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晨上補習班的地方是個高檔別墅小區,13歲的小女孩藝術細胞很發達,從小玩樂器,就是學習一直跟不上,父母希望孩子能申請到一個好點的國外學校,惡補文化課,田一晨不過是好幾個老師中的一個。


    試用期已過,田一晨拿到了第一筆收入。


    暑假時賺的的錢給父母和弟弟買了禮物,這一次想著給章嘉許買點什麽禮物。


    這家裏有個很大很大的魚缸,養著各色的月光魚,很漂亮。


    他應該是喜歡魚的。吃過午飯,田一晨盯著魚看了很久。


    小女孩問:“姐姐喜歡?”


    “嗯,我也想買個魚缸,然後養很多魚。”


    小女孩很大方,“那你隻買魚缸就好,我可以送你魚。”


    中午時間小女孩需要睡一會兒,然後起來練鋼琴,田一晨會趁這個時間看書。


    小金打電話過來的時候田一晨看到《平凡的世界》中的田曉霞去世,合上書正準備消化一下,田家有女如此,可貴可敬。


    “我的天呐,你看新聞,章嘉許和他公司解約了,不就懟了幾句惡評嘛,怎麽會這麽嚴重!”


    田一晨打開微博,12:28,他轉發了幾條微博。


    第一條是仲希文發的:少年英氣,未來可期,自在前行,長風破浪。圖片配了一張兩人合影,還有一張是解約說明。


    第二條是視頻混剪,整整十五分鍾,田一晨看到了很多未曾見過的畫麵,真是陽光四射的男孩。


    第三條是他自己發的,說:很遺憾沒有以自己希望的方式長大,也很遺憾曾經沒有深思過究竟什麽是“熱愛本身”,幸在還很年輕,也許未來的路還很長,我可以一點點彌補。感謝@仲希文,棒棒噠小姐姐。


    看上去沒有不高興,配的圖是自己畫的卡通手稿,少年滑著滑板追著一條瘋狗,從落葉黃天奔向芳草綠地,圖上寫了幾個字“風一樣的少年和狗。”


    qq群裏在聊。


    ——趙婧:很用心,都是12:28的時候發的,他的生日。晨晨你打聽下啊,為什麽,我很好奇!


    ——王諾:+1,他的微博認證都沒了。


    ——小金:+2


    田一晨多少還是有些擔心,這些人是不會撕破臉的,不悅也不會讓大家發現,不然這瓜得多大啊。


    “你在做什麽呢?”田一晨的開場白沒有鋪墊作用。


    章嘉許終於快把圖畫完了,就是有點辛苦,額頭貼著散熱貼,已經喝了一升熱水,“趕作業啊,弄完我去買菜,然後去接你,阿嚏——我感冒了,還好不嚴重。”


    “那我來陪你,外麵冷,你不要出門了,解約的事嚴重嗎?”


    “這事啊,公司就是想搞個花邊新聞而已,我本來是無價值的,能這樣離開也算風光了。我身體沒事,就是趕作業趕得頭痛腦脹,快看不清數字了……”很想趴一會兒,又怕耽誤時間,磨刀不誤砍柴工,章嘉許趴下了。


    田一晨向女主人告了假,到公寓的時候章嘉許在餐桌上趴著睡覺,蝙蝠俠很想出門,嘴裏叼著一件“一級警犬”的馬甲抬頭看著昏睡的章嘉許。


    輕輕掩上門,要不是蝙蝠俠嘴裏的馬甲掉地上,章嘉許根本不會醒,田一晨撿起馬甲,砸出聲的東西是馬甲上的一把小號塑料槍。


    這個人真的隻有喂魚一個惡趣味?


    時間兩點半,章嘉許撕掉了頭上的散熱貼,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我可能真出不了門了,作業好複雜,我服了我自己了。”


    田一晨探了探章嘉許的額頭,“作業幫不了你,但是餃子可以幫你包。”來的路上特地去了菜場,麵粉、肉糜、白菜、玉米粒都買齊了,最重要的是擀麵杖。


    “自己和麵?你什麽時候這麽厲害的?”章嘉許記憶裏冒出來的是十歲不會自己洗腳,高中還不會洗衣服的田一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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