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予鬆看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頓時要炸。


    掌櫃的笑得見牙不見眼,“這位客官,小店裏的早膳還有,我再去給你們盛兩份去?”


    陸予鬆正要點頭,掌櫃的身子一轉,就看見一道黑色的殘影朝著自己飛來。


    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掌櫃的一揮手,叮的一聲,一柄窄刀直接插在他腳跟前。


    “掌櫃的,你還是別去取了,浪費糧食。”反正我們也不吃。


    “談墨,你幹什麽!”陸予鬆快被這個丫鬟氣死了。


    她怎麽一會兒不惹事兒就不痛快?


    這是帶了個丫鬟還是帶了個祖宗出來?


    “這位姑娘,不知道小店哪裏招待不周,讓你這樣反感?”


    談墨踢踢腳尖,眼尾正好撇見陸予蘭換好衣裳準備下樓來。


    “你沒哪裏招待不周,就是我們不願意在你這吃飯,現在我們能走了麽?”


    掌櫃的眼底寒光劃過,不過麵上仍舊笑意吟吟,“三位舟車勞頓,總要吃飽喝足了才好繼續上路不是?”


    說話的功夫,掌櫃的手指背到身後,已經做好了出招的動作。


    他快,談小墨更快。


    靈力一蕩,黑刃直接迴到了她的手中,和掌櫃的從袖子裏掏出來的匕首相擊,發出刺耳的聲音。


    陸予鬆原本還想著怎麽教訓談墨,誰知道他還沒開口,小丫鬟居然何人已經動起手來。


    “你才上路呢!我送你上西天!”


    一寸長一寸強。


    談墨借著黑刃比匕首長上不少,竭力對掌櫃的進行攻擊,看上去頗有些不要命的架勢。


    這會兒陸予鬆再也不管她是不是偷學了陸家的刀法,相反,對於她舍命護主的行為,還十分的感動。


    陸予蘭這會兒雲裏霧裏,還沒明白下麵怎麽迴事,就聽見談墨怒吼的那一句,瞬間不問緣由,也加入戰局。


    “修士?”


    陸予蘭一下來,場麵頃刻扭轉,但是越打越是心驚。


    沒想到這小小的客棧裏,竟然還有練氣九層的修士,一步之遙,就可以築基。


    這還沒完,眼見著掌櫃的被談墨的刀法和陸予蘭的法術攻擊逼的節節敗退,剛才上菜的小二將手裏的托盤一掀,一腿曲起,一腿繃直,照著談墨的麵門飛踢過來。


    “王八犢子,我的丫鬟這麽可愛你也下的了手?”


    陸予蘭生氣了。


    她自己的丫鬟,要打要罰,都是她說了算,什麽時候輪到一個外人來欺負,還是撿臉揍?


    當下也不管掌櫃的,手上的法術不要靈力似的往小二身上堆,像極了剛才談墨不要命的樣子。


    談墨撇嘴。


    她可一點都不感動!


    明明掌櫃的就快要被製服了,這個沒腦子的主子竟然一時衝動去攻擊那小二?


    是不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想不到的是,這不起眼的小二竟然也是練氣七層的修為,再加上他們大概是打家劫舍的事兒幹多了,手上的功夫比陸予蘭強上不少,沒過一會兒陸予蘭也落了下風。


    現在好了,本來把掌櫃的揍得爬不起來,他們對付小二綽綽有餘,現在反而處處掣肘,狼狽躲避。


    客棧裏一時兵器相擊,桌椅翻倒。


    陸予鬆原本還在閑閑地看戲,這會兒也看出苗頭,抽出自己的長刀,加入戰局。


    誰知道這個半吊子的貨從後麵偷襲掌櫃的不成,竟然刀指談墨而來,逼得談墨不得不撤迴往前送刀的動作進行格擋。


    談墨心底暗罵蠢貨。


    跳開幾步,再次衝著掌櫃的舉刀。


    可是那個傻缺陸予鬆竟然沒有絲毫的愧疚,迎麵就朝著掌櫃的用招,之間掌櫃的靈力催動,一團火球就在左手掌心燃起,手臂一揮,就朝著陸予鬆飛去。


    “你大爺的!本少爺的頭發!”


    陸予鬆再過幾年都快到了說親的年紀,早已經知道什麽叫儀容儀表,這會兒看到自己的頭發被火球少了一截,頓時哇哇大叫,靈力不要錢似的朝著掌櫃的一通亂揮。


    談墨翻了個白眼,瞅著機會對著手忙腳亂的掌櫃的揮刀,甚至嚐試把靈力灌注到刀尖,沒一會兒,就被她瞅著空隙在掌櫃的身上開了幾道口子。


    “你們兩個,不知道幫我一下麽?”


    那邊,陸予蘭剛換的衣服也被那小二打出了幾道口子,尤其是胸前的地方,掀翻的布料隨著她的動作,如同蝴蝶似的偏偏起舞,陸予蘭整張臉氣的紅彤彤的。


    可眼下陸予鬆哪裏顧得上她,隻顧著和燒了他頭發的掌櫃拚命。


    談墨看了一眼,繞到掌櫃的背後,在他格擋陸予鬆的時候,舉刀豎劈。


    “啊!!!”


    慘叫聲響徹客棧。


    談墨忍不住長大了嘴巴,掏掏耳朵。


    她真不是故意的。


    誰知道那麽劈了一刀,會把掌櫃的腰帶劈掉,他褲子落到腳腕,又不是她的錯。


    可是正麵對著的陸予鬆就覺得自己眼睛都要瞎了,更別提朝這邊唿救的陸予蘭看到這一幕。


    掌櫃的麵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甚至變成紫色,可見這迴事真的惱怒了,但是因為這邊的變故,小二分心的時候,被談墨一刀捅在了後腰上,頓時血流如注。


    “掌櫃的,咱們和氣生財,你放我們走,我們不要你倆的性命,如何?”


    如何?


    不如何!


    丟了這麽大的臉,掌櫃的豈能善罷甘休?


    可是這三個單拿出來都打不過他,可是仗著手裏的刀,以及那詭譎霸道的刀法,掌櫃的也奈何不得他們。


    現在小二已經受了重傷,若不及時醫治隻怕是性命不保,他左右為難。


    這一為難,難免心生雜念。


    談墨可是個心黑手狠,見縫插刀,趁你分心要你命的丫鬟。


    就在掌櫃的被陸予鬆的刀逼得後退一步的空檔,談墨將自己的黑刃豎在腳尖,刀尖朝上,然後繃起腳背,斜斜伸出。


    掌櫃的一步後腿,頓時覺得雙腿間觸到什麽尖利的東西,待要起身,為時已晚。


    就在他屁股碰到刀尖的時候,談墨在將靈力運到腿上,繃直細長的雙腿,猛地往上一抬,一送……


    噗嗤一聲。


    陸予鬆和陸予蘭兩兄妹雙雙停下動作,嘴巴撐圓,眼神怪異地盯著談墨,和她腳背上的那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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