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晨確實覺得有些無聊,一個人走出大樓,遮陽處還有雪,蹲下來團了個雪球,冷到肉痛。對麵有家炸雞店,還有很多人排隊,口味應該不錯,過馬路也加入到接近有5米的隊伍中,腰包裏的手機在震動,腰包是章嘉許的,今日出門就帶了這個,隻有錢包、手機、紙巾和房卡。


    陌生號碼,不一定是陌生人。


    田一晨打算接了之後再讓章嘉許迴電。對方竟然是羅禕禕。


    “章嘉許,我是羅禕禕,我換手機號碼了……”


    田一晨禮貌地說:“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是田一晨嗎,你跟他在一起,在帝都?”


    “嗯,你有事需要我轉達還是要他給你迴電話?”


    羅禕禕隻是想借機聽一聽章嘉許的聲音,“麻煩他迴電話給我吧,謝謝你。”


    還沒說再見,羅禕禕那頭已經掛了電話。


    隊伍才縮短了沒多少,收銀員每收掉幾個,就要迴頭幫後廚打包。排隊到買單,買完單再等炸雞,整整花了四十五分鍾,在-5c的氣溫裏凍成狗,隻買到炸雞沒有買到奶茶,走迴馬路對麵的時候章嘉許從大樓裏跑了出來,隻穿著單衣,“跑哪裏去了,不是叫你不要走遠嗎?”


    田一晨指指馬路對麵的炸雞店,“那邊炸雞店啊,排隊好久,給你吃。”


    “都出去一個多小時了!”


    好兇,根本不為炸雞所動,“好冷啊,我們上去吧。”


    章嘉許拿過炸雞聞了聞,“什麽神仙炸雞要排這麽久的隊?”拿起其中一塊咬了下去,裏麵的芝士流心味道香濃,外麵的雞肉也很嫩,“還不錯嘛,帝都人民真會享受。”吃就吃了,還坐在樓梯間吃,這可是零下的溫度,“吃完再上去,你隻買兩塊一會兒他沒得吃又要跟你鬧別扭。”


    要不是這雞排賣25一塊,田一晨也願意多買點,帝都人民真有錢。


    “羅禕禕給你打過電話,就是那個131的電話,她說需要你迴電話。”


    章嘉許忙著吃炸雞,“幫我發個信息給她,跟她說元旦放假有空。”


    健忘的田一晨這才想起來應該是答應了幫忙排舞的事,可是如果隻是這件事的話那為什麽剛從羅禕禕不直接說呢,“沒別的事?”


    “沒有,吃完快點上來,外麵太冷。”章嘉許吃完擦幹淨嘴就上去了,田一晨坐下來繼續吃,順便給羅禕禕迴了信息:是排舞的事情吧,元旦放假有時間。


    羅禕禕迴:你在北京還好嗎?


    單純禮貌性的問候吧,田一晨迴複:好。


    羅禕禕迴:今天清溪不下雨了,天也沒那麽冷了,北京很冷吧?


    她迴信息特別快,而田一晨不習慣蘋果手機的字母鍵盤,習慣的是九宮格,看到這條信息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迴複,這淡淡的一句關心叫人心裏發緊,樓梯間最末幾階台階能曬到太陽,於是走下去,半截腿享受日光浴,迴複信息:不冷。


    羅禕禕迴複:31號見,謝謝你答應幫我的忙。


    田一晨把章嘉許的手機放進腰包,掏出自己的手機拍了幅街景,這不是清溪能見到的北方景色,車來車往的速度都比清溪快很多,行人也比清溪的更匆忙。


    如果陌生的城市裏沒有一個熱愛的人,那這城市跟空的沒有區別。


    繼續鬥地主的下午,田一晨在休息室快睡過去了,暖氣烘的人昏昏欲睡,四點多終於排練結束,就等明天上午的最終考驗。


    晚上吃到了一頓正宗的全聚德烤鴨,席間章嘉許去了衛生間,黎岸卷著餅帶著些漫不經心,“北京怎麽樣?”


    “……很大,很熱鬧。”


    “沒了?”


    才來多久啊,基本都沒出去玩兒,天安門都沒見到,“離家很遠。”


    “那以後,你願意來嗎?”田一晨看他剛卷的餅遞到了自己的盤裏,頗為客氣,“跟他一起來。”


    田一晨用濕巾擦幹淨手才敢去拿他卷的餅,打算吃完這塊餅再迴答問題。


    章嘉許迴來了,“快點吃,你的司機剛才要進來催你,我跟他說再給你半小時。”


    黎岸興致大減,“行吧,好好吃個飯也不行。”


    第二天的活動原本計劃十一點就會結束,奈何大牌明星遲到,主辦方吵吵著要換順序,讓其他嘉賓先亮相,但是大牌的經紀公司不肯。


    眾人在休息室幹等,手機已經被統統收走,隻能看著牆上的時鍾,超時四十分鍾了,那個明星總算姍姍來遲。


    田一晨則在酒店焦急等待,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泡了個麵吃下後在床上躺著看電視,章嘉許的手機是關機狀態,走到窗前,隔著19曾樓的距離俯瞰帝都,層層疊疊的樓和道路,好想飛迴清溪。


    那座城市有一種很幹淨感覺,讓心通透的力量,不是家鄉勝似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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