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讓他,永遠陪我。”


    “想,隨時都可以,牽他的手。”


    “隨時,可以讓他抱我,親我。”


    “隨時……”


    姬玄霧低下頭,小臉微微發紅:“隨時,讓他抱著我,一起……看書。”


    “我,該怎麽做。”


    “該怎樣,才能把他,搶過來。”


    “該怎樣,才能讓他,愛我,勝於愛蕭幽笙。”


    “該怎樣……”


    姬玄霧雙手捂著臉,跪坐在草地上抽泣。


    從未體驗過的無力感,讓她幾乎無法唿吸。


    就在這時,姬堯舜緩緩的走了過來,坐在她身邊。


    “終於讀懂你的心了麽?”


    他和藹的笑著,給姬玄霧遞過一張紙巾。


    “嗯。”


    姬玄霧淡漠的點了點頭。


    “唉,你能明白就好。”


    “也算是了卻我一樁心願了。”


    姬堯舜長歎一聲,隻覺得渾身放鬆,像是卸下了重擔。


    說句實話,姬玄霧最後能不能跟江皓走到一起,他並不關心。


    自己的孫女這麽漂亮,家世這麽顯赫。


    追姬玄霧的人都能從帝都排到魔都天海。


    就算沒有江皓,姬玄霧在以後的日子裏,在自己不在的時候,也絕對可以找到屬於她的那個人。


    隻是……


    姬堯舜心疼的看著姬玄霧掩麵抽泣的樣子,眼神逐漸冰冷。


    這個江皓,終究還是傷了自己孫女的心。


    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


    他是真沒想到,江皓居然會那麽果斷的放棄姬玄霧,選擇那個蕭家小丫頭。


    雖然他很欣賞江皓這點……


    但欣賞≠不生氣。


    他從來沒有見過姬玄霧這麽傷心。


    “爺爺,我,該怎麽辦。”


    “我,完全,想不到辦法。”


    “我,真的,變笨了。”


    “任何事,我都能,獨當一麵。”


    “可,每當麵對江皓……”


    “我看著他注視我的眼神,看著他,對我的笑意。”


    “我的大腦,就會,一片空白。”


    “我在他麵前,失去了,所有的手段。”


    “所有的智慧。”


    姬玄霧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顫聲自語。


    “霧兒,你何必吊死在他身上呢?”


    姬堯舜搖了搖頭:“外麵那麽多優秀的後生,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比江皓身世好,能力優秀,甚至長得也會比江皓帥。”


    “隻要你想,爺爺都不需要怎麽給你介紹。”


    “隻要放出“姬家姬玄霧想談戀愛”的消息,他們就得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排隊跟你見麵。”


    “你自己傷自己,這又是何苦呢?”


    姬堯舜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不一樣!”


    姬玄霧猛然抬起頭,冷冷的說:“他,不如那些人,長得帥,也不如那些人,有能力。”


    “但……”


    “我喜歡他,從來都不是因為,他長得帥之類的。”


    “我,就是單純的,喜歡他。”


    “因為,他是江皓,喜歡他。”


    “爺爺,你,是人機。”


    “你,不懂我的,愛。”


    “也不懂我的,心。”


    姬玄霧將眼淚擦幹,抬起頭望著天上的明月,茫然自語:“我們,唿吸著同樣的空氣,此刻,在望著,同樣一輪明月……”


    “但,為什麽,不能在一起呢。”


    “我,不明白。”


    “蕭幽笙,無論哪點,都比不上我。”


    “為什麽,江皓,會那樣愛她。”


    “而不是,那樣愛我……”


    姬玄霧還沒說完,姬堯舜就歎息一聲:“霧兒,你剛才不也說了麽,你愛江皓,隻因為他是江皓啊,沒有任何原因和理由。”


    “所以,江皓明知你條件更好,卻選了蕭幽笙。”


    “不也是因為,蕭幽笙就是蕭幽笙。”


    “他不也是單純的愛著蕭幽笙這個人,沒有任何理由麽。”


    “就像你單純的愛著江皓這個人一樣。”


    姬堯舜猛吸一口煙杆,片刻後徐徐吐出。


    “說句實話,我還挺欣賞江皓這小子的。”


    “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啊。”


    “明知道你有他的把柄,明知道你的條件遠勝於蕭幽笙……”


    “但他,還是堅定的選擇了蕭幽笙。”


    “真是個好男人。”


    “這年頭,對愛情忠誠的人,真的不多了。”


    姬堯舜摸著下巴,嘿嘿笑道:“說實話,那小子要是選你不選蕭幽笙,我反而會瞧不上他。”


    “對愛情……”


    “忠誠麽。”


    姬玄霧呆滯的看著那淡藍色的煙霧緩緩升騰於空中,又漸漸飄散,喃喃自語:“是了,他對蕭幽笙的感情,跟我對他的感情,一樣。”


    “這,就是母親說的,可望,而不可及麽。”


    “這,就是母親提醒我的,要珍惜眼前人麽……”


    “若我,早點明白……”


    姬玄霧用力攥住拳頭,良久後從地上站了起來。


    “爺爺。”


    “請你告訴我,讓江皓,徹底愛上我的辦法。”


    “拜托了。”


    姬玄霧深深的鞠了個躬。


    “你真想知道?”


    姬堯舜突然壞笑一聲,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


    臉上的褶子都疊在了一起。


    “嗯。”


    “想知道。”


    “請您,告訴我。”


    姬玄霧鄭重的說。


    “那你算問對人嘍。”


    姬堯舜站起身,捶了捶背,活動了下筋骨後,詭異一笑:“霧兒,你知道當年我是怎麽跟你奶奶結婚的麽?”


    “…………”


    “爺爺,你,老的快死了。”


    “我,還年輕。”


    “無法見證,你們的歲月。”


    “我,不知道。”


    姬玄霧淡淡的說。


    “你這孩子怎麽天天把死掛嘴上?”


    “再說你爺爺我哪裏老了?”


    姬堯舜嘴角抽動:“總之,你好好聽我說。”


    “你爺爺我呢,年輕的時候啊……那叫一個帥。”


    “比江皓那小子都帥多了。”


    “而我這個人,從小就被培養的特別好,人格魅力直到現在,都是出了名的。”


    “我當時,又是姬家定好的繼承人。”


    “所以,年輕的我,可謂風光無限。”


    “追我的女孩子,是真的可以從帝都排到魔都天海的。”


    “而且……”


    姬堯舜還沒說完,姬玄霧就淡淡的說:“爺爺,如果時間允許,我,願意聽您是怎麽,從盤古開天辟地的細菌,成長成現在的老頭,但,我沒時間。”


    “…………”


    “總之,一句話。”


    “你爺爺我當年,大把大把女孩子追。”


    “而且,我當年也很花心,風流時出了名的。”


    姬堯舜壞笑一聲:“別說五大世家的那些大小姐,整個帝都好看的姑娘,都被我糟蹋了個遍。”


    “爺爺。”


    “我,很尊敬您。”


    “您,確實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不折不扣的……”


    姬玄霧在姬堯舜期待的眼神中,淡漠說道:“人渣。”


    姬堯舜:“…………”


    “別扯開話題。”


    “你不想知道,如此桀驁不馴,風流成性的我,是如何被你奶奶馴服,之後再也沒碰過其他女人的麽?”


    姬堯舜微笑道。


    姬玄霧搖了搖頭。


    “一言以蔽之……”


    姬堯舜神秘莫測的舉著手指,在姬玄霧認真的目光中,瞬間哭喪著臉:“你奶奶當年特麽的把我囚禁起來,狠狠的……了我三天,直接中招懷孩子了。”


    “孩子出生後,又要挾我,如果不結婚,就帶著孩子離家出走,這輩子都別想見到孩子。”


    “我當時就怒了,這特麽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麽?”


    “所以我直接一聲令下,帶著300來號大頭兵,出動了八輛坦克,3輛武裝直升機……”


    (架空世界,幾十年前有直升機很正常捏)


    姬堯舜說到這兒,姬玄霧好奇的問道:“您,直接把孩子,搶過來了?”


    “嗯。”


    “我帶著士兵和坦克飛機,根本沒有半點猶豫,直接拆了白家的大門,衝了進去,然後……”


    姬堯舜嘿嘿的笑道:“然後,把你奶奶和孩子接了迴來,領完證直接在姬家辦了婚禮。”


    姬玄霧:“…………”


    “等等。”


    “白家……”


    姬玄霧眯起眼睛:“是哪個殺手家族,白家麽。”


    “嗯。”


    “不過別誤會,你奶奶是真喜歡我,雖然當時是白家家主的女兒,未來白家的繼承人,但為了我,直接相當於叛逃了白家,再也沒有迴去過。”


    “我們的孩子,也就是你爸和他那幾個兄弟姐妹,也從來沒理會過白家。”


    “我跟她結合,不是因為白家的借種傳統。”


    姬堯舜尷尬的笑了笑:“霧兒,怎麽樣?聽完我年輕時候的故事,你應該知道怎麽讓江皓放棄蕭幽笙,選擇你了吧?”


    “嗯。”


    姬玄霧點了點頭:“直接,用坦克和士兵,衝進蕭家大門,把蕭幽笙,揍一頓,再把江皓,搶過來,江皓,就老實了。”


    姬堯舜:“…………”


    “你完全沒抓到重點啊!”


    “重點是孩子,孩子!”


    姬堯舜歎息一聲:“我們男人,有孩子和沒孩子是兩樣子,絕大多數男人,在有了孩子之後,都會收心的。”


    “換句話說,隻要你能有江皓的孩子……”


    姬堯舜摸著下巴微笑道:“他,就會因為孩子,跟你結婚,懂了麽?”


    “哦。”


    “懂了。”


    “我現在,讓江皓生孩子。”


    “再把江皓的孩子,搶過來。”


    “江皓,就老實……”


    姬玄霧還沒說完,姬堯舜就破防了,氣的鼻子直冒煙兒:“是你要懷上江皓的孩子!不是讓江皓生孩子,再搶過來!”


    姬堯舜老臉都紅了。


    從來沒有人能讓他這麽紅溫過。


    他感覺,江皓不選姬玄霧而是選蕭幽笙,是完全有原因的。


    自己的孫女在別的方麵都很聰明,可是在感情上麵……


    完全就特麽是人機啊。


    “我。”


    “懷上,江皓的孩子。”


    姬玄霧淡漠自語:“爺爺,告訴我,該,怎麽做,才能懷上,他的孩子。”


    “簡單。”


    “兩個辦法。”


    “一,是像你奶奶當年,把他囚禁起來,狠狠的把他……”


    “二,算好日子,直接下藥,讓他跟你狠狠的……”


    “喏,孩子這不就來了麽?”


    姬堯舜壞笑一聲。


    顯然,姬堯舜現在像個人,但本質上,還是和年輕那時候一樣,沒正經。


    “…………”


    “懷上,江皓的孩子麽。”


    姬堯舜輕抿唇角,淡淡的說:“爺爺,謝謝你,我,懂了。”


    說完,她就轉身離去。


    “霧兒,大晚上的你要去哪?”


    姬堯舜在她身後喊了一嗓子。


    “去天海。”


    “去,懷上,江皓的孩子。”


    姬玄霧冷冷的說道。


    姬堯舜看著她的背影,欣慰的笑了笑。


    “不管怎麽樣,霧兒能喜歡上別人,就是好的。”


    “我總算了卻了最後的心願了啊……”


    姬堯舜低下頭,喃喃自語:“不知道我還有多少時間,要是能親眼見證霧兒結婚,甚至生子……”


    “老天,要是能讓我再多活幾年就好了。”


    ……………………………………………………


    天海。


    市中心。


    夜晚,燈光璀璨,夜景迷離。


    江皓坐在布加迪的駕駛位上,猛踩油門,興奮的歡唿一聲:“老子迴來嘍!”


    猛獸般的咆哮聲劇烈轟鳴著,讓過往行人無不側目。


    “老公,你怎麽這麽開心?”


    蕭幽笙坐在副駕駛上,寵溺的看著他的側臉。


    “當然開心了。”


    “這兩天,發生太多事了。”


    “不過好在,事情都解決了。”


    江皓哈哈大笑:“以後,總算是不用再過提心吊膽的日子了,甚至還把小時候的仇給報了。”


    “幽笙。”


    “真的謝謝你。”


    “沒有你……恐怕我早就被蘇若煙關小黑屋一輩子了。”


    江皓歎息一聲。


    “老公,那你開心麽?”


    蕭幽笙微笑著問道。


    “開心啊,當然開心。”


    “簡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江皓爽朗大笑。


    “開心就好。”


    “老公開心,我也就開心。”


    “但是呢……”


    蕭幽笙低垂眼眸,聲音轉冷:“老公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我準備千刀萬剮的蘇若煙,去哪了。”


    江皓微怔,剛要說什麽,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


    是趙雪兒的電話。


    “江皓,帶著幽笙出來吃夜宵吧嘿嘿。”


    “好啊,我們現在就去接你,你在哪兒?”


    “我在哪兒……真是個好問題。”


    趙雪兒坐在姬玄霧的別墅門口,咬牙大喊:“我特麽擱帝都呢,你們迴天海沒發現少了個人麽?”


    江皓:“…………”


    “還有,迴去,去看看白青梔。”


    “我聽杭阿姨說,白青梔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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