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楊和蔣久深沿著程風查到的信息,很輕鬆的就找到了玉兒的墓碑。


    據程風所說,葬禮是玉兒的爸爸和姐姐來操持的,本來想將玉兒帶迴雲糜小鎮安葬,但是姐姐覺得玉兒既已出嫁了,興許她是願意留在這裏的。


    墓碑上是一張玉兒很多年以前的照片,朝楊想,也許周爸爸是後悔的吧,後悔自己當年曾狠心將年齡這麽小的玉兒送去南城工作,否則玉兒根本不會遇上陳鋒這個人渣。


    所以周爸爸選用了玉兒很多年前的一張照片,他多麽希望他的女兒還是曾經那個模樣,雖然膽小了一些,但是至少是快樂的,是活生生在他們麵前的。


    朝楊帶去了一大束海芋花,那是玉兒最喜歡的鮮花,沒有之一。


    玉兒曾經告訴朝楊,她長大後要努力賺錢,要買下一棟大房子,裏麵有個大花園,她要在花園裏種滿她最喜歡的海芋花,還有朝楊喜歡的鬱金香和百合花。


    朝楊將海芋花放到了玉兒碑前,朝楊緩緩的蹲下,蔣久深看著朝楊的後背,他知道他的女孩兒又哭了。


    朝楊緩緩蹲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朝楊將一大束的海芋花放到女孩兒的墓碑前:“玉兒,我給你帶來了你最喜歡的海芋花,你看到了嗎?”


    “玉兒,你怎麽這麽傻,你怎麽能用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去懲罰他?他不值得的。”朝楊坐在女孩兒墓碑前,一雙眼睛空洞無神的看著前方。


    此刻蔣久深的電話響起,他看了眼朝楊的方向,隨後收起手機向著朝楊走去。


    “陳鋒剛才自殺了。”蔣久深在朝楊耳邊輕聲說道。


    “畏罪自殺吧。”朝楊笑得輕蔑,心中毫無波瀾。


    “玉兒,你聽到了嗎,那個男人,我送他來給你賠罪來了。”朝楊轉頭看著墓碑上那張青澀稚嫩的臉,輕聲說著。


    朝楊說完,突然好像想到點什麽,抬眸看著蔣久深:“蔣叔叔,會影響到你或者蔣氏嗎?”


    蔣久深走到女孩兒麵前,靠著女孩兒坐下,將女孩兒摟進懷裏,攬著女孩兒的肩膀,輕聲安慰道:“不會,畏罪自殺。”


    聽到男人肯定的迴答,朝楊這才將心放了下來,隨後轉頭對蔣久深說道:“你去車裏等我吧,我想再陪陪她。”


    “我陪著你。”蔣久深不放心女孩兒一個人在這裏,再說這裏並不是正規的墓園,這荒山野嶺的,他自然不會將他的女孩兒獨自一人放在這裏。


    “小時候我和玉兒約好,以後每次見麵都要買一大束彼此最喜歡的鮮花給對方、”


    朝楊聲音哽咽起來,她們卻一次都沒做到,這是朝楊第一次買了一大束海芋花給玉兒,可玉兒卻再也看不見她最喜歡的花了。


    “玉兒,你怎麽能食言呢,你還沒送過我鬱金香和百合花,你還沒有為我種下滿園的鬱金香和百合花。”


    “玉兒,看來你是真的已經不把我當朋友了,我訂婚的時候你都沒有來。”


    其實朝楊心裏哪裏不清楚,她訂婚那幾天玉兒剛好見紅了,醫生說要住院保胎,所以才沒能來參加朝楊的訂婚禮。


    可是朝楊就是覺得氣憤呀,她不相信有這麽碰巧的事,於是讓程風幫他查了,結果查到的消息是陳鋒帶著別的女人逛街被玉兒當場撞見。


    盡管事後陳鋒解釋說隻是公司客戶,但玉兒依舊因為這件事氣得見了紅,所以才要入院保胎,錯過了朝楊的訂婚禮。


    事後朝楊去了趟南城,看到了玉兒,可玉兒哭著求朝楊不要去揭發陳鋒不要去為難陳鋒,她甚至求朝楊不要去陳鋒。


    朝楊不明白,不明白玉兒為什麽要這般委曲求全,玉兒說陳鋒已經向她解釋清楚了,她也願意相信他。


    朝楊無奈,隻好應下,想到玉兒也快要生產了,想必陳鋒也不敢再亂來,加之玉兒的苦苦哀求,朝楊最終還是沒有去質問陳鋒。


    “你說如果我當初如果沒有心軟答應玉兒,如果當時我就將那畜牲教訓了,是不是玉兒的悲劇就不會發生?”


    朝楊一雙那麽深的眸子,此刻裏麵全都是自責和心疼,男人看著女孩兒的模樣,心疼得緊。


    他收緊手上的力道,緊緊的摟著女孩兒的肩:“小乖,不是你的錯,你不能把所有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


    “可是,也許我再堅持一下,也許我再多說一句,就一句,也許玉兒就聽了。”


    朝楊迴頭看著那束海芋花,大大的海芋花花束遮擋住了墓碑上女孩兒的照片,朝楊靜靜的淌著眼淚,語速比平時放慢了許多。


    “小乖,每個人都有權利做出自己的選擇,但是既然是自己選擇的,就得自己承擔後果。”


    蔣久深其實沒有什麽同理心,他不過是心疼他的女孩兒罷了。


    朝楊最近受到接二連三的打擊,一係列的打擊讓她大病了一場。


    大半個月時間都是在床上度過的,整個人懨懨的,毫無一點生氣可言,那些日子蔣久深都不知道心疼成什麽樣子了。


    “可是這樣的代價對於玉兒來說太重了。”朝楊靠在男人肩上,抽泣著,連肩膀都開始抖動著。


    她原以為自己這大半個月懨懨兒的狀態是因為要接受要消化外婆和玉兒以及叢曦的事,然後昨天她突然明了,她以為是自己想明白了。


    可是今天坐在這裏,這麽真切的親眼看著玉兒的墓碑,這是玉兒走後她第一次來看玉兒,這麽真實的墓碑在眼前,她好像還是有些接受不來。


    她好像沒有辦法很好的去接受玉兒和寶寶的離開,從蹲下去放花那一刻開始,她就在努力的壓抑著自己,而此刻,她好像再也壓不住了,那些情緒一旦找到了宣泄口,就會像泄洪一樣,朝著她不斷的襲來。


    “小乖,想哭就哭出來吧。”蔣久深將女孩兒緊緊的抱進懷裏,語氣看她強忍著,還不如讓她發泄出來。


    他好不容易在她冰冷的性格中注入了一些溫暖和人情味,他怕他的女孩兒因為壓抑又迴到那半個月裏不吃不喝,整個人猶如行屍走肉般的狀態。


    “蔣叔叔,我好想她們。”男人聽得一怔,她們。


    “她們也想你,但是我更相信她們更想看到你開心的笑,快快樂樂的生活。”男人捧起女孩兒的臉,眼裏滿是珍視,他的女孩兒最近瘦了好多。


    “會的,我不會再像前段時間那樣,我不會再讓愛我的人為我擔心。”


    朝楊看著身後的那束海芋花,透過海芋花,她仿佛看到了十二歲那年,第一次見到海芋花,笑得俏皮可愛的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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