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好皺眉看著蔣庭深的手腕,嘴裏一直小聲的嘟噥著:“怎麽會呢,按理說這傷口應該不至於呀。”


    蔣庭深聽著女孩兒低低喃喃的聲音,心裏莫名緊張,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站在房門前等待的那十來分鍾一直在用力的按壓這道細細的傷口。


    沈靜好十分仔細的用止血藥給他塗抹著,時不時抬眸看看蔣庭深,好像怕弄疼了他一樣。


    蔣庭深的睡衣鬆鬆垮垮的隨意係了幾顆扣子,那線條流暢,紋理清晰的腹肌隱約可見,沈靜好不由得紅了臉。


    怕男人看見自己的窘相,沈靜好立刻低下頭,抿著唇,繼續著手上的動作,認真的為男人處理著那道淺淺的傷口。


    男人哪裏不知道女孩兒此刻的反應是因為什麽,他做那麽多,不就是想看看女孩兒的反應。


    此刻男人看著女孩兒認真謹慎的模樣,心裏柔軟得一塌糊塗。


    處理好傷口後,沈靜好端起牛奶杯起身,卻被蔣庭深攔住了,“幹嘛去?”


    “我去把杯子洗了。”沈靜好看著廚房的方向說道。


    “不用,你放這兒就好了,明天會有鍾點工過來收拾。”蔣庭深看著她,順手拿走了她手上的杯子,放迴了茶幾上。


    “那我先迴去了。”沈靜好看著空了的手,淡定的說道。


    “別忘了明早過來幫我換藥。”蔣庭深看著女孩兒離開的身影,嘴角噙笑,語氣裏滿是理所當然的味道。


    “就你這傷口,明早都該結痂了。”沈靜好轉過身,沒好氣的看著他。


    “那剛才是誰這麽緊張的?”蔣庭深睨著她,眼裏的情緒太過濃烈,沈靜好怎麽會看不出來。


    被說中心事的沈靜好有些不自在了,她抿著唇,也沒說話,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沈靜好迴到家裏,坐在沙發上愣愣的坐了好久,看著窗外的月色,沈靜好心裏煩躁得很。


    對麵公寓裏的男人同樣睡不著,他心裏想著,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兒就在住在他對麵,就在離他很近很近的地方。


    可男人心裏更急,他急的是女孩兒似乎迴到了從前黏黏糊糊跟在他身後叫二哥的時候,卻又讓他覺得很明顯,沒有了以前那份親近。


    “出來喝酒。”蔣庭深給沈曆庭發了條信息過去。


    “二哥,我這剛談完事到酒店。房間門都還沒進。”沈曆庭看著手機裏的消息,挑眉,似是心裏早已經猜到了是什麽事一般。


    “那就別進去了。”蔣庭深又迴複了一條信息,隨後發了一個定位過去。


    蔣庭深起身,拿著車鑰匙,換了身衣服就出門去了。


    來到二人約定的地方,蔣庭深隨意的將外套一脫,沈曆庭看著他手腕上的紗布,皺了皺眉。


    “二哥在自己的地盤上受傷了?”看似關心實則揶揄的語氣讓蔣庭深心裏一頓。


    “還好傷的是我不是靜好。”蔣庭深睨了他一眼,淡淡迴應道。


    “所以二哥是英雄救美了?”沈曆庭看了他一眼,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有他護著,靜好肯定沒事。


    “你和靜好到底怎麽迴事?”沈曆庭倒了一杯酒,遞給蔣庭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和她怎麽迴事你不清楚?”蔣庭深睨了他一眼,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你沒告訴她?”沈曆庭看著蔣庭深,一臉淡定,他和沈靜好之間,沈曆庭再清楚不過。


    “她不信。”蔣庭深歎了口氣,早知道當初就不拒絕了,現在追起來真是多少有些活該了。


    “靜好向來比較理智,當初能跟你表白也是沒想到會遭到你的拒絕。”沈曆庭睨了對麵的蔣庭深一眼。


    “不過想想也是,你自作孽。”沈曆庭淡笑開口,眼裏的情緒更多的還是看戲。


    蔣庭深聽著沈曆庭的揶揄,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現在人都住到你隔壁了,你還搞不定?”沈曆庭一開口就是嘲諷,說的蔣庭深一點脾氣都沒有。


    “她偶爾會喚我二哥,但是又處處與我保持著距離。”男人端起一杯酒,看著沈曆庭,語氣裏多少有些無奈。


    “她還喜歡你,你看不出來?”沈曆庭抬了抬下巴,隨意慵懶的向後靠去,就這麽懶懶散散的靠在沙發椅背上。


    “若是之前我還能確定她還喜歡我,可最近她的態度,我反而不敢確定了。”男人抬眸看著沈曆庭,眼神裏有受傷的情緒。


    “二哥,你虐了她四年,哼,你這才哪兒跟哪兒。”沈曆庭冷哼一聲,就這麽看著對麵的蔣庭深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麵前的酒。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蔣庭深醉了,真的是醉了,醉得有些不省人事,閉著眼靠在沙發上,整個人看起來消沉了不少。


    沈曆庭看著他,無奈的搖搖頭,最終還是撥通了沈靜好的電話。


    沈靜好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坐在沙發上發呆,整個人一點睡意都沒有。


    “哥。”沈靜好接起電話,聲音有些沙啞。


    “怎麽了,哭過了?”沈曆庭一下就聽出了沈靜好的情緒不太好。


    “沒有。”沈靜好脫口而出的否認道。


    沈靜好拿著手機,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找我有事?”


    “來禦庭九號。”沈曆庭隻簡單的說了個地址。


    “你在潯城?”沈靜好這才反應過來。


    “嗯,昨天過來的。”沈曆庭簡單的解釋著。


    “那我現在過來。”沈靜好說完起身簡單的洗了把臉,拿起車鑰匙就出門了。


    來到禦庭九號找到沈曆庭說的包廂,沈靜好推門進去,裏麵特別安靜。


    沈靜好皺了皺眉,看見沙發就坐著沈曆庭和蔣庭深二人,沈靜好也沒說什麽,直接向著沈曆庭走去。


    沈靜好坐在沈曆庭身旁,看了眼對麵閉著眼的蔣庭深,也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睡著了。


    “他怎麽迴事?”沈靜好看著蔣庭深,卻是對沈曆庭問道。


    “喝醉了。”沈曆庭淡淡的說道,語氣比較隨意,沒有多少情緒。


    “他手受傷了,你還讓他喝酒?”沈靜好轉過頭蹭的站起身看著沈曆庭,眼神裏多了幾分質問的神色。


    “這麽緊張他?”沈曆庭睨了沈靜好一眼,促狹的看著她。


    “誰、誰緊張了。”沈靜好不自在的動了動,又假裝很淡定的重新坐迴了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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