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卿一個人離開醫院的時候,外麵下起了雪,一粒一粒的冰碴子打在人的臉上,生疼。


    長卿仰著臉,任由冰雪打在臉上。


    長卿知道,自己的計劃必須要加快了。


    她穿過京城繁華的街道,確定後麵人跟著後,她繞到了一個酒吧的後門。


    外麵,陰森森的街道,散發著垃圾腐爛的味道。


    裏麵,音樂震耳欲聾,人們盡情的搖擺。


    長卿穿過人群,走到二樓的。


    門口有兩個壯漢擋著,長卿打了一個電話,裏麵跑出一個人來接。


    包間裏,幾個男人看到又有人進來,都轉頭看向坐在角落的男人。


    “不好意思!今天我有客人。”


    陸陽一說話,男男女女都識趣的起身離開。


    長卿坐在他的對麵,接過旁邊男人倒的酒。


    “小看顧小姐了,沒想到,我在這兒你都能找到。”


    “陸先生有沒有特意隱藏自己的蹤跡,找到有什麽奇怪的。”


    “這次又找我做什麽?”


    “合作!”


    “說說?”


    他挑了挑眉。


    一臉的輕佻,但是,長卿知道那都是偽裝。


    “陸家百分之五的股份!”


    “不會吧!我都沒有陸家的股份,你竟然有!”


    “你都沒有,我自然也沒有。不過,我知道從哪兒能得到。”


    “陸邇?”


    “有興趣?”


    “陸立夫已經離開了管理層,沒有依靠的她,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我何必找她的麻煩,討老爺子的嫌呢?”


    “即便陸立夫倒台了,但是,她依舊是陸家的大小姐。而且,你把雲家主母稱之為喪家之犬,你這口氣可有點兒大了。”


    “雲家主母不過是一個名吧!她一生不出孩子,二又沒有雲家的股份,這樣的主母有何懼?”


    “那你怎麽能確定,雲辰不會把自己的股份給她呢?一旦她成了名副其實的雲家主母,那個時候,你們陸家的老爺子也不在了,你覺得誰能護得住你和你妹妹。”


    “那顧小姐說說你的計劃。”


    “計劃就不分享了,但是,我可以幫你拿到陸邇手裏的股份。”


    “說說你的目的。”


    “幫陸燮上位!”


    “是陸燮讓你來的?”


    “不是!”


    “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現在,你們陸家分為五部分部分,一部分是陸老爺子的人,一部分是陸立夫的人,還有不少陸邇的人,你和陸燮也有人,但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一旦陸老爺子出現意外,即便陸燮有陸老爺支持,他也沒辦法收了老爺子留下來的人與陸立夫較量。你就更不用說了,那個時候,你就更沒有話語權了。”


    “可是,照你這麽說,最大的贏家是陸燮,我得到的可沒有多少。”


    “陸燮成了陸家的掌權人,隻要你安分守己,他永遠不會把矛頭指向你。而且,你扶他上位,他自然要領你的情。陸家那麽大,他也不可能事必親躬,所以,無論你要錢,還是要權,都可以得到。”


    “那你為什麽不讓陸燮幫我上位呢?”


    “單憑你們兩的力量,湊一起了,也不是陸立夫的對手。你們兩要想取勝,最大的依靠還是陸老爺子的人。現在,陸老爺子支持的陸燮,所以,支持他,比支持你贏的概率更大。”


    “我還以為你喜歡他。”


    他盯著長卿,想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什麽。


    但是,那雙眼睛幹淨,透徹,不夾雜絲毫雜念。


    “我們隻是朋友。”


    “那我能鬆一口氣,要不然,你和陸燮聯手,我恐怕被吃的渣都不生。”


    “我永遠不會和陸家扯上關係。陸家的餡餅足夠大,陸燮一個人哪能吃得下呢!而且,以他的人品也做不出卸磨殺驢的事來。”


    “我可不是驢!”


    長卿笑的端起酒杯。


    “我不明白,你既然沒有和陸燮聯手,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我廢了一隻手,其中不少是你們陸家的大小姐添磚加瓦!她這麽喜歡給我找麻煩,我總得有一二迴報才對。”


    “哈哈!有仇報仇,有怨抱怨。我喜歡顧小姐這個朋友!”


    “我這個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自尋死路,我總要送她一程才對。”


    “但是,你也說了,她還是雲家的主母,你確定你這麽做,不會得罪雲辰嗎?”


    “你放心,即便出了什麽事情也牽扯不到你身上。而且,你別忘了,我是雲家除雲辰外最大的股東。”


    “那我提前祝我們旗開得勝。”


    “旗開得勝!”


    長卿出來的時候,街道上積了厚厚的雪。每走一步,白茫茫的街道上留下一個個黑色的腳印。


    長卿走在大雪中,頭發上,肩上都已經白了。


    長卿走到自己樓底下的時候,就看到樓口一輛熟悉的車停在那兒。


    長卿敲了敲車窗。


    車窗打開,長卿被嗆得咳嗽了一聲。


    “去哪兒了?”


    “出去轉轉!”


    “顧長卿,你到底有沒有心?”


    “我不懂!”


    “你的道歉可有一分誠意。”


    “那你要我怎麽樣?切腹謝罪?還是磕頭賠罪?”


    長卿諷刺的笑了笑。


    “既然不是誠意道歉,那為什麽又答應了呢?”


    “這不是你需要嗎?”


    “就因為我需要?”


    “要不然呢?九爺財大氣粗,權勢逼人,你哪一次提出要求,我不是小心的配合。”


    一個車裏,一個車外。


    他頭發有點兒淩亂。


    她臉色像極了這寒夜。


    “這是我幫你做最後一件事,別有下一次了,下一次沒有人再為難你,也沒有人再幫你處理後事了。我忘了,你顧小姐又怎麽需要我幫你呢?”


    “那我先謝謝九爺了。希望以後九爺都能得償所願。”


    長卿知道,一棵稻草或許成不了什麽事情,但是,積累的多了,最終還是會把駱駝壓死的。


    從今天起,他們之間徹底的橋歸橋,路歸路了。


    “也希望顧小姐得償所願。”


    長卿看著車駛出自己的視線。


    她就那樣站在雪地,一分,二分,十分,三十分.......


    梅妍迴來,就看到一個人站在空無一人的樓前。


    萬家燈火,她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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