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這場勝利來得很輕鬆,直到鳳褚倒地,念兮都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她愣愣地望著手中的黑劍,因為在比鬥中,她感受到了從黑劍裏湧出的源源不斷的力量。


    是星漩嗎?


    念兮緊了緊手中的力道。


    生命的最後一刻,鳳褚依舊不變的是他眼中的癡情,他抬起鮮血淋漓的手想要最後觸摸一下念兮的臉,卻被念兮無情地避開了。


    他頹然倒地,淒然地笑了。


    閉眼的那一刻,他說:“鳳灼,我愛你,哪怕你殺了我,我也永遠無法恨你厭你。”


    鳳褚的話讓念兮眸底的情緒變得複雜,那些遙遠的、被埋在腦海深處的記憶再次在眼前浮現。


    如果他沒有當著她的麵殺了她的所有親人,如果沒有發生當初的一切,在她的心裏,鳳褚一直是她最親近最信賴的哥哥。


    在鳳止出現之前,她最黏的人不是自己的親生哥哥、姐姐,而是他,鳳褚!


    念兮仰頭,想要將心裏冒出來的酸澀壓迴去,可是心依舊抽痛了一下。


    殺了鳳褚沒有讓她如釋重負,反而讓她生出了許多莫名的情緒。


    “要是當初我沒有將你帶迴去該多好……”念兮低喃道。


    當初,她若沒有救他,她若沒有將他帶迴去,那麽,也就不會有後麵的一切了。


    他與鳳止都是她命裏的劫。


    鳳止怔愣了許久才迴過神來,奇跡真的發生了,鳳灼贏了!


    他由衷地生出了一陣喜悅,他不願看到的結局就是鳳灼敗。


    他想,鳳褚想的應該也與他是一樣的。


    不等他上前去恭喜念兮,念兮已經頭也不迴地走了,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吝嗇給他,鳳止心裏感到些許苦澀,怔怔地望著念兮離開的背影迴不過神來。


    最懂鳳止的人就是顏曼,他的任何表情變化她都能猜到他在想什麽。


    在他身後,顏曼一雙美眸中流露出了難過的神色,她曾經以為她已經將眼前這個人牢牢抓在了手中,而現在,她才發現她隻是抓住了他這個人,可是,他的心卻已經去了別處。


    她看著比鬥場上耀眼的念兮,在此之前,她或許還會想著要與她爭一爭,可現在呢,這份好勝心在親眼目睹了她的實力後,便化作了塵煙。


    這樣的人生來耀眼,生來矚目,她拿什麽去贏她。


    她是真正的鳳凰,翱翔九天,自由、無拘無束的生活才是屬於她的,而不是她,為一個人畫地為牢。


    對念兮的態度由最初的敵意、嫉妒,到現在隻剩下了豔羨。


    如果沒有鳳止,她很希望與她做朋友……


    念兮還未走下比鬥場,突然,在她麵前憑空降臨了一束耀眼奪目的光,溫和的力量從光束中滲透出來包裹了她,在與鳳褚的比鬥中所受的傷全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不僅如此,她停滯許久的修為也在光芒環抱中突破瓶頸,晉升到了另一個境界。


    念兮驚愕地瞪大了眸子,如若不是心中油生的熟悉感,她差點以為自己有了什麽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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