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總裁的辦公室長卿來過幾次,但是,這是第一次出現自己等人。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郎攸寧和司九皋才姍姍來遲。


    “久等了!”


    長卿點了點頭,等著他們進入正題。


    “我可以答應顏朗的要求,隻要他能說到做到!”


    長卿愣了一下,隨即就想到,他說的可能是那天在郎家顏朗提出的要求。


    “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如果你答應了,你應該告訴他,而不是告訴我。”


    長卿冷靜的靠在沙發上。她不知道郎攸寧是想試探什麽,還是真的能答應那樣的條件。


    “他不見我!”


    長卿把手機遞給了郎攸寧。


    “你可以拿我的手機和他通話,我不想做什麽傳聲筒。”


    郎攸寧沒想到長卿這麽幹脆利索。他拿了手機,離開了辦公室。


    整個辦公室就留下司九皋和長卿。


    他漆黑的眼睛盯著他,想從她的神情裏判斷點兒什麽,但是,她就像一個無意闖入獵人的小鹿,眼神趕緊,純粹又無辜。


    “你讚同這樣的做法嗎?拿郎攸寧的眼睛換郎家其他人的健全。”


    “這和我無關!”


    “怎麽連評價都不敢評價嗎?”


    “我是一個局外人,和我無關的事情我不想做評價。”


    “你是不想評價還是不敢評價,你就這麽自信,顏朗是最後的勝利者嗎?如果他失敗了,你知道他的下場嗎?”


    “那司先生讚同這樣的做法嗎?”


    “我自然是不讚同,更不允許。”


    “你是覺得這樣對郎攸寧太殘忍嗎?”


    “自然。”


    “既然你這麽有仁慈心,你怎麽會在自家的地下室活生生的把人打死呢?那個時候,你的仁慈呢?”


    “這不是一迴事!”


    “有什麽不同,顏朗好歹還給他選擇的機會了,那些被你活生生打死的人,他們恐怕連怎麽死的選擇也沒得選吧!司先生,他們之間無論有什麽矛盾,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他們各憑本事,結果也有他們自己承擔。如果司先生這麽看重這個朋友,你也可以參與,這樣也算是盡了你朋友的責任。”


    “那你呢?是會一直當旁觀者,還是會參與進來?”


    “我不是司先生,我沒有司先生的財力、物力、權利,我這樣的小人物自然是不會參與。”


    “你是覺得顏朗有了靠山,就可以有恃無恐嗎?”


    “你們都是各憑本事,能找到和你們抗衡的人,自然是他的本事。”


    “看來你們終究是一路人,一個人不要尊嚴的委身別人,還能說得這麽冠冕堂皇,你不覺得你們惡心嗎?”


    “那司先生大概是沒有經曆過掙紮著想要活下去的痛苦,你沒經曆過別人的痛苦,你有什麽資格在這兒指手畫腳呢!哦,也不是。畢竟,司先生在司家也是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司先生那個時候是更看重尊嚴,還是更看重活著呢?”


    “顧長卿!”


    司九皋本來隻是想激怒顧長卿,但是,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她激怒。


    那雙黑色的眼睛裏,紅色的火苗一直在跳躍。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


    “在京城這個地方,八卦從來都不會少。司先生想要脫離司家自立門戶,而且,還做的不錯。我隻是好奇,以司先生的才幹,為什麽就不受司家人的喜歡呢?”


    “那你說說我為什麽不受司家人喜歡?”


    司九皋的身體繃得很緊。


    “我怎麽知道,如果司先生有興趣,以後多了解一下你們家的八卦就好了。”


    “顧長卿,你知道歐文斯是幹什麽的嗎?就是給顏朗做靠山的那個男人。”


    “他是誰?他是做什麽的?我都不關心。但是,我知道他能和你們匹敵,而且,他不會傷害顏朗。”


    “你怎麽就確定他不會?”


    “如果他會,他從最開始就不會幫助他。”


    “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他或許對顏朗有一時的興趣,可是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以色侍人,色衰而恩決。”


    長卿的臉漲成了通紅,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或許會有恐懼,這種恐懼平時壓抑著她的一切行為。但是,一個人一旦被激怒,她就再也不會有所顧慮。


    “司先生說的這麽不堪,難道是經曆過嗎?還是說,你喜歡的那個安寧,也不過是看重了她的年輕貌美,等有一天老了,她也躲不開色衰而恩決的下場。”


    “顧長卿,誰給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勇氣。”


    他眼神變得淩厲,好像隨時準備撲上來的撕咬獵物的豹子。


    “我不需要誰給我勇氣,你一直覺得自己高高在上,把我玩弄於手掌。可是,在我心裏你更可悲。我有家人所有有軟肋,你看似無所不能,但其實一無所有。你喜歡的那安寧,離開了你。你生在司家,但是司家所有的人都恨你。你能找到一個放心把自己交給他的人嗎?你覺得顏朗可悲,可是,更可悲的是你。他有人可以相信,你又可以相信的人嗎?”


    司九皋終究還是動手了,他把長卿從領口提起。


    急促的唿吸噴灑在長卿的臉上。


    那張臉距離自己這麽近,好像他一張嘴,就能咬斷自己的脖子。


    他的眼神,幽暗的像深海,那裏麵是什麽,別人並不能看清楚。


    “顧長卿,你敢再說一遍。”


    “司九皋,你比我們誰都可悲,你不過是一個可憐鬼!”


    激怒的長卿,明知道自己危險,但是,憤怒讓她腎上腺素狂飆,她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是嗎?”


    眼前的男人不怒反笑,但是,這笑容是風雨欲來前的寂靜。


    “既然我這麽可悲,那我怎麽也要把你這不可悲的人拉下水才對,顧長卿,我之前對你是太寬容了。”


    長卿想推開越來越近的臉。


    “滾!”


    “顧長卿,顏朗能拿自己做代價,你和他這麽親密,我想你也一定能吧!”


    “你想幹什麽?”


    “你不是覺得我可悲嗎?那你以後要日日夜夜的陪伴著我這個可悲的人了。”


    “司九皋,你他媽心理變態!”


    “我是心理變態,所以,看到你這種心理正常的人,總是想毀掉。”


    長卿還想繼續罵,剛開口,話就被對方兇狠的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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