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繼續道,眸中閃過了一抹追憶。


    他隻與司祁說了這個世界的格局,讓他的目光並不局限於這一隅,多餘的,他沒有說,現在的他,還沒有強大到可以去承載過去的一切。


    背負太多反而容易物極必反,遲早有一日,在某些契機下,他會自己想起過去的一切,所以老者並不急。


    他是應天而生的至尊,哪怕現在被打入凡塵,他也一定可以爬迴原來的高度。


    隻是,這一次,他再也不能站在他身邊,見證他的傳奇了。


    司祁那雙平靜的翦瞳,這一刻,裏麵掀起驚濤駭浪,他的手不自禁地握緊,修長的指節微微泛白,一個猜想浮出了心頭,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魔族孤氏是居於哪一界?”


    “神明界。”老者答道,隨即他又添了句,“千年前是如此,如今時事境遷,就不知道了。”說著,老者又往自己嘴中倒了一大口酒。


    他們這些老家夥啊,早就與這個時代脫了軌。


    此時,司祁明白過來,孤雲的存在,於他雲泥之別,他們之間的差距無形中又拉遠了,他以為經過這四年的努力,他已經追上了孤雲的步伐,而現在,現實又給了他一個沉重的打擊。


    孤雲既然來自神明界,遲早她是會迴去的。


    神明界,三界中至高無上的存在,傳說中的神祗居住處。


    他真的能與她比肩嗎……


    倏地,司祁那顆震蕩的心堅定下來,無論孤雲身在何處,他都要緊隨她的步伐,上窮碧落下黃泉,從再次重逢時,他此生便是為她而活。


    既然孤雲生而站在雲端,那麽,他就付出更多的努力,哪怕踩著荊棘,他也要追上她!


    老者不知司祁心境變化,隻覺在剛剛那一瞬間,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似乎做了什麽重大決定一般,身上的氣勢渾然變了,依稀間,他似乎又在他身上看到了當初那般睥睨蒼穹的霸氣。


    老者驀然笑了,看來他的目的達到了!


    帝尊大人,強大起來吧,你的宿命還沒有完成啊!


    旋即,老者想到了司祁執著於魔族孤氏的問題,他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狀似不經意間問起,“大人身邊可是有我魔族王室後人?”


    聞言,司祁的神色柔和下來,輕輕點頭,“是。”


    老者心裏驚了一下,從司祁踏入這裏開始,一直都是一副冷冽的神色,除了在魔族孤氏這個問題上執著外,對其他的都是漠然的態度,可是,在提及魔族王室後人時,他眉宇間的柔情藏不住了。


    原來,在這紅塵裏,他早已有了牽絆。


    老者長歎了一口氣,隻希望這個人不要成為他的弱點,否則必將帝尊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不過,既然是他魔族王室的後人,想來也不會太差。


    旁的,老者沒有再多問,看得出司祁的去意,老者擺了擺手,“去吧,出口我已經為你打開,記住,想要保護你心中的那個人,你必須要強大到淩駕於眾生之上才行,否則,你的身份,會害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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