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等出了門,才發現自己想要給長卿的禮物還一直裝在自己的包裏。她想送迴去,但是,心裏有更著急的事情,所以,想著下一次再送給她。


    但是,她剛出公寓門口沒多久,就被一哄而上的狗仔給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柳月小姐,請問顧長卿身體真的出問題了嗎?”


    這幾日,雖然新聞傳得沸沸揚揚,但是,畢竟誰也沒有見長卿,所以,外麵的人隻是猜測。


    “她身體很好!”


    “您進去前後隻有兩個小時,難道不是探望她嗎?”


    “意淫!”


    柳月的脾氣向來不好,再加上,現在知道長卿可能是自己的妹妹,她就更加暴躁了。


    “柳月小姐!”


    “閉嘴!我再說一遍,她好得很。”


    “如果顧長卿小姐如傳說中的那樣,你和她關係這麽好,那你是不是......”


    柳月直接接過話筒,就扔到了小區旁邊的小水池裏。


    “再他媽多說一句,我就告你誹謗。你要是覺得我們有什麽問題,那你們去報警,在這兒嘰嘰歪歪什麽?”


    等經紀人趕來的時候,柳月已經和媒體一觸即發了。


    “姑奶奶,咱不是說過,低調做人嗎?”


    經紀人看柳月那濕巾擦著自己的胳膊,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媒體和狗仔,把她胳膊都撓壞了。


    “我已經很低調了,可是,你也看見了,是他們沒完沒了的。你幫我找律師,我要告他們人身攻擊和誹謗。”


    “咱消停一下吧!前一段時間的醜聞好不容易才歇了兩天,今天再要鬧下去,那綜藝節目可洗不清了。”


    柳月冷哼了一聲。


    她倒是不在意。但是,要是讓媽媽知道自己在外麵混的這麽差,說不定,她會親自來把自己逮迴去的。


    “這件事就聽你的,我先放過他們。”


    “對!對!對!咱大人有大度!”


    柳月的經紀人對自己家藝人的狗脾氣也是相當熟悉的,她是標準的吃軟不吃硬。所以,一般情況下,自己都得哄著。不過大小姐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對他們這些工作人員卻是極好的,再加上人比較單純,相處起來,倒也容易。


    “那顧長卿怎麽樣了?真的如外麵說的那樣嗎?”


    經紀人跟著她很多年了,她並沒有瞞著他。


    “她沒有嗑藥,隻不過,失眠嚴重,需要靠藥物輔助睡眠。”


    “怎麽就突然到了這種地步呢?”


    “她沒說,不過精神看著還不錯,應該很快就能好起來。”


    “她那樣的小姑娘,心思太重了。做藝人,要是不能自我調節,精神上難免會受折磨的。我之前覺得你沒心沒肺不好,現在,倒覺得這樣沒心沒肺也挺好的。”


    “你是在損我還是在誇我呢?”


    “當然是誇你了。”


    柳月瞪了他一眼,然後拿出鏡子,看自己剛才撕扯的時候,有沒有壞了自己的妝容。


    柳月的新聞,雖然對她本人影響不大,但還是把長卿送到了熱搜。


    柳月一直表示歉意,聽長卿壓根就不在乎的語氣,才鬆了一口氣。又想,以她的聰明,肯定有辦法解決,本來的那點兒不好意思,馬上就煙消雲散。


    長卿坐在窗口。


    這是二十多樓,從這個角度能看到底下出出進進的狗仔隊。


    “要不,你換一個住處吧!”


    梅妍以為長卿心情不好,畢竟,每天被人圍著,連出門透氣都不行,一般人都會受不了的。


    “沒事,就讓他們好好圍著。”


    “我已經放消息出去了,但是,這一次的粉絲好像也不是那麽容易引導了,我覺得我們還是需要想其他的辦法。”


    “反正我也不工作,別想什麽其他的辦法了。”


    “但是,這樣下去,你的那些粉絲也難免會跟著懷疑你。”


    “三人成虎,說的多了,他們相信了也沒什麽奇怪的。但是,一直解釋,更讓人覺得做賊心虛。”


    “郎攸寧的意見是,由紀淮北出一份假的醫學證明。”


    “上一次就是紀淮北的醫院出的事情,這一次,繼續讓紀淮北出,恐怕即便是沒有什麽,粉絲也不會相信的。如果真的到了非出的那一步,就由警察局指定醫院出吧!”


    “可是你!”


    梅妍知道,現在,沒有藥物,她已經完全無法入睡了。


    雖然,她的身體代謝很快,但是,她沒有辦法百分之百的保證,查的時候不會出現什麽問題。更何況,現在即便是不通過數據,就從她消瘦的模樣,恐怕粉絲也會偏向相信她嗑藥。


    “你幫我接了《生死》這部電影吧!到時候,即便是見了媒體,也可以說是為了電影特意減肥的。”


    “但是這部電影馬上就要開拍了,長卿的身體和精神不足以支持這麽大的工作量。”


    “不會有事的,就按照我說的去辦吧!”


    長卿坐在窗前。她一直都在迴憶著那些夢境,真的,假的。她也分不清楚。但是,至少這具身體的主人的來曆算是基本弄清楚了。


    隻是,她不知道,如果自己真是柳如是的女兒,那自己以後要如何去麵對她,麵對顧家人,如果有一天,這具身體主人的靈魂會迴來也罷了,如果她永遠不迴來呢?有一天,自己靈魂離開的時候,他們又要麵臨著什麽。


    她甚至覺得,即便自己真的能確定自己的身份,到底要不要真的告訴柳如絲,她都要好好的去考慮一下。十年前,她失去了丈夫和女兒,十年之後,她才一次失去女兒,這對一個母親來說,真的太殘忍了。


    她把那三張素描撕碎扔到垃圾桶裏。


    她所有的行動都瞞著司九皋,一來,她不想自己的生活有太多他的蹤跡,二來,司九皋現在會可憐她,那是因為他們之間沒有利益牽扯,一旦讓他知道了,是自己把安寧的那些資料送給司家老太太的。那自己多一分牽掛,在他手裏,就是多一個把柄。到時候,自己更是沒有多少反抗的機會。


    梅妍進來的時候,長卿就躺在地板上,看她睜著眼睛,梅妍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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