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淩晨五點,長卿就坐上了到臨海的飛機,同行的除了導演楊慧,還有劇組的其他的工作人員。


    “楊導,跟劇組拍攝這麽多年,我可是第一次享受包機出行的。”


    “你們也就享受這麽一次,等到了地方,就有你們哭的時候。”


    “楊導,我怎麽覺得你有點兒恐嚇我們呢?”


    “希望等今天晚上你們還有這樣樂觀的心情。”


    當然,還沒等到晚上,同行的人都叫苦連連。


    下了飛機,換了大巴,到了一個偏遠的小縣城,又租了幾輛當地的越野車。直到下午四五點,他們才到了拍攝地點。


    要說,一路的顛簸讓人疲憊,而拍攝的地點則是讓人痛苦、害怕。


    拍攝的地點在烏海村,雖然名字裏有海,但是,這裏並不靠海,之所以起這個名字,是因為烏海村一年四季都處在霧海中。


    雖然靠近南方,但是,烏海村靠近南方,再加上一年四季都在霧中,所以,空氣特別潮濕。劇組的人都以為拍攝地點是南方,所以,並沒有準備厚的衣服。不過幸好,楊慧之前就來過這兒,所以,她早已經為劇組的人準備好了加厚的工作服。


    “怎麽樣?”


    看長卿沒什麽抱怨,隻是抬頭看著隱沒在霧中的大山。


    “漂亮,這有一種讓人覺得我們在人間仙境的感覺。”


    “繼續保持這種樂觀,今天你早早休息,從明天起,你難過的日子就來了。”


    楊慧說完就指揮工作人員開始安排第二天的工作。


    烏海確實很漂亮,金色的陽光透過西邊的霧海,隱隱約約的照耀在山底下的樹梢上。長卿想,如果爬上去,站在頂峰再往下看,那將會更美。


    下午五六點,太陽還沒有完全下山,樹林裏就已經完全潮濕的沒有辦法繼續下去。


    雖然楊慧盡量的選擇了年輕的劇組工作人員,可是,很多人還是因為濕氣敢到不舒服。


    他們租住了一個山下的三層小竹樓,這在村子裏算得上最豪華的居所。但是,因為沒有供暖設施,劇組的所有人隻能靠各自的電褥子烘幹被褥。


    長卿居住的是二樓,臥室的南邊有一個一米長寬的小窗戶,窗外邊幾米遠就是茫茫的白霧。臥室二十多平米,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並沒有其他的空閑地方。


    幫助做晚餐的是當地的人,他們除了那個村長還能說蹩腳的普通話,其他人的語言則完全不通。


    不過幸好,這裏的飲食還算不錯。


    碗裏的米飯,顆顆青白,粒粒醇香,再加上臘肉臘味醇香,肥的油而不膩,瘦的瘦而不柴。長卿這十多年一直都在春城,春城也是大米和臘肉的重要產地,所以,這些年她早已經習慣了春城的飲食。


    但是,對於愛吃麵食的人來說,這並不是好事。


    “怎麽樣?飯合你的口味嗎?”


    “嗯!我們春城也是喜歡吃米,不過這幾年臘肉吃的少了,小的時候幾乎也是天天米和臘肉。”


    “眾口難調呀!不過幸好我提前準備了不少幹麵運了進來,不然,這些不喜歡吃米的人,可咱們熬過這些日子。”


    “這個地方霧這麽大,拍攝的時候遠了鏡頭根本看不見的。”


    “所以,所有的攝影工作者都要跟著爬!”


    長卿驚訝的看著楊慧。


    “那看來,我並不是最累的了。”


    “你依然是最累的!他們是從山頂直接吊到半空,而你,我需要你從最底下一點點兒開始爬,不能有任何水分。”


    “那看來在我離開的時候,這山得被我征服很多遍!”


    “對,明天開始。除了爬山,休息時間你要去山頂,那兒有太陽,你要把你的皮膚曬黑。我要在拍攝前期到後期,明顯的看到你皮膚的變化。”


    長卿放下了碗筷,點頭和大家告別。


    院子裏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隻有門口昏黃的燈在黑霧中搖曳。


    院子裏,幫忙的村裏人正坐著說話,看長卿過來,會說普通話的村長趕緊站起來詢問。


    長卿看他們的身體都很結實,並沒有風濕病常見的關節腫大,她才鬆了一口氣。她可不想拍攝完之後,自己落下一身的病。


    當長卿說明來意,村長沒說話,轉頭就往木樓一樓走去,幾分鍾,他一隻提了一個半米高的玻璃缸,另一隻手提了一個二十公分高的瓷壇。


    楊慧看村長搬進來的東西,頭皮都有點兒發麻。


    半米高的玻璃罐裏黃色的液體裏跑著一條胳膊粗的蛇,裏麵還有幾隻癩蛤蟆,她趕緊放下了碗,生害怕直接把剛才吃的吐出來。


    村長介紹這是五毒酒,專門治療風濕病。隻要一小盅,擦在手、肩膀、膝蓋、腳上,就可以預防風濕病。


    當然,避免人身體內部中了濕氣烏海村的人也經常喝酒,當然,喝的酒是藥材泡的,至於什麽藥材,他們也說不清楚,隻說是老一輩就留下的。


    幾個女工作人員直接搖頭,隻是看著就讓她們頭皮發麻,更別提讓她們塗抹在身上了。


    但是,幾個中年的男工作人員生活經驗卻更豐富,而且,比起已經隱隱作痛的關節,他們更願意忍受那些黃色的液體,隻要他們有用。


    長卿讓村裏的一個中年婦女給自己的各個關節處都塗了藥酒,這些東西一看就泡了很多年了,除了濃重的酒味,再也聞不到其他的味道了。


    “你可真厲害!”


    一個女工作人朝長卿豎大拇指頭。


    “我爺爺奶奶家也在山裏,那兒也有很多這樣的偏方,雖然,沒經過醫學的證明,但是,一代代的傳下來,效果還是有的。”


    “可是,這也太惡心了!”


    “那就看你如何選擇了,比起難受和惡心?”


    “咱們呆的時間也不長,我聽說這種病都是慢性病,不一定我就能得了。萬一真的得了,迴去再治療吧!讓我每天塗這玩意兒,我真的風濕病沒難受死我,惡心就能惡心死我。”


    女性除了長卿,其他人都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拒絕。可是,這種拒絕在一個星期之後,就接二連三的開始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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