音暢談人生理想,一字不落地進了消炎的耳朵裏,他橫了鐵肘等人一眼,暗罵一聲:“這群被打斷了脊梁的老狗……無恥之尤,真是世所罕見,曠世難逢了。明明是消家的人,屁股卻坐在雲瀾宗那邊。天下之大,帝國最大,又不是南山必勝客一人的天下!”


    想到這裏,消炎瞪了鬥氣化馬一眼,斥道:“萬劍歸宗為劍道絕頂鬥技,進可攻,退可守,又不是單純的射劍,換招!”


    駁馬嘶鳴一聲,劍刃雙翼立即分出一股劍流,猛然衝天而起,到了七星鬥師唐傘的頭頂,快如流星劃破天際的地平線,卷起一路風雷轟然落下。


    淬不及防之下,弓馬步站著,用靈魂武器烏雲錘頂住正前方的唐傘,不可避免地身體多處被利劍貫穿,暗紅色的血液四下濺射開來,整個人有如血人,就像沐浴在猩紅血雨之中。


    當七星鬥師唐傘氣血大失而往前跪倒在地上,下一個瞬間,消炎出現在他麵前。


    “機會!”


    七星鬥師唐傘經過剛才長時間的堅持,總算摸到一點靈魂武器的妙用,毫不猶豫地脫手而出,準備給對方一個驚喜。


    快如閃電的烏雲錘,裹著藍白電光爆射而出,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消炎如此大意,不死即重傷時,消炎卻似慢實快地伸出右手,擋住了七星鬥師唐傘的靈魂武器,將烏雲錘牢牢地鉗製住。


    “天耶!如此近的距離,他竟然還能瞬間變招!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可怕的人。此子,恐怖如斯!”


    這還不止,消炎試圖割裂這件靈魂武器與唐傘的聯係,趁機奪取過來,此時發現根本切割不斷,毫不猶豫地放棄奪取之心,五指猛然發力。


    瞬息間,指頭陷進烏雲錘裏,創口周圍出現可怕的龜裂紋,縫隙裏隱隱約約地流淌著灼眼的電漿,卻連消炎的指甲都沒有傷到。


    彼此緊密聯係,烏雲錘有如身體的一部分,七星鬥師唐傘看到靈魂武器受到傷害,立即感受到淡淡的蛋疼,就像自己的丸子被人用力捏著似的。


    “不……”


    話音未落,消炎的五指爆發出“人仙三葬”碎粉真空的偉力,竟然硬生生地捏爆了烏雲錘,一團龍火天燈(球形閃電)自錘柄爆射開來,劈裏啪啦地一陣亂響,旋即徹底熄滅,暗淡無光了。


    七星鬥師唐傘的小腹如受撩陰腿般的重擊,兩個丸子瞬間爆碎成肉醬,痛地他當場捂住傷口,卻因血流不止,十指指縫不斷地往外噴血,臉色蒼白,眼看著就要活不成了。


    七星大鬥師隔夜知道唐傘的身份不一般,被雲瀾宗當作副門主來栽培,親眼看著他從五星鬥者,接二連三地突破境界,成為七星鬥師,前途不可限量。


    可是,隔夜也知道,唐傘的起步台階,是將自家老婆送給太上宗主,方才換來聚氣散,事後被其老婆一拳錘爆了丸子,成了孤高的鬥者。


    現如今,唐傘雙丸具失,日後恐怕不能人道,想要再賣,恐怕就要賣辟穀了。沒準,如此一來,唐傘就成了太上宗主的入幕之賓,再也不能出現在世人麵前。


    這樣說來,七星鬥師唐傘必須被帶走。可是,七星大鬥師隔夜看著收攏劍刃羽翼,所謂的西方聖獸駁馬,還有就是斷絕婚約不成,反被將了一軍的消炎,他的臉色還是淡淡的,越這樣就越可怕,恐怕今天是走不了了。


    於是,七星大鬥師隔夜迴頭看了一眼燕然那小妮子,心裏迅速掂量一下她的份量,與唐傘相比,孰輕孰重。


    燕然此時麵色蒼白,雙眼流露出的神色更是一片慘然,她萬萬沒想到,傳聞中境界衰退,不過鬥之力三段的消家小子,自己的未婚夫婿,竟然隱藏地這麽深。


    別說臨陣爆發,接連突破境界的唐傘,七星鬥師的修為都不是對手,就連宗門長老七星大鬥師隔夜,也像孩童般,被其玩弄在鼓掌之間。


    “我錯了……我是不是眼瞎,竟然……我是雲瀾宗宗主的親傳弟子……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想到這裏,燕然的臉色暈紅一片,在七星大鬥師隔夜的注視下,似乎獲得了無限的勇氣和鬥氣,她有如悍婦般的挺身而出,伸手戟指臉色淡然,似笑非笑的消炎。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窮。消炎,你敢不敢給我三年時間,三年以後,我必定擁有打敗你的實力!到時候,你必定倒在我腳下,乖乖地作個裙下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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