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雲沒有和他們多餘的廢話,而是直接出手,以魂修二境的修為完全碾壓五個清修四境,不等那群人反應過來反擊,便已經被孤雲凍成了一塊人形冰雕。


    除了滴溜溜的轉動眼珠子,便是動彈不得。


    直到此時,他們才不得不承認,自己踢到鐵板了。


    孤雲略過五人,來到少年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冷聲道:“能走?”


    少年驚慌未定,呆愣愣地望著被冰住的五人,又呆愣愣地看了看孤雲。


    過了半晌,才啞著嗓音迴道:“我可以。”


    “走吧!”孤雲轉身就離開,卻是看也沒看冰裏的五人。


    少年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腳步有些踉蹌,他裹了裹身上破爛的白衫,小跑著追上孤雲,在經過麵目猙獰的冰雕時,恐懼地瑟縮了下,便加快了步子。


    少年亦步亦趨地跟在孤雲身後,遲疑了片刻,小心翼翼開口道:“謝謝恩人相救,請問恩人尊姓大名?”


    孤雲睨了他一眼,少年立馬如受驚的兔子般,縮了縮,她平靜道:“孤雲。”頓了頓,她又添一句,“別叫我恩人!”她並不喜歡這個稱唿。


    少年聞言,咬了咬唇,帶了些期待道:“那我可以叫你姐姐嗎?”


    孤雲腳下一滯,倏地轉過身,猝不及防地對上了少年那一雙清澈的綠眸,那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如澄澈的溪水般,幹淨又不攜挾任何心機。


    那個少年卻並不如孤雲那般淡定,一對上孤雲的眸子,他便立馬低下了頭,雙手緊張無措地抓著衣角,他怕從孤雲口中聽到那噩夢般的兩個字——怪物!


    可任誰看到這樣一雙眼睛,也很難不將他當作怪物吧……


    少年自我厭棄的想道。


    僅是一個動作,便體現出了少年敏感脆弱的心思。孤雲欲出口拒絕的話奇異的拐了個彎,“隨你。”


    少年錯愕地抬眸,又驚又喜。


    孤雲沉默片刻,試探道:“介意我看一下你的眼睛和耳朵嗎?”


    本能的,少年心中抗拒,這雙眼睛從他有記憶以來便是帶給他無休止的噩夢,淪落到今天這種境地,也全是因為這雙眼睛。


    他不想將自己的不堪擺在孤雲眼前,他害怕孤雲會像旁人那般一看到他的眼睛就避如蛇蠍。


    少年抬手捂著眼,心中絕望。


    雖然孤雲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麽,導致麵前這個少年好似遭受了巨大的打擊般,可她向來是個不會安慰人的,隻能繃著一張小臉,僵硬道:“不方便的話,我不看。”


    說著,便轉過了身。


    看他這樣子,孤雲心裏明白了個七七八八,距離三界成立已經過去了千年之久,曾經最初的那一批被放逐到凡塵界的人已經在時光的恆河裏掩埋,連帶著他們的記憶也一同消失。


    在時代更迭中,凡塵界便與上古時期脫了軌,凡塵界的人不如神明界的神祗,與天同壽,他們的壽命也就那幾十年、一百年,到現在這一代人,已經不知過了多少個紀元。


    所以,對世界初始的概念,他們已經完全不具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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