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媽媽已經開始燉銀耳湯。外麵白雪皚皚,屋內的爐子上咕嘟咕嘟地熬著銀耳湯。甜味彌漫了整個屋子,田一晨開始享受寒假的第一天,抱著熱水袋蓋著毯子開始刷劇,終於有電視台重播胡歌版的《射雕英雄傳》了,田一晨很喜歡那個叫林依晨的演員,不僅是因為名字像,對胡歌更是崇拜,05年第一次看到李逍遙的時候就把胡歌當成了心裏的另一束白月光,複出後的胡先生更有男人味了,邊看就邊掛著小迷妹的笑容。


    董文玉拿著沒打完的毛衣也坐進了沙發,習慣性的把女兒的腳放在肚子上。董文玉長久勞作,早年間學做煎餅燙傷的地方惡化成了凍瘡,傷口久治不愈,還不到四十歲的年紀,手已經醜陋地沒法看了,很是粗糙,這雙粗糙的手打毛衣的時候總是一勾一勾地和毛線糾纏。田一晨看見媽媽的手就難過,“媽媽,你真好,媽媽織的毛衣比買的好看,以後你教我織毛衣好不好?”


    “馬屁精,還比買的好,以後誰還打毛衣啊。”


    “我呀,嘿嘿,不能讓這麽好的技藝失傳。”田一晨手笨的出了名的,勞動課上從來沒有完成過一件作業,都是章嘉許代勞的。


    董文玉抓起她的手端詳起來,說:“跟我學織毛線?你別把我氣死,你看看你的手,也算是纖長漂亮,怎麽做起手工勞動一點不聰明呢,包個餛飩都不會,哪來的大小姐命啊?”


    是啊,手長腳長的身材,配的這一雙手細皮嫩肉的手,確實不醜,就是做出來的手工特別醜。還不許人有個缺點?


    “媽媽,怎麽改名字的時候就沒想到林依晨的那個‘依’或者伊人那個‘伊’呢?”


    董文玉搖晃著腦袋說:“哎呀,我們是怕你闖禍後被罰抄名字,才一筆,多簡單。”


    田一晨笑翻:“哈哈哈,那你們幹脆改成田一就好了。”


    那不行,那你會覺得被罰抄名字也無所謂。想想你從全班二十幾名進步到前十,有人真是費心了呀。”


    想到這個人,田一晨的笑容更加明顯了。


    甜味輕輕彌漫了整個屋子,董文玉起身去看鍋。田一晨像一隻考拉一樣抱著媽媽不鬆手,走哪粘哪,一年裏真的難得有這樣可以親昵的小時光。


    “你耽誤媽媽做事了!”


    田一晨撅著嘴晃著長頭發繼續躺迴沙發。


    十點鍾他終於打電話來了,“在你窗下。”


    趕緊趿拉著拖鞋去開窗,那股子可惡的西北風把頭發吹的糊了一臉,等撥開才發現樓下兩個男孩笑得都彎腰了,一個藍色一個灰色。


    那個灰色的,肌膚勝雪,唇紅齒白,紮起了那頭亞麻色的頭發,那個藍色的,一個幹淨的學生頭,梨渦淺笑,英氣十足。


    然後田一晨看了眼自己,粉色的居家服,還是卡通的,胸前一隻小兔子,耳朵還是能甩起來那種,抱著一隻皮卡丘的熱水袋,活脫脫的不修邊幅本人。


    沒到三分鍾,他們就已經在敲門了,田一晨剛把內衣穿上,然後是保暖內衣,外麵是高領的粉色毛衣,帶絨加厚的修身牛仔褲,感歎女孩子就是麻煩,寬大的運動服多麽的舒服啊!


    可是不好看啊!


    黎岸的嘴跟抹了蜜一樣甜:“阿姨好,阿姨人真好,阿姨家銀耳湯好香,阿姨生的女兒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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