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開機的吉日正好在星期六,所以,長卿早早的就等在了劇場,等著開機儀式。劇場,人來人往,大家熱鬧的準備著接下來的工作。


    “你的手機響!”


    黃琦把手機遞了過來,長卿看到是柳月,眉就忍不住抖了一下。她幾乎能猜得到這個電話的內容。


    “我接電話去,開機的時候叫我!”


    長卿找了個清靜的地方。


    “長卿!”


    對方的聲音有一絲緊張,也有幾分尷尬。


    “我媽媽看了你的照片,她說你和我阿爸長得很像。你可不可以來涪陵一趟,我媽媽想見你。”


    柳月生害怕她拒絕,一口氣把自己想說的說完。


    “今天劇組開機,我明天要拍戲,星期一下午沒課,我下午坐飛機去,晚上就會迴來。”


    “好!”


    柳月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很害怕長卿也膽怯了,不肯盡快來,那樣媽媽肯定會感覺到很失望的。


    “你媽媽在你身邊嗎?”


    柳月直接把手機遞給了等在一旁的柳如是手裏。


    柳如是就像傻了一樣拿著手機,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兩邊誰都沒有說話。


    “要開機了!”


    黃琦在旁邊喊了一聲。


    長卿嗯了一聲。


    柳如是看著手機還沒有掛斷,她有很多話要說的,但是,知道她要開始工作了,所以,所有的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淚反倒是決堤而出。


    “媽!”


    柳如是臉抖著,她咬著手,生害怕自己會哭出來。


    “我要開始工作了。我們星期一見!”


    那邊掛了電話。


    柳如是終於嚎啕大哭。


    柳月抱著她,等她發泄完,才發現自己裙子的肩處早已經濕透了。


    “媽,你看,她也是愛你的,她都主動叫你了。你不知道,她那人看著溫柔,平日裏和人並不親近。她能叫你,說明她內心裏是認可你的。”


    從那一天開始,柳家所有的傭人就進入了備戰狀態。別墅各個角落,事無巨細都要重新打掃。


    “媽!沒必要這樣吧!”


    “咱這別墅這幾年都沒有好好的收拾過了,正好趁此機會收拾一下也是應該的。”


    “你這是有了妹妹,就忘了我的存在。”


    柳月吃味的拿著一盤子的果品和點心往自己嘴裏塞。


    “在媽媽心裏,你們兩一樣重要。”


    柳如是擔心她會心裏不舒服,所以,對她的這個問題格外鄭重其事。


    “逗你呢!我也希望有一個妹妹能分擔一下你這讓人窒息的愛。以後,你就不用一天24小時的盯著我了,我也能鬆一口氣。”


    柳月打內心還真是這麽想的,媽媽對自己什麽樣,她心裏很清楚。她知道,即便是顧長卿這個親生女兒迴來了,自己的地位也不會受到任何威脅。相反,有顧長卿在,自己的壓力畢竟能小一點兒,自己以後的日子也能舒服一點兒。


    “那叫陳叔叔迴來嗎?”


    柳月其實並不懂媽媽和陳乾的關係,雖然,名義上他是她的丈夫,但是,他很少會出現在家裏,媽媽也很少會提起他。


    “不用!”


    柳如是指揮這傭人把客廳裏展櫃裏的東西拿出來擦一擦。


    “媽,那是古董,不用那麽幹淨的。”


    “古董也要幹幹淨淨的。她喜歡吃什麽?”


    柳月作望天狀。


    說實話,她還真的沒有仔細觀察過。畢竟,劇組每天就是盒飯,也看不出一個人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


    “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你這工作也是和人打交道的,以後要多觀察別人。”


    “得嘞!我雖然不知道,但我覺得女孩子都應該喜歡甜食吧!”


    柳月胡亂的猜著。


    “那也說不準,她在春城生活了十來年,肯定也喜歡那裏的飯菜。你去叫柳叔,看認不認識會做春城菜的朋友。”


    “媽,你這是要宴國賓嗎?”


    “趕緊去!”


    柳月端著盤子,趕緊去找柳叔。


    長卿的手機一整天都在不停的響,等到晚上收工,長卿才看到幾十條柳月發過來的視頻以及語音。


    “長卿呀!以後你的好吃好喝可記得分我一半呀!為了迎接你的到來,我媽恨不得把古董擦亮。我們家的傭人,這十幾年來,沒有哪一天幹的活能超過今天的。”


    長卿本來還不緊張,看到視頻裏進進出出的人,她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兒不想去了。


    坐上去涪陵的飛機,長卿還是想打退堂鼓。但是,想到已經和別人約好了時間,出爾反爾的確不好,所以,她隻能硬著頭皮去。


    “長卿!這兒!”


    接機的人是柳月,看到再沒有其他人,長卿終於鬆了一口氣。


    “親自來接機,夠意思吧!”


    長卿翻了一個白眼,懶得搭理她。說好了低調行事,沒想到,這麽輕易就人發現,真不知道,演了這麽多年的戲,怎麽就連這點兒都演不好。


    “我媽在車上呢!”


    下台階的時候,一腳踩空,長卿差點兒就摔倒了。


    “你幹嘛不早點兒告訴我?”


    “怕你臨陣脫逃。”


    柳月難得看長卿也會緊張,所以,心情很好的戲弄著她。


    “我什麽禮物都沒帶,我本來打算來了再買呢!”


    柳月嚼著口香糖。


    “禮物什麽的,我家都不稀罕,人來就好!”


    柳月說的是實話。但是,長卿從小被教育要有禮,尤其是第一次去別人家,更不能空手。可是,現在,車已經就在眼前了,長卿是想買沒有機會了。


    她仔細的看了看全身,除了脖子上不值錢的玉佩以及接近於空著的背包,她身上的確是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你要是不好意思,給我媽發個紅包吧!”


    “你們家不缺離我,缺錢嗎?”


    “當然不缺,但是,如果是你給的,我媽肯定會高興。”


    長卿在考慮著這件事的可行性。


    “你不會真的想這麽做吧?”


    柳月看長卿一臉認真。


    她覺得自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入如果讓媽媽知道這主意是自己出的,那又短不了被念叨。


    “大姐,千萬別!這次來的著急,沒帶禮品也正常。下一次來的時候,你補上就可以了。你要是真的給錢了,我媽肯定會覺得你是不想和我們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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