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妍迴來的時候,長卿已經和小寶睡著了。梅妍的推門聲吵醒了長卿。


    “怎麽樣?”


    “很大可能是植物人!”


    “怎麽迴事?”


    “老太太說是老頭心情不好,心神不寧,自己從台階上掉下來的。”


    長卿想安慰她兩句,但是,看她隻是疲憊,神色倒還正常。


    “那你準備怎麽處理?”


    “我不知道!本來我會像,以後斷的幹幹淨淨的。但是,想到他以後徹底的癱在床上,我就又覺得不忍心。”


    梅妍坐在沙發上,用手撐著下巴。


    “你說,我是不是太反複無常了?”


    “你要是冷血無情,我倒覺得那都不是你了。行了!陪你女兒睡吧!有什麽事情,明天醒了再說。”


    第二天,長卿跑完步迴來就看到媒體上報道老頭成了植物人的娛樂新聞。因為事關到一個公眾人物和一個社會話題,本來不大的事情,現在,成了全民焦點。


    與上一次長卿去的院子不同,鏡頭裏的院子到處堆得的塑料瓶和紙箱,在一樓到二樓的樓梯底部,血跡還清晰可見。


    老太太像是一個木偶一樣,任由閃光燈拍。隨著鏡頭的移動,長卿看到了二樓的防盜門敞著。


    她不由的心中一驚,忍不住皺了皺眉,不會是老頭看到了那被自己撕了的房產證氣的摔下去的吧!


    梅妍領著小寶走了下來。


    長卿拿起遙控,換了一個少兒台。


    三人圍在桌邊吃飯,梅妍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掛斷了電話,但是,對方卻鍥而不舍。


    她看了看小寶,然後又看了看長卿。


    “有事你忙你的,我今天沒事,帶小寶出去玩!”


    梅妍點了點頭,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趕著去了那個熟悉的地方。


    “梅小姐!對梁先生的意外事故,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我很遺憾!”


    “那你會繼續照顧梁先生和梁太太嗎?”


    “他們有自己的兒子!”


    梅妍推開了擋在自己的話筒,直接走了進去。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大門口竟然有警察守著。


    “閑人不能進去!”


    柴海看到是梅妍,然後招了招手,讓年輕的警員把她放了進去。


    “怎麽迴事?”


    梅妍不清楚他們為什麽會在這兒。畢竟,老太太說這隻是一場意外事故。


    “聽鄰居說,當天梁老先生的兒子也在場,而且,他們起了爭執,有人懷疑是梁清河先生動手,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所以,我們就過來例行調查了。”


    “老太太怎麽說?”


    “她堅持就她一個人,。”


    梅妍皺了皺眉。她知道鄰居不可能胡編亂造說這種話。那隻有一種可能,當時,梁清河的確是在迴家了。


    梅妍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收拾的很幹淨,靠著窗戶的這邊,放著精心侍養的花花草草。窗台上,還擺著兩個小魚缸,浴缸裏,幾尾紅色的金魚遊來遊去。梅妍記得,其中一個魚缸還是自己高中那個時候買的。


    她倒了一杯熱水,放在了嘴角早已經炸裂的老太太的麵前。


    老太太還穿著昨天那件沾了血跡的衣服,她手裏捧著一張照片,那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合影。


    梅妍沉默的走進一樓的廚房,然後,簡答的做了一點兒早點兒。


    當熱氣騰騰的包子和稀飯放在桌子上,老太太依舊一動不動。


    “吃點兒吧!不吃身體會抗不下去的。”


    “你少假慈悲了!”


    老太太的聲音幽幽的,好像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無論我是真是假,你都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叔叔需要你照顧,這個家需要你撐著。”


    說起老頭子,她渾濁的眼淚從臉頰上滑了下來。


    他們從結婚到現在四十多年了,這麽多年,他從來都不和自己頂嘴,家裏大事小事向來是自己說了算了。


    她以為,日子再不容易,隻要他們一家人在一起,就都能挺過去。


    可是,現在.......


    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


    她端起了碗,直接扔到了梅妍身上。


    梅妍看著衣服上的稀飯,站了起來。


    柴海聽到了碗破裂的聲音,從外麵把頭伸了進來。看到梅妍沒說話,進了衛生間,他又縮了迴去。


    “梁太太,我有幾個問題,需要詢問一下,希望你配合!”


    柴海其實一點兒都不想參與這個案子。但是,最近他和梁家人一直打交道,所以,徐福來想到不想,就讓他做負責人。


    “梁先生是怎麽受傷的?”


    “他自己摔下來的!”


    “他摔下來的時候,你在哪兒?”


    “我在樓上!”


    “樓上除了你,還有誰?”


    “就我一個人!”


    “你在樓上做什麽?”


    “沒做什麽!我就是隨便看看!”


    “我們在二樓發現鍵盤被砸壞了,是你做的嗎?”


    “不是!”


    “那是誰做的?”


    “我不知道!前幾天有小偷進了家,可能是那小偷做的。”


    “我們看到保險箱是開著的,那你們家有丟什麽嗎?”


    “錢!”


    “多少?”


    “一萬!”


    “還有什麽?”


    “再就是我兒子的一些東西,至於是什麽,我也不知道。”


    “既然是你兒子的東西,你不應該不知道呀?”


    “那你兒子的東西長什麽樣子。你知道嗎?”


    “不知道!”


    “我從來不看他的東西。”


    老太太不耐煩的看著柴海。


    “我都說了,我老頭是自己摔下去的,你們還在這兒做什麽呢?”


    “可是,根據我們的現場調查,鍵盤和保險櫃上隻有你兒子的指紋,你怎麽解釋。”


    “我解釋什麽?我告訴你,我兒子沒迴來,我老頭是自己掉下去的。我不用你們警察調查。你們趕緊走!”


    老太太年紀大了,在加上一夜沒睡,她沒有那個能力編造出什麽完美的故事。


    送柴海出門,梅妍忍不住開口。


    “你們懷疑是梁清河的概率有多大?”


    “百分之五十吧!現場有很多證據都證明,梁清河當時在現場的。不過,當場的目擊證人卻咬死了說隻有她和梁先生在家。所以,很多事情,我們還得繼續查。”


    “有勞你們了!”


    “梅小姐!如果梁清河是這起事件的嫌疑人,我勸你還是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畢竟,親爹他都下手,對你下手的可能性也會很大的。”


    “謝謝柴警官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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